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抱黑锅
第67章 抱黑锅
我原本想了个借口，刚要说就感觉嘴里像少了半个舌头一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胖大海儿一看我说不了话，立马捂着下巴上前解围。“小赵老师，这哥们上课时把书落这了，生拽着我让我跟他一起过来取书。这不是拿了书还非要在这里对着实物温习一遍。现在这种好学生可是不多了，咱们的多多鼓励他。”
“你就瞎编吧骗傻子呢，不会又像上次一样犯傻偷明矾当冰糖泡水喝。你俩兔崽子上学这一年就没消停过。赶紧把报到时的检讨书再来上一份，照旧老地方给我蹲着去。”生活老师根本不信胖大海儿这胡扯淡的理由。
胖子这货可不是吃素长大的，嬉皮笑脸的上前把生活老师往胳肢窝一搂，转身就从裤兜里掏出两盒良友，直接就塞近了生活老师的屁兜里。
这年代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有机会抽到带过滤嘴的香烟，更多还是自卷的旱烟蛤蟆头。其实胖大海儿人缘一直不错，生活老师也没少从胖大海儿这得好处，对我俩大部分所作所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我看准他俩背对我的时机，忙把八十到八十二号瓶给装进了书包。我只是依稀记到汞在元素周期表排列是八十左右，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先拿上再说。
生活老师摁着鼓鼓囊囊的裤兜，揪着我俩的袄领，利索的在两人的屁股上各蹬了一脚。“你们两个兔崽子下不为例赶紧给我滚。”
我俩赶紧点头哈腰陪着笑，顺着他的脚劲，捂着屁股跑路了。
生活老师不由的摇头叹息：“这他妈两个二货，看来又是要给我惹事了。”
胖大海儿在路灯下揉着眼睛，催促我赶紧验货。“朱砂找到了，咱们现在能回去睡觉了吗？困死我了！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我突然伸手端着胖大海儿的下巴，就是向上一提，胖大海儿疼的跟杀猪似的。“现在还困吗？咱们光有朱砂还不行，要百草霜这两个东西要配合才有效。”
胖大海儿用手托着下巴，蹲在地上大着舌头骂着我“张痞军你大爷疼死我了，你下手也太他娘的黑了！你都没告诉我百草霜是什么，你叫我帮你去哪找。”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他也咬到了舌头根。
我卖弄着给胖大海儿解释道“百草霜，就是常年烧火做饭锅子下面的老灰，是一味中药，也是写符令的必备品。”
胖大海儿坐在路灯下的椅子上不屑的说“切，名字这么牛逼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这玩意儿还不好找，就咱们学校食堂的锅底灰，估计不比你脸皮薄多少。咱们二食堂的门坏了好几天，现在就是那好机会。”
“玩蛋去，谁脸皮也没你厚，学校食堂打饭的大姐你都敢泡，哪可是咱小赵的暗恋的对象。你动她，你就不怕他哪天办了你。”此时我看到了身后影子的脚，跃跃欲试的向我屁股蹬了过来，我一个扭身躲闪，胖大海儿一脚蹬空趴在了地上。就这样两个大舌头追赶着向食堂跑了过去。
果然二食堂的门是虚掩的，打饭窗口也是四场大开的，两人麻利的从窗口翻进到了后厨，并快步来到了锅灶前。当看到灶头时两人傻了眼，因为这锅灶根本不用什么柴火，尽然是烧气的。
胖大海儿上前一把将澡盆般的铸铁大黑锅给抱了起来。我蹲在地上看着锅底，还伸手上前抹了一把。“奶奶的这锅底比咱们兜和脸还干净，都擦出反光来了。”原本还想着胖大海儿抱着黑锅，我来刮锅底灰，现在一看这锅底什么都没有，还被大师傅擦的都可以当镜子照了。
胖大海看到我多少有些失落，于是对我说“痞军儿，那烟筒的灰能用吗？”
我用手摸了摸锅灶上的烟囱满手油腻，随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这烟筒哪有灰，都是油烟子！”
“你这小子太坏了，别往我身上蹭不好洗，我哪跟你说那呢！”胖大海儿怒着嘴，用下巴向我指着窗外不远处的废砖窑。
要说这货脑子转的快呢，那烧砖的烟囱肯定是大把的烟灰子。我正看着砖窑就听哐当一声，胖大海儿把大铁锅往那一扔，利索的翻出了侧窗。
我看着胖大海儿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大铁锅，见锅子已被摔出条闪电般的大裂缝。胖大海儿果真是个吃完饭骂厨子，洗个碗会砸锅的主。但按我们老家的话来讲，铁锅子裂纹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有他这么一闹，我还真就有点底虚了。
“小胖儿你就不能带个好走的路吗？别一会掉人家墓里，陪了这棺材板子。”一路上胖大海儿边跑边拿着手电筒瞎晃悠，我跟在后面也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这深一脚浅一脚，总让我回想起那次挖坟坑的事。
“工地都被挖的到处是坑，哪还有平乎地，你还以为你们家炕头呐。”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顶着嘴，来到了学校的禁区废砖窑。
砖窑不算大也就四五间瓦房大小，是用火砖砌成的拱形。一般的砖窑都是两层的，一层摆砖一层焖火。焖火拱顶是地上三分之一，摆砖在地下占三分之二。砖窑还向外伸出几个天窗和烟囱，用来控制温度和排烟。我跟着胖大海儿围着砖窑转了一整圈，胖大海儿也是拿着手电一通乱照寻找着入口。
“痞军儿你掉了张符，别跟个下蛋鸡似的，还边走边丢东西。”胖大海儿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随手递给我一张纸。
我接到手中一看，竟是一张发白的旧纸符，心中咒骂着那老家伙：“”奶奶个腿的，这老头子果然不地道，尽然把符令给我掉包了，还换成了陈年旧纸符，这他娘的不是要谋财害命吗。”
但再一想：“不对呀，按理说这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他不应该这么干呀。”扭头我再一看书包，发现他确实是打开的，随即我顺手就把纸符塞进了书包，并紧紧的把扣子系好。
“小胖儿这大门都封死了，咱们进不去上哪去刮那老烟灰？总不能两人深夜爬这烟筒棍子吧！”我伸手拍着砖窑的墙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