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南宫谨
几月前,朝堂上突然爆出,当年太子殿下并没有死,而是在西北,西北地区能有如今盛况,全是太子殿下功劳,而且此事民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朝上众臣躬请皇上,迎接太子殿下还朝,并彻查太子殿下遇害一案。
虽然继后和二皇子势大,可二皇子至今无建树,太子殿下深陷泥潭,哪怕落难,都能为黎民百姓着想,能建不世之功,对比之中高下立见。
朝堂上还是有许多为国为民的忠义之臣,当然也有单纯看不惯,继后一族外戚干政的。
秦政帝无法,只能捏着鼻子把太子请回来,甚至还要警告继后———消停点,别搞小动作。
秦政帝是气的,气继后:你说你,杀个孩子还能让他逃了,还让那个孽子活了这么多年,干出这么多事,竟还一无所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继后咬牙切齿,也只能把血咽回肚子里。
现在朝野上下都知道,太子当年被人迫害流落民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盯着,的确不好下手。
南宫谨当然不在乎渣爹后娘如何憎恶不甘。
他只是借着由头回宫而已。
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要为母后报仇,为萱萱开辟太平盛世,让他的萱萱可以自由来去,为所欲为!
乡试放榜已是九月末,春纬会试在明年二月初,上京城坐马车得近一个月时间。要么年后出发,在家过完新年,但北方冰天雪地,出行很是不便。要么现在出发,趁天气不冷,到京城备考。
如果是以前,肯定会等过完年再走,京城居大不易,在京城一住半年,没有几家负担得起,起码,学堂里另外两名学子就不行。
另外两名学子一个是族长的重孙子,和四郎五郎同辈,上学后老族长给起名叫叶光宗,可见老族长对这个重孙子的期望。乡试第五。
另一个是镇上来求学的,姓张单字宁,家里经营一间小铺子,省吃俭用供着一个儿子,好在儿子争气,乡试第四名。
叶子萱早早就跟楚先生打过招呼,这次上京会带着二人。且一路费用都不必担心,叶家在京城有产业,宅子是现成的,几人只要安心备考就好。
叶光宗就不必说了,自家族亲。就是张宁,也知道这位师姐的本事,见她愿意带自己,既感激又不好意思。
自己是几个人中最大的,却要厚着脸皮,让小姑娘照顾。叶子萱对多一个人并不在意,当然,张宁红着脸递过来五十两银子时,叶子萱也收下了。
如果五十两银子,能让人知道感恩,自在些,那收下也无妨。
叶老爹叶老太也习惯了,小闺女天南海北的走,可担心还是要担心,反复嘱咐孙子要听话,小闺女要照顾好自个……
叶子萱一行人就在,全家全村全学堂各种不停叮嘱中……出发了!
是的,一行人!
一点不夸张,一行人!
光马车就十辆,随行骑马的还有一百来号人。
知道的是进京赶考,不知道的,以为土匪来了呢!
个个身背武器!
这也是叶家众人放心,叶子萱一个小女娃,从六岁开始就时不时,出远门的倚仗!
一行人很顺利的到了京城,随行众人都是走南闯北,京城也来过几次的,并不稀奇。
考试的几个学子,包括四郎五郎,却都是第一次进京。
看着京城巍峨的城墙,就连城门口检查的士兵,都会觉得格外威武。
几个小子掀着车帘子四处瞅,叶子萱并不阻止,反而感慨———少年人真好,充满朝气,活力四射!
随行的女护卫,看着主子这老气横秋的模样,笑着打趣,“姑娘,你才12岁呢,可比几位公子年轻多了!”
另一个人也笑道:“就是,流霞说的对,姑娘,你应该多和别的小姑娘一起玩玩!”
两个女护卫的话,叶子萱不置可否,道旁一个青衫男子却极为赞同。
男子穿着普通青衫,不知脸上涂了什么,看不清本来面部。只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贪婪的盯着马车,准确的说是———马车里的小姑娘!
眼中好像还隐有泪光闪过!
萱萱,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过了这些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认出了萱萱,这是萱萱!
这是他午夜梦回,总能想起的小姑娘!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温暖……
叶子萱觉察觉有人盯着自己,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城门口人流众多,男子早就在叶子萱回头时,转过身形。
车队很快过了城门,朝着叶宅走去。
男子一直到车队看不见人影了,才和身边的随从隐入人流。
车队很快到了,叶宅虽叫叶宅,却并无牌匾,在南城,这样的宅子大多不挂匾,并不突兀。唯一不同的是,这座宅子比周边所有宅子都大,关上大门,外面任何喧嚣都传不进来,倒很适合几人备考。
开门的是一个腿有点跛,四十来岁中年人,姓蒋。
大家都叫他蒋伯,是这里的管家。蒋伯看见叶子萱,忙上前见礼。“姑娘一路辛苦,快请进府”
叶子萱对于古人的礼节并不讲究,上前扶起蒋伯,“蒋伯不必多礼”
又给双方介绍“蒋伯,这是我侄子,四郎五郎,这是我师兄楚璃,这两位叶光宗,张宁,来参加明年春纬。”
蒋伯忙上前见礼,老管家很是能干,很快就把几人安顿好。
一众护卫是不需要蒋伯安排。护卫长流云,熟门熟路的带着众人各自住下。厨房早就知道姑娘要来,食材准备的格外充足。
大伙洗漱过后,饭菜就摆上桌了,11月份,京城地处南方,并不冷。
桌子就摆在庭院中,十几张桌子,摆的院子满满当当,有种结婚摆酒的错觉。
酒饭过后,叶子萱仔细交代老管家,照顾好几个考生,又回头勉励参加考试的几人,安心备考,不要有心理负担之类,就撂爪不管了。
她要回去给南宫谨写信,臭小子知道她来了京城,不告诉他,又该矫情了。
明明她的行踪他都了如指掌,还非得写信!
臭小子,不是矫情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