第7章 巫屠妖弑
“敢问前辈，取自然而工巧，是否于天地不敬。”衍问向老人。
老人略作思索，拂须答道：“既能取，则能工所驱也，天地大，能赤子如拙，亦能纳善变之巧。”
衍摇了摇头：“依我之见，巧亦从自然，天地自规，格物而能知其律，通明而能使律而工也，非天地能纳，所谓工巧，实则为解天地之质，衍万物之本。”
“此言大善。”老人拍手称赞，一旁的青年若有所思，好似神游一般。
那女人却是云里雾里听不明白，疑惑地问道：“不知两位说得是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老人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脚下升起金桥，身后青年回神，两人一步一步走在金桥上，看似缓慢，却是刹那千万里，只留一道声音在原处作响：“难难难，自古多磨难，洗去劫难终有时，来日几何方有知。”
那女人见到这般神异场景，一时也是失了神。
衍看着远去的老人，知道了对方是诸圣之首的太清圣人，说来也有趣，见完了诸圣之末的准提又见到了诸圣之首的太清，他摇了摇头，不作他想，对着身边的女人说道：“我也要走了，对了，还剩下几个部落，都在哪边，我想去看看。”
女人回了神，心想，那老人都有这般神异，能为其看中的也必然不是常人，收起了几分随意，拘谨地给衍指了方向。
衍心中记下了方向，又在部落中转了一圈，对着女人说道：“人总是要靠自己的”
说完就走了，按照神话，妖族屠戮人类是为了灵魂炼制屠巫剑，巫族保护人族是为了能够生而有元神的巫人，而且等巫族发现人族的灵魂炼制的法器即便没有元神也能驱使，他们也会屠戮人族。
衍说完，走向了远方，这是他第一次远行，他的第一个目标是北方的驱风部，那里同样也是风之祖巫天吴的部属所在。
“自古风雨相随”衍看着逐渐昏暗的天地，细蒙蒙的雨一望无际，阴云挡住了太阳的照射，尽管依旧有一定亮度，但显然不足以植物生长，在这片被雨笼罩的土地上，大多是菌种，巨大的蘑菇好似树林一般，将呼啸的狂风散成了一片一片，衍任由这些风雨打在身上，顺着间隙，他隐约地看到了屋舍。
当他走进驱风部中，却发现其中空无一人，他推开了一扇又一扇石门，然而石屋中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一些杂草铺在巨大的方石上。
衍耐心地进入了一间又一间的石屋，驱风部有些反常，就算大型狩猎的情况，最多也就是孩子们也被带去观摩，女人们则是跟去照顾孩子，而老人必然会留下，因为老人只会添加麻烦。
他推开了最后一个石屋的石门，一个老婆婆坐在石床上似是有感，看向了他，只是老人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异常。
“老婆婆，怎么就你一个人。”衍问道。
老婆婆似乎听到这番话语眼中有了些神色，断断续续地说道：“法器灾难告知四方快跑”说着说着，身形虚幻了起来，只是这些话语被不断重复着。
“魂魄？”衍皱了皱眉头，似乎看上去像是即将破碎的魂魄，他手一指，一道清光缠绕向老婆婆，但清光却是扑了个空。
老婆婆逐渐消失，消失之时，衍也注意到了她脚下的一些灰烬，其中还有残留的一角纸张。
纸张虽然被烧毁，但这毕竟是个神话世界，衍拿出了他造字所得的字卷，字卷照过灰烬，一个个字在其上组列了起来。
巫族,屠杀，速离！
衍收起了字卷，忧虑了起来，他行程也就花了一月有余，风之祖巫的部落也许是第一个发现人族灵魂用处的，一般的消息也就罢了，如今巫妖交战在即，这个消息扩散的速度绝对会比他的速度更快，如今他不管赶往哪个部落，只怕是都来不及传递这个消息了。
天灾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如今巫妖两族都要针对人族，尽管这种针对的本质还是巫妖互相之间的争斗，他想了想，决定不在去找剩下的人族部落，尽管万寿山肯定有人族无碍，但他也不想去见了，他想去见见十二位祖巫，也想见见天庭的两位首领东皇太一和帝俊。
东海龙宫中，敖广突然惊醒，没由来的一阵心悸，好似要丧子一般，他细细一想，似乎确实如此，叹了口气，捻了捻龙须，再也不能安稳入眠，一旁的龟丞相看出了龙王心中的郁闷，拱了拱手：“臣这就去唤上几名蚌女来跳支舞给陛下解解闷。”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敖广挥了挥手，龟丞相一个鞠躬，缓缓退出了大殿。
衍只不过是一介天仙，别说找到十二祖巫了，就是找到了，祖巫们也未必会搭理他，可或许是大劫注定有他的一部分，一个大事件发生了，嫦娥奔月，后羿逐天，东皇太一和帝俊趁机出手，两人一起朝着东皇钟灌输法力，东皇钟打在追逐嫦娥的后羿身上，后羿一顿，身上金光大盛挡下了这一击，正是射杀了九只金乌所获得的功德，太一和帝俊见状，怒气更胜几分，怒骂天道不公，化作原型，两只金乌仿佛两个太阳一般撞向后羿。
“太一、帝俊，尔等怎敢！”一个巨人背生四翼，手上持着一面赤色的宝镜，他将宝镜用力抛出，宝镜破碎空间又从后羿身前出现，无数惨死的人族灵魂从镜中跃出，缠绕向太一和帝俊，然后又在太阳真火的燃烧下魂飞魄散，但也因为一面镜子的阻拦，帝江的手穿过空间抓回了后羿。
另外十位祖巫也是迅速赶到，衍看着天空中失去神采掉落的赤色宝镜，接住了这面宝镜，上面已经没有灵魂了，但是阴冷的气息刺激着衍的内心，衍看向天空中一言不发的祖巫和妖皇，想要说些什么，但似乎他们也不会在意他一个小小天仙的言语。
“为何人族要遭这般苦厄。”一个声音响起。
衍定神往镜上看去，镜中倒映出的是他自己，但对方却是一脸怒意。
“就该杀尽那些巫妖，为族人报仇，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魂飞魄散。”镜中的衍咬牙切齿地说道。
衍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心中被引动的杀念，杀意平息，镜中的他也随之消失，取而换之的是一股股升腾而起的金光。
一个个生动的人影在他面前浮现，那些人们一脸期翼地看着他，高声呼喊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带着我们的力量，去解决这一切灾难吧。”
衍皱了皱眉头，感觉到一股别扭，尽管这金光看上去充斥着光明，但本质似乎是扭曲的，但不得不说，那些被屠杀的人的影像眼中的期翼让他想要去接受这份力量。
在他手触碰到这些人的影像之时，金光扭转成了黑气，一个眉心中带着黑莲印记的妖异青年从镜中走出。
“真没想到，承载人族希望的居然会是一个龙族，而且还只有天仙修为，诶？那里好像有喜事啊。”青年一脸兴奋地看着正在对峙的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