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难言
在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桃花林。
天窗特务头子和青崖山黑帮老大打了一场情意绵绵掌,来了一番爱的魔力转圈圈后,这才停下来,不至于让屏幕前的诸位嘴角无法从太阳身边回来。
“这步法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甚美甚美。”
温客行以他一点也不含蓄的眼神和骚/话,成功让周子舒见识了一番什么是江湖险恶。
他后退一步,翻了个白眼,“娘了个腿嘞,公子可有眼疾?”
心里却想道,这人是谁,他竟认得四季山庄的流云九宫步,不过,解忧已经走了,他还跟着自己干嘛。
“对了,同兄台一道的那位姑娘呢?听她唤兄台,似乎是兄台的师妹。”温客行摇着折扇,笑眯眯的问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周子舒瞬间拉高了警惕,莫非这人真是奔着师妹来的?
解忧还不知道她嗑的cp已经歪楼了,现在她正从镜湖山庄的门口运轻功飞走。
门口一行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俱反应不一。
“爹,这位姑娘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真的可信吗?”一个青年上前问看着手中东西沉思不语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镜湖派掌门张玉森,他回头看着长子道:“成峰啊,解忧这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其实你小时候也见过她的。”
“虽十年未曾再见,但看她眼眸清澈纯良,与小时候无太大差异,心性应该未变,且她方才所言不无道理,我们不妨信一次。”
张成峰听了,仔细回想了一番,终于在记忆里找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哦!难道她就是那位秦伯伯的关门弟子解忧吗?”
一旁的张夫人也浅笑着说道:“对,就是她,小时候你还曾说过解忧妹妹好看,大了要娶她过门呢。”
次子张成峦听了,明晃晃的打趣:“大哥,眼光不错啊。”
张夫人揭短也没放过老二,“你也别打趣你大哥,你小时候每回你秦伯伯带着解忧来咱家时,也嚷着要和漂亮妹妹玩。”
张成峰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张成峦被说得脸颊泛红,“娘!”
张玉森没管一旁妻儿的玩笑,他握着手中几颗药丸,沉思了一会儿,事关全家性命,不得不谨慎,招手叫来管家,吩咐道:“把这几颗药丸拿给府里医师看看,是否有问题。快去。”
管家领命而去,他则揽着张夫人回府,“成岭呢?”
张夫人答道:“他说是进城去给我买点心了,应该晚些就回。”
“方才解忧那丫头说的,你也听到了,晚间可不许心疼他,老三早该好好磨练一番了,若不是你这些年一直拦着,他何至于到现在连入门内功都练的七七八八,更别提我镜湖派传承武功秋月剑法。”
张夫人叹了口气,“以前我是觉得咱们能护得住他,可现下咱家风雨欲来,他跟着我们反而不安全,是该让他出去好好历练一番了。”
“我们没法永远陪着他,他大哥二哥也有各自的重任,他是时候该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了。放心好了,老三从小就聪明,解忧也承诺过不会让他出事,再者我听怀章生前说过,他那大弟子武功高强,成岭的安危你不必太过担心。”
此番,若是能真的像解忧说的一样,那他们就可趁此机会彻底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去一处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从此隐姓埋名,全家平安安稳,再不参与江湖纷争了。
张玉森心里默默祈祷着。
解忧提着气,在水上几个踏步,借力飞上了岸,又回到了越州城内。
方才她颇费了一番口舌,还曝光了她的身份,这才取信于张玉森。
给了他几颗炼制的龟息丸,吃了后便能呼吸渐无,体温下降,营造出已死的假象,且能保持四个时辰的时间,就是八个小时。
接下来他们自会安排,张家这一场飞来横祸算是可以躲过了。
只是这药丸也有副作用,服用了再次苏醒后,会有三天的虚弱期,而且一人一辈子只能吃一次,第二次再用就醒不过来了。
照这药丸的性质,后面还得派人去接应一番,别临到头又出什么意外。
不过她这药虽然有副作用,但功用还是挺强大的,不枉她在晋王的控制监视下仍然坚强的活了十年,偷着躲着的研制出这等灵药。
而且七窍三秋钉也有了眉目,嘿,她可真是个神医啊。
系统听着她在内心自吹自擂,臭美的厉害,终于忍不住出来打断她,“解忧,你已经救了张家人了,现在还要干嘛去呢?”
它看解忧已经在这街上走了好一会儿了,还边走边四处环视,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在查看这里有几个渡头可以通向镜湖山庄的,剧里邓宽奉命来送岳阳派的聚会请帖,不是说因为渡船被毁,所以来不及救援吗?那现在我来探查一番,等晚些捣鬼的人来了,好能及时阻止。”
系统夸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解忧此时倒没有像往常一样顺杆子往上爬,“主要是镜湖山庄上下那么多人命,我做不到无动于衷,但我一人也救不过来,龟息丸又难以炼制,数量有限,而且张玉森也放不下这一家上下奴仆,那我只得想个万全法子,正好邓宽他们在这,兄弟间就该守望相助嘛。”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大家不是都有轻功吗?为什么不可以用轻功飞过去呢?这镜湖也没有特别大啊,刚刚我就是用轻功过来的。”
系统顿了一下,没好气的说:“这就有点凡尔赛了啊,那只是对于你,你轻功是大名鼎鼎的流云九宫步,而且我记得你好像偷摸着用上个小世界仙侠那一套,改了九宫步,要不然你怎么可能飞得过来,你没看人家周子舒温客行都是坐船的吗?”
哼,要不是看宿主天赋高,领悟力强,但这个世界的身体条件差,不想她是个弱鸡,不然她以为它怎么会对她这种明显犯规的做法睁只眼闭只眼?
既然打不过就得跑得过,所以说解忧在这个小世界里,武力值不说也罢,但轻功值算是拉满了,连叶白衣都不可能飞得过她。
解忧知道系统一直挺照顾她的,听它这么说也不恼,笑嘻嘻的对它腻歪:“统统赛高!”
yue~
探视好了一圈,解忧又打听到了邓宽们住的酒楼,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吃晚饭。
天色已黑,渡口处已经无人,船夫们都回家休息了,渡口只剩停泊的小舟。
解忧找到离邓宽他们住店最近的渡口,隐在暗处,守株待兔一会儿后,看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朝渡船走去,眼睛猛的一亮。
诶,终于等来了。
这夏天就是蚊子多,她蹲在草丛里腿上已经被咬了几个包了。
蚊子倒也还好,不是不能忍,关键是怕有蛇啊,这古代环境环保做的相当到位,植被覆盖率高,草丛里多的是这些小动物。
解忧浑身散发出解脱的愉悦气息,迫不及待的跳出去,几个手刀就把鬼面人打晕了。接着拎起他们手里的佩刀给了他们个痛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唉,怕明天吓着老百姓,又任劳任怨的把几具尸体往草丛里搬过去,丢湖里会污染水质,丢土里还能给土壤肥料,她真是个大聪明。
她在湖水里洗了洗手,正想起身时,忽然一道强烈的危机感在脑海中闪过。
什么情况?
她飞快的拿起纸伞往地上一撑,以伞为轴一个旋身飞踢了出去,踢到了身后想要偷袭人挡起的手臂上。
此夜月亮高悬,月周围的光晕盈盈闪着皎洁,映得漫天的辰星都失去了颜色,月光如水,洒落一地清辉。
时空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心里某根弦好像被轻轻一拨,明知是不可能的交集,却仍固执的想拿余生去背负着难言的思念。
解忧就这么在一个不适合打架杀人的夜晚,碰到了念了十八年的蝎揭留波。
真是……不合时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