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可以追你吗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认真听。”李祺然摸了摸舒乐的脑袋。
舒乐听着这话，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懵懵地点了点头。
“其实上回你在上海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这二十几年来，没喜欢过别人，或许也是我反应迟钝，对感情这事也不上心，但自从我回国，和你再遇到，我承认对你是心动了，所以这段时间总是想和你待在一起，上次我问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你说不喜欢，那我就从现在开始认真追你，这阵子，我考虑了很多，思考我们之间的可能性，但我想你是我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决定牵起你的手，我就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不想潦草收场。”
“嗯？”舒乐听完这一大段话，还是懵懵的，“什么？”
李祺然看着她圆圆的眼睛里都是疑惑，哑然失笑，捏了捏她的脸，“没听懂？”
脸上传来的痛感，舒乐反应过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巨大的开心在心中炸开，仿佛身边充满了粉红的泡泡，她扑进了李祺然的怀里，“你说你喜欢我！”
李祺然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出声来，胸膛微微震动，“所以我现在开始追你行吗？”
舒乐经过了短暂的极度开心之后，喜极而泣了，她的头埋在李祺然的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想想青春时期的那些煎熬，这么多年的思念，她哭得更大声了。
男人敏锐地发现了埋在怀里的人的不对劲，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退后一步，低头看着舒乐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他心疼了。
“怎么了？”
“没，没什么，”舒乐低头，不看他，用手抹了把脸。
“别哭了好不好，要开开心心的。”李祺然把西装外套的袖子递给她擦眼泪。
于是，舒乐就顺势把眼泪都抹在了男人昂贵的西装上。
“我可开心了！”擦完眼泪，她抬起头，看着李祺然。
“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从现在开始追你，你同意吗？”李祺然第三遍重复这个问题。
舒乐后退一步，转过身去，“你别理我，我先思考一下。”
这回，李祺然不淡定了，他盯着舒乐的背影，抿着嘴唇，不说话，眉头紧皱。
三分钟过去了，舒乐才转过头来，看着李祺然，说：“你不要追我了。”她顿了几秒，“我们在一起吧。”
李祺然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我现在也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了，我不想等你追我了。”舒乐一字一句地说着。
男人呼吸微窒，向前一步，将舒乐一把抱在了怀里，下颚放在她的头顶，手臂紧紧环住舒乐。
“好，我们在一起。”男人悦耳的声音从舒乐头顶传来。
今夜，花好月圆，小区花园里的花鲜艳的盛开着，月光穿过树荫，洒下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星星也在闪烁着，微风拂过，舒乐在男人的怀里闭眼，深吸着属于他的气味。
两人拥抱了许久，舒乐才抬头，“你今晚急急忙忙赶回来就是要跟我表白？”
“嗯，那不然因为什么？”
“嘿嘿，开心。”舒乐笑得眼睛弯弯，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想着李祺然急急忙忙赶回来，明天也是工作日，估计他还要上班，便说：“好晚啦，你该回去了。
“那我送你上楼。”说完，李祺然牵起她的手，往单元楼走去。
舒乐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开始傻笑了。
她住的楼层不高，两人走楼梯上去的，一前一后，静谧的楼道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不过两分钟，就到了舒乐门口。
舒乐拿出钥匙开门，说：“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啦，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嗯，晚安，我走了。”李祺然看着舒乐进门，替她关好了门，才离开。
他下到楼下，转过头，看着那盏暖黄色的灯光，嘴角带笑，上车，发动了车子，又看了一眼舒乐的窗，他才离开。
舒乐刚进门，蹬掉拖鞋，在客厅里跑了好几个来回，才平静下来，拿出手机，她坐在沙发上，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小姐妹们分享这个消息了。
舒乐：我恋爱了。
肖冉冉：什么你相亲成功了？
宁秋：这么快就成了？
舒乐：什么狗屁，都说了相亲那个我不喜欢了！
肖冉冉：那你和谁？不会是！！！
舒乐：对，就是。
宁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肖冉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舒乐：淡定。
肖冉冉：不能淡定，我要准备当伴娘了。
宁秋：这么快！牛逼啊！还是您强！
肖冉冉：详细说说过程，我要听。
舒乐：就是，他今天到我家楼下说要追我，我说别追了在一起吧，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宁秋：respect。
肖冉冉：respect。
舒乐：改天再和你们细说。
说完，舒乐又点开李祺然的对话框，发了个晚安，便回房间睡觉了，她的心情仍然十分激动，需要睡觉来平静一下。
李祺然回到家，便进了浴室，洗完澡，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晚如此冲动过，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一向是有条不紊的，他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见到舒乐，便立刻从广州回到了北宁。
站在舒乐家楼下，看到暖黄色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的那一刻，他才觉得真实，他才发现原来舒乐不知不觉已经在他的心底扎了根。这么多年他总是对感情迟钝的。
在听到舒乐说她还是喜欢他的时候，他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段时间他思考过很多，也决定要好好地追她一次，甚至还问了商景行如何追人，他是个专一的人，选择了便不会再后悔，牵起舒乐手的那一刻，他就认定了她。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没想到啊，李祺然，你也有今天。
走出浴室，拿起手机，就看到了舒乐发来的晚安，他关了灯，回复了好梦，放下手机，辗转反侧，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的就是舒乐明艳温暖的笑。
这边，舒乐也在床上翻来覆去，早早上床了，愣是兴奋得睡不着，凌晨一点，掀开被子走到客厅倒了杯温水，走到阳台吹风。
舒乐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但却是第一次如此兴奋，回想她以前的恋爱，虽然也是甜蜜开心的，但总是差了点意思，或许还不是最喜欢的人吧，总是凑合着就过了，但最后也还是分开了。
吹了吹风，喝了点水，心情平复不少，躺回床上，安然入睡，今夜一向不做梦的舒乐，梦到了她穿上婚纱的模样。
………
翌日，阳光洒在白色的床单上，温暖和煦，舒乐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悠悠地起床，她睁眼望着天花板，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滚了几圈，内心的小人在呐喊，我是李祺然的女朋友啦！
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刷了牙洗了脸，站在镜子前把头发梳成马尾，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吐司放进微波炉里，冲了杯咖啡，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午餐。
手机震动，李祺然的微信发来了。
李祺然：今晚有安排吗？接你吃饭。
舒乐：没有，几点？
李祺然：我下班就过去接你。
舒乐：我下午想去趟书店，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不用接我啦。
李祺然：好，那我下班过去找你。
舒乐回复完消息，悠哉游哉地吃完吐司，画了个淡妆，换了身裙子，便出门了。
站在玄关前，看着车钥匙，犹豫几秒，要是自己也开车去，那李祺然就不能送她回家了，哪有男女朋友约会开两台车的，有点奇怪。身份从朋友到女朋友转变太快，舒乐还没适应。
到门口打了个车，舒乐就往书店去了。
走进熟悉的书店，她拿了个购物篮，认真地看着书，合适的便放进篮子里。
下午三点多，李祺然在办公室忙完了，从大班椅上站起，活动了一下，目光瞥到旁边的书架，想到了舒乐，想打个电话，但她好像在书店，又点开了微信。
李祺然：你今天逛书店买书吗？
舒乐：嗯哼，买呀。
李祺然：今天下午还逛什么地方？
舒乐：就想出来买书，不逛别的。
李祺然：那你在书店看书等我，书太重了，你拎着不方便。
舒乐看到信息，心头一暖，回了个好，又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包过去。
李祺然看到表情包，嘴角微微翘起，收起手机，又继续开始看文件。
午后的阳光静好，李祺然在公司里看着文件，处理着公事，舒乐在书店里看着汪曾祺的散文。
五点半，李祺然从桌前站起，文件他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现在他就想见到舒乐，走进休息室换了套衣服，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项扬，今天下班了。”路过项扬的办公桌，他敲了敲项扬的桌子。
下到地库，上车，连上carplay，打了个电话给舒乐。
“在哪呢？”
“万象城里的书店，今晚去哪吃？”
“你想吃什么？”
“越南菜？万象城里有一家不错。”
“那我开车过去。”
“好滴，那我在这边等你哟。”
舒乐挂了电话，又在书店里转了几圈，才去结账。
书店在二楼，直达的电梯就在书店附近，不过十几分钟李祺然就到了，刚走进书店，他就看到了正在排队的舒乐，购物篮里有七八本书，排在结账的队伍里发着呆。
他走过去，绕到舒乐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舒乐回头，就看到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诶！你到啦！”看到他的一瞬间，舒乐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嗯，发什么呆呢？”李祺然敲了敲她的额头，接过舒乐手里的篮子。
“想你啦！”舒乐往李祺然身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