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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一片冰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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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后,你也退出去罢。”我想不出太好的措辞,太过温柔的话,不免容易让人生疑。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嫌他碍眼,席间又传来几声嗤笑,傅怜怔怔地看过来,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对他下逐客令,自进殿以来这么久,在他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窘迫的神色。

    他之所以看着如此窘迫,好像是因为……他想和其他人一样,陪我过完这个生辰,可我如今驱逐了他,所以终究还是有几分意外与失落的。

    傅怜应当能理解我的苦心,我是因为不想他再在这里受别人如凌迟一般的目光了,可他还是像是与我赌气一般,红着微醺的脸,硬生生地将带着镣铐的手抬了起来,对我行了一个稽首礼。

    “诺,臣侍告退……”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如霜雪映红梅,一时竟分不清是愠意还是醉意。

    醉了酒的傅怜,好似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摇摇欲坠地走了几步路,身边的宫人赶紧扶住他,以免他又摔倒,我看着揪心,脸上却只能保持着冷淡的神色。

    傅怜的身姿看着未免有些太纤细了,一段镣铐,仿佛就是他的一段腰身,且他的腰极细,沉重的镣铐在他身上戴着,显得那样的不合适。

    既然是戴罪之身,那一定是步行前来,我实在想象不到,他那样文弱的身躯,是靠着怎样的信念撑着四十斤重的镣铐,从鸣鸾殿走来这里的。而且他才被禁足了大半个月,一出来就被戴上镣铐来昭阳殿受辱,若非心性坚韧如他,换作寻常人,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他还是来了,因为,是我传召的他;镣铐,也是我下的命令给他戴的。

    我的好兰辞,等这件事结束,我该怎么好好弥补你呢。

    ……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冯簌借口离席,河东王的魂魄也跟着他飘出去了。

    我又随意与诸位大臣和使臣絮叨了许久,河东王已是急不可耐,嫌着这席面时间太长。

    着急么,那便正好。

    我又故意与人说笑了许久,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后,道:“今日盛典,孤心盛悦,万寿福泽,与诸位共勉!”

    众人齐齐高呼万岁,我先行起身离席,这有人欢喜有人忧的席面,终于到了该散场的时候了。

    幽暗的偏殿,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只能将殿内的陈设看个昏暗的大概。

    轻纱弄影,暗香浮动,暗虽暗,但也别有一番情趣。

    我卸了头上的冠子与珠钗,将厚重的礼服随手扔在角落里,垂手立在屋内正中,我最里头其实只穿了一件纱衣,看着像是一个醉酒后的人,脱了外袍随意来寻一个可供歇息的落脚处而已。

    不负我所望,没过多久,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那个进来的人,只顾自己放荡地笑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河东王还以为我是冯簌,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双手抚上我的胸膛,笑嘻嘻道:“心肝儿……可让你等心急了罢……”

    许是手上的感觉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河东王感受到了不对劲,当即撤了手,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呃……呃呃!”

    一把匕首,已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她心脏的位置。

    我可不想与她多话,她最好快快死去,别耽搁我的时间。

    “沈月镜……你……你怎么敢……”

    她睁大着眼睛看向我,捂着胸口处的匕首,许是气急败坏,她甚至都不再唤我“陛下”。

    我将匕首从她胸口拔了出来,诡异地笑道:“有何不敢?孤想要寻个落脚处歇息,可哪知道遇到河东王刺杀,为了自保,孤失手将河东王杀了。”

    她本来可以不死,甚至还可以苟且偷生好几十年,可她非要作死。

    人不作死,不一定不会死,可一旦作死,是真的会死。

    河东王轰然倒地,捂着心口喷出热血的位置,断断续续道:“你就……就是这样演戏……也骗了乾王……”

    “不。”因为嫌她的血脏,我将那把匕首擦了擦,再咬牙忍着痛,割破了自己的胳膊,伪造她袭击我的假象,“孤待乾王仁慈,可以留她全尸,至于你,死后凌迟罢。”

    乾王只想要我的王座,从未害过无辜百姓的命。

    而她的锦绣荣华路,是多少百姓的血肉与骸骨铺就,明明她本本分分的也可以锦衣玉食,可偏就贪心不足,她衣服上的每一根金线,那都是被逼死的人命!

    河东王终于不再说话了,因为她断了气,只睁着眼睛看我,瞧着像是死不瞑目。

    门外传来清脆的环佩撞击刀鞘的声音,还有蓝旗卫的铁甲碰撞声,命令的火光照进来,最先冲进来的是云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赶紧过来查看我的伤势,看到我手里的匕首后,心下一片了然。

    云崖蹙了蹙眉:“疼不疼?”

    “有点……”

    我心虚极了,因为我谋划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他要是知道我想以身犯险的话,肯定会拼死阻拦我的,然后再提着浮云刀前去河东王府亲自斩下河东王的人头。

    以我对云崖的了解,他绝对可以抛弃自己的身家性命,为我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我怎么忍心连累他……

    随即他又生起了气,一金一蓝的眸子满是愠色:“那怎么没将你疼死?河东王的武学在你之上,但凡出了一点差池,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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