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厉害
不就是觉得被她摘了桃子，仗着自己和跃步的人关系好，故意用这种手段恶心人么？amy承认她真的被恶心坏了，但她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
呵，你栗秋的业绩不是公司的业绩？我签了这个单子到总部汇报难道会不带上你？amy在心里恨毒栗秋，认为他不会做人。
栗秋很想摸摸鼻子，他绝对没有搞任何小动作，他比窦娥还冤。这明明是司熵搞事——呵呵，司总——他回去不会被总经理穿小鞋吧？
“啊哟，你们就到了，到会议室里先坐会儿吧。”运营部部长热情地接待栗秋和amy，扭头喊：“小萧。”
“你们那个方案是真的好，我早就迫不及待想签字了，你们家法务发来的修改意见我们都看了，合同就按照你们说的改，你们再看看？其实今天就是走个过场，拍两张照宣传宣传，不过要等等我们ceo，他可能要十点才来……”
部长正在恭维栗秋，一个小伙子端着水壶好水杯进来，给大家上茶。
这是一个长得很俊的男孩子，身高腿长，脸却很嫩，像吉娃娃的头顶着狼犬的身子。
栗秋看他的脸一愣，此“小萧”是彼“萧琅玕”，他怎么在这儿？？！
萧琅玕眼神不闪不避，笑嘻嘻和栗秋对视，显然早有定计。
“失陪一下，我出去上个洗手间。”栗秋当机立断，站起来就走。
萧琅玕上完茶水，果然黏黏糊糊上来追栗秋。
栗秋本就不是去上厕所——那只是个借口——于是放慢脚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琅玕眨着天真的眼睛：“我来实习呀。”
栗秋想了想，凝眉道：“你和司熵什么关系？”
萧琅玕很惊讶：“秋秋你也认识熵哥？”
栗秋轻呵一声：“又是你的好哥哥。”
萧琅玕着急解释：“他是我表哥，他父亲的妹妹，也就是他姨母——嫁给了我爸——也就是我妈。秋秋，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调岗了，和熵哥的公司合作，特意求他过来实习。秋秋，我真的好想见你！”
他天生不是那种低调的性格，只做了一分也要宣扬成三分；哪怕他做的事对别人根本没有好处，只是他自己想做，他也能热情洋溢地说成好像都是为了别人。比如，他到跃步实习就是想见栗秋，语气却好像他付出极大的努力，做了极大的牺牲。
“……”栗秋感觉无力，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想说。萧琅玕真是会给他带来“惊喜”啊，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前任，他们居然是亲戚关系。
等等，萧琅玕这个让人一览无遗的性子，能在司熵面前瞒住事吗？所以司熵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仍然答应萧琅玕实习，今天一定要他来，是想看戏吗？
栗秋感觉不妙。经过和司熵短暂的正面接触，他已察觉这位前上司的性格变了很多，原来比较端庄，现在变得很……油滑。令人生厌。
“对了，秋秋，你之前骗我的对不对？你和越哥根本不是那种关系，越哥说你们只是邻居。”哼，之前还说相亲，故意诱导他误会，秋秋好有心机，还好越哥是个好人，在微信里告诉他真相。
——其实况鸣越只是实话实说，他和栗秋相过亲，但是没成，他们确实凑巧当邻居。萧琅玕选择性忽略相亲的部分，只记得他们没谈。
“是么……”
每每栗秋用一两个字作为回应，萧琅玕就仿佛受到鼓舞，兴奋地再说一大串话。
说话间，走廊尽头传来动静。
两人回头一看，正巧是他们都认识的人——司熵。
“熵哥，你来啦！”萧琅玕高兴地打招呼。
司熵理都没理他，只看栗秋，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栗总监，你在这里。”
“司总好。”栗秋点头，冷淡回应。
两人都表现出冷硬而坚固的模样，像两块冰冷冷的石头撞在一起。
他们沉默得太久，气氛太粘稠，萧琅玕终于察觉不对。
萧琅玕看上去活泼吵闹，实际上是非常敏感的人，要不然他不能固执地认为栗秋和况鸣越没有情况，非要向况鸣越追问确认。他只是一开始看他们一起出现被吓到。
当时栗秋和况鸣越在一起他的雷达没响，但现在，萧琅玕感受到栗秋和司熵之间沉默的张力。
“熵哥，你和栗秋以前就认识吗？”萧琅玕眼神探究。相同的内容，他问栗秋的前一句是意外之言，这一句问司熵则有追根究底的意味。
司熵看他，眼神中有对笨蛋亲戚的包容，“小狼，第一天实习的感觉怎么样？”
“我——”不是想听这个！
“走吧，时间快到了。”栗秋插言打断，和司熵无意中对视一眼。他无意被萧琅玕刨根究底，不知司熵作何打算。
“好。”司熵点头，视线偏离十五度扫过萧琅玕，“小狼，别跟了。”
两位职场人士把无地位、无人权的实习生扔在背后，一前一后往会议室走去。
“我们还在猜司总什么时候到呢！没想到和栗总监一起来了啊！”运营部部长起身迎接。
amy神色变换不定：和ceo都认识！这个下马威通过人家ceo发作，还真是看得起她，看来她败在栗秋手上不算太冤！
栗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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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合同就像运营部部长说的一样，只是走个流程，双方代表签字、拍个照就完了。
栗秋和司熵没有再表现出会让amy误会的亲密举止，彼此之间态度客气，没有更多的对视和交流，就好像他们之前一起进来真的是凑巧。
到签字的时候，部长先看栗秋，amy从容大方地略过栗秋，接过部长手中的文件。
栗秋笑笑，没说什么。
等双方落下签名，amy率先伸手，笑着说：“祝我们合作愉快。”
部长连连跟她握手，笑容灿烂，“合作愉快。”
旁边有人拍下这一刻的照片。
合同签完后，会议室里的氛围陡然变得轻松愉快，部长用眼神示意司熵，暗示他要不要讲两句。
amy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也看过去。
栗秋下意识皱眉。
司熵的视线恰好落在他身上，出言问：“阿秋，你有什么看法吗？”
场中一时寂静。
部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茫然；amy感觉敏锐，在栗秋和司熵之间来回打量，眼神怀疑。
栗秋立刻换上客套的笑容，“司总，我已经不是你的下属了。”
“抱歉，习惯。”司熵表现得像是突然醒悟，歉意地微微低头。
栗秋不信司熵没注意场合，他就是故意的。
“来跃步之前，我和栗总监在一家公司，当时栗总监也负责品牌运营。”司熵露出淡笑，转头面向部长解释道。
“这么巧。”部长恍然大悟，满面堆笑，“那我们这段合作是栗总监和您‘再续前缘’啊！不行，这么巧的事情，我们中午必须一起吃一顿庆祝一下——”
“你看着安排吧。”司熵低头看表，起身要离开，“我先去处理一下文件。”
部长和跃步其他人起身相送。
部长知道，司总这是中午会出席的意思。他不免心中尴尬，谁知道司总对这次合作的重视程度这么高啊？连聚餐都要参加？现在一时半会儿他该去哪里订高档一点的酒席？
不过会不会因为司总和栗总监是旧相识，所以想找个地方叙旧？那只要注重隐私性就可以了……
部长想得微微出神。
“你忙你的去吧，不必再跟着我。”司熵拍拍部长的肩，把人拍醒。
“哦哦，好的司总。”部长没有半点不满，乐呵呵转身回栗秋他们所在的会议室。跃步这家企业现在完全是司总说了算，现在司总如此支持他的工作——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总归是让人高兴的。
司熵目送部长走远，走进自己办公室，坐回办公桌上查阅秘书给他整理好的文件，一份份签字。
一只身形灵活的小狼狗循着空子钻了进来，还顺手关上办公室门。
“请帮我泡一杯咖啡。”司熵没有抬头，听见动静如是吩咐道。
等了一会儿，他没听见自己秘书应好，抬眼一看，是萧琅玕站在那儿噘着嘴，他也没有太大反应，表情平静地重新埋头于工作。
“熵哥——”萧琅玕开口。
“稍等。”司熵抬起手稍往下压，示意萧琅玕先安静。
萧琅玕被唬得不敢说话，四处转一圈，选择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百无聊赖地看司熵签文件。
他精神奕奕，两只眼睛仿佛能聚光，存在感特强。旁人被他看上这么一眼肯定坐立不安，偏偏司熵能淡定自若地继续办公。
良久，司熵的工作告一段落，他望向萧琅玕，“你有什么事？”
萧琅玕早就等得迫不及待，“熵哥，你和秋秋究竟是什么关系？”
司熵嘴角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小狼，你现在以什么身份问我？”
萧琅玕看司熵，目光中升起一丝警惕：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表哥给他设了什么陷阱？
他决定如实回答：“亲戚关系，熵哥，我是你表弟啊。”你可不要辜负你亲亲表弟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