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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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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哼笑一声, 道:“若是红花会和白莲教能拿得出刚被你我替换下去的鸟铳,那南苑怕是已经被这两个教渗透了。”

    听到玄烨这么说,蕈芳倒是有些吃惊,“您没看过弹壳, 怎么确定是从南苑出来的?”

    “倒也不一定是南苑, 也可能是朕的几位皇叔。”玄烨缓缓扇着折扇, 方才受了伤, 现在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普天之下,谁能搞到鸟铳, 这件事朕心里还是一清二楚的。”

    “弹壳的确不是南苑的。”蕈芳将小盒打开, 把里面的弹壳递给玄烨,“为了增加单点压力,我特意把弹壳的头设计得稍微纤细了一些, 可是你看这些,是不是有些蠢笨了?”

    玄烨捏着弹壳,眼底多了几分狠, “倘若朕是这大清的王爷, 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如今天下这盘棋说差算不得太差, 可是说好, 的确离好还有十万八千里!即便平平稳稳、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想要一切顺利, 兴许还得个十几二十年。若是这个时候出了那么一点点差错,直接导致江山动荡, 那满人再被汉人打到关外去,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原来,你还是想坐这个江山的。”蕈芳低声说着。

    玄烨道:“芳儿, 其实中华上下几千年,一次又一次印证着一个道理,只有真正手握大权,才有可能把你心中所思、所想变为现实。倘若我不是皇上,倘若你不是皇后,如今便不会有南苑的火/器营,百姓中从商之人数也不会越来越多。朕会这么想,旁人也一定会这么想,尤其是那些与龙椅擦肩而过,原本有机会手握大权的人。”

    蕈芳知道,玄烨所言,其实不错,“风险与收益从来都是并存的。您如今身处高位,看着您眼馋的人,不少啊。”

    “是不少啊。”玄烨握住蕈芳的手,瞧着她的眼神中透着真挚,“虽然朕有皇玛嬷、皇额娘照拂,不过朕心里很清楚,只有你才是我最后的底线。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就算是天大的事,我也能扛过去。”

    “我相信三哥。”蕈芳反握住玄烨的手,她知道天家无情,父子相残、兄弟相残,甚至母杀子的剧目在每朝每代都会上演,不过以前,那些都藏在史书中,读起来虽然感到此股寒冷,却远不像这次这般感受真切。“你也要记得临行之前老祖宗的叮嘱,无论如何,皇上的安慰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事。你不能再给别人任何可乘之机。”

    “当然。”玄烨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我是谁?是你赫舍里蕈芳的丈夫,你的三哥,我还得给你撑起一片天呢。”

    蕈芳翻了个白眼,“您撑一半就成了,另外那一半,我自己来撑。”

    “那不行。”玄烨挪到蕈芳身边坐了,“我毕竟是一家之主,该我做的事,你可不能抢。同样该你做的,我也不会抢。”

    怎么听上去还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味道…蕈芳往旁边挪了挪,离开玄烨一些距离,“我还是比较适合研究西学。”

    “这个我知道。”玄烨却又往蕈芳身边凑了凑,伸臂揽住她的肩膀,“你负责你懂的,我负责我懂的,分工明确不打架。”

    “这个说法,还靠谱些。”

    福建不比京城,快要入冬时,河水虽然不会结冰,冷风吹到人脸上、身上,却也是刺骨般阴冷。是以从京城来到福建的客商,大都披上了狐裘,反倒是人家福建人穿得还更少些。

    “还好有火盆儿这个好东西。”玄烨这个地地道道从上辈子开始就是老北京的北方人,到了福建真是受不了,饶是他裹着狐裘,都觉着阴风刺骨。

    蕈芳也觉着冷,却不像玄烨这么娇气,“三哥你是第一次来福建?”

    玄烨点了头,此时客房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人,言语间自然没有太过避忌,“你三哥我是地地道道老北京,还是第一次到长江以南来。”

    那真是没有什么见识了。蕈芳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这么说,“这个时节,差不多已是最冷的时候了。若是再迟些来,到了过年,兴许要穿夏日的衣裳。”

    “有这么夸张?”玄烨一双眼睛瞪得很大,显然没有很相信。

    “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么。”蕈芳亲自点了个手炉递给玄烨,“我曾经来过福建,还住过一段日子,这儿的气候究竟什么样儿,我心里很清楚。”

    “怪不得你这个向来大而化之的人,出门竟然连手炉都准备了。”玄烨起身坐到床上,招呼蕈芳近前来,从包袱里拿了个小盒子出来,递给了蕈芳,“我叫南大人问过他的医生朋友了,这药一日一丸,可以用水化开服用。”

    “好端端的,叫我吃药做什么?”蕈芳像个孩子一样,将双手负在身后,并未准备去接那药盒。

    玄烨道:“你我日日都待在一起,我知道你月事向来很准,可是这个月,过了时间吧?”

    蕈芳是个不记日子了,所以每次姨妈光顾,她总是很狼狈,也总因为这个被玄烨调侃。今儿个玄烨这么一说,她还特意想了一下上一次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好像的确是过了日子。

    “从京城到福建,几乎昼夜快马,分泌紊乱了没有来,也正常吧。”蕈芳可还没有做好当额娘的准备,她当然打从心底里希望玄烨揣测错了。

    “是与不是,叫太医来瞧瞧便可知晓。”玄烨表面上平静,心里却很忐忑。他一方面希望蕈芳有喜,倒不全是因为有了嫡子,皇位才更稳。更主要的还是他希望能和芳儿有他们两个的孩子。可是另外一方面,他又害怕芳儿真的有了,毕竟生孩子也许真的是她很难迈过去的一道坎。

    帝后两人猜测来猜测去,最后还是随行太医一锤定音:“恭喜主子,夫人有喜了!”

    蕈芳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玄烨挥退了太医,揽住蕈芳的肩膀,道:“这回太医也说你要做额娘了,错不了了。”

    “怎么就有了呢?”蕈芳还在犯迷糊,“这一路…照理说不可能啊。”

    “天已谁又能阻拦得了。”玄烨亲自从药盒中拿出一丸药,用温水化了,“好在早有准备,南大人向朕保证过这药的功效,一日一丸,只要不再昼夜骑快马,就不会出问题。”

    “可是时机太不对了。”蕈芳的理性思维上来,分析的好像是个外人有了身孕,跟她自己毫无关系一般,“如今在外面本就有危险,还要顾及着孩子,万一刺客的事再来一次怎么办?”

    “你现在把事情捋得再清楚又能怎样?”玄烨耸了耸肩膀,“难不成还能不要这孩子?”

    “这事儿说起来真的都怪你。”蕈芳总算瞪起玄烨来,“等到回了京城,就不行么?现在才刚到福建,我真是…”

    “乖。”玄烨温温柔柔地把蕈芳搂进怀里,“你如今只有一件事要做,拿就是养好了自己的身子,旁的全都交给我。你要相信你家相公是无所不能的全能人。我会尽快把来福建要做的事全部做好,而后带你回京养胎。”

    蕈芳看着玄烨这副温柔的模样,想气却又气不起来,“我真是服了你。”

    “你服我是理所应当的。”玄烨抚上蕈芳的小腹,道:“没有我,哪儿来的这个孩子?”

    “您去忙吧,我想静静。”蕈芳说着,便躺到床上,拽过被子给自己盖好。她担心的事可不止一件。这个孩子是承祜还是胤礽?若是胤礽,玄烨终究还是会在龙椅上坐一整个甲子,那这孩子会不会又走上废太子的那条老路?

    她原本不是一个自寻烦恼的人,可这事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她肚子里面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的事。原本她真的以为母亲与孩子之间是独立的个体,可是等到她自己的腹中多了一块血肉,她发现这种血脉相连真的是很神奇。她还没有见到孩子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愿意为了这个孩子牺牲一切。

    玄烨才到福建,原本第一天也没给自己安排什么任务,索性挑了一本书,坐在床边随意翻看,顺便守着芳儿。

    过了一刻钟,蕈芳闷闷道:“您翻书的声音闹得我心烦。”

    “是皇后娘娘自己睡不着吧?”玄烨把蕈芳扶了起来,正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这一胎若是一位公主,那朕就翻遍《诗经》,必给我们的小公主取个好听的名字。若是阿哥,就叫承祜。”

    康熙朝的大事年表艾烨早就烂熟于心,他知道他和蕈芳已经错过了承祜出生的时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冒出的念头就是蕈芳腹中的这个孩子应该叫承祜。

    “三哥你是不是也在怕?”蕈芳靠在玄烨怀里,眉头微微皱着,“怕历史重演。”

    “历史绝不会重演。”玄烨轻抚蕈芳的脸颊,一方面在安慰怀里的妻子,一方面也是告诫自己,“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你相公更没有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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