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这车你开得挺好
一部分人已经离席，叶琛和李祺然正在商量着什么，舒乐没去打扰，就坐在位置上和两人闲聊。
“我下周去帝都了。”舒乐说。
“去多久？”宁秋问。
“大概两三周？把剧本改完就回来。”舒乐想了想。
“那行，有空飞帝都找你玩。”肖冉冉一想到能飞帝都旅游，眼睛都亮了。
“你还是好好待在北宁工作吧。”舒乐说。
“好吧。”肖冉冉想了想最近的工作，旅游的激情消退一半。
“九点了，准备走了。”宁秋看了看表，问舒乐：“你怎么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我等他。”舒乐指了指李祺然。
“啧，等他干嘛，”宁秋皱眉，“我送你就行。”
舒乐拿出路虎的车钥匙，晃了晃，“要帮他开车。”
宁秋无奈，肖冉冉对舒乐伸出了大拇指，“舒老师这么牛？都已经能支配他的车了，不错，这个速度。”
舒乐扶额，“我只是代驾，因为五万的按摩椅。”说完，就把两人送出了包厢。
女生就只剩舒乐了，李祺然和叶琛的事情谈完，他朝舒乐招招手，舒乐走过去，跟叶琛和商景行打了个招呼，几人便一起往外走。
叶琛问：“你们怎么回，要不要给你们找个代驾？”
“不用，舒乐开车就行。”李祺然这么多年第一次来同学聚会，酒喝得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
舒乐走在李祺然旁边，轻轻抓住了李祺然的手臂，给了他支撑。
四人在停车场分开，舒乐扶着李祺然上了副驾驶，换上放在袋子里的平底鞋，就上了主驾驶，她已经开过一次这辆路虎，这次不像上次那样生疏，启动车子，缓缓开上大路，李祺然喝了酒，加之又是晚上，舒乐便开慢了点。
李祺然坐在副驾，眼睛微眯，打开了车载收音，舒缓的音乐在两人之间流淌，“我这车你开得挺好的。”
“那可不，毕竟是代驾师傅。”
李祺然无声失笑，侧头，看着舒乐，路灯的光在她的脸上流过，她的眼里仿佛有星星，他说：“今天很美。”
舒乐听到，心里一颤，眼睛看着前方，没转头，说：“谢谢。”
车厢内一时静默了。
“我下周去帝都了。”舒乐说。
“去多久？”
“大半个月吧。”
“好，知道了。”李祺然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舒乐觉得她也确实需要一小段时间，思考一下和李祺然的可能性，她从小到大，做事情都是没有把握，从不出手，就像感情，她以前从没觉得李祺然会喜欢他，所以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从不主动联系他，但经过最近的相处，她动摇了，李祺然好像有点喜欢她？
今天也见到了陈西，她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理应勇敢一次，争取一次，不应该还像初中那样懦弱，喜欢的人在眼前，却不敢上前，那岂不是白活一场？
“我和陈西没在一起过，当时只是绯闻而已，我没澄清。”李祺然无厘头地说。
舒乐听到这话，猛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祺然，“没在一起？”
“嗯。”李祺然点头。
“那为什么不澄清。”
“没什么好说的，我以为只是绯闻而已，没想到连你都以为是真的。”
“那之后呢？”
“之后出国了，也没机会再去澄清了。”
她错愕地看着李祺然，她心里那么多年的疙瘩，原来就是无中生有的绯闻。
“注意看路。”李祺然看着她，提醒她注意路况。
舒乐看着前方，眼眶湿润了，这么多年的心结，就这样解开了，她赶紧眨眨眼，不让眼泪落下。耳边传来李祺然的声音，“等会放我在小区门口就行，车你开回家，我明天去拿。”
“好。”舒乐应声，“我明天去做普拉提，中午回家，你等会儿到家记得喝点蜂蜜水，不然明天头疼。”
“嗯，那你开我车去吧，到时候来接我，我送你回家。”
“好。”
到小区门口，李祺然下车，准备往小区里走，舒乐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得唤了一声：“李祺然！”
男人转身，修长的身影在月色的照耀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喝过酒的他，目光格外的柔和，“嗯？怎么了？”
“晚安。”舒乐甜甜地笑了。
“晚安。”男人回答。
……………
李祺然回到家里，洗过澡，就进房间了，想起舒乐的话，又走到厨房，找出蜂蜜，冲了一杯蜂蜜水，才去睡觉。
舒乐这边，就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今天李祺然的话，凌晨三点才睡着，还梦到李祺然和她表白了，早晨起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的。
吃早餐的时候，想到这个爆炸性新闻，还没跟肖冉冉和宁秋分享，舒乐立刻点开小群。
舒乐：大新闻！大新闻！
宁秋：除非李祺然和你表白，不然都不叫新闻。
肖冉冉：除非你和李祺然表白，不然都不叫新闻。
舒乐：李祺然和陈西没在一起过！
肖冉冉&宁秋：what！
舒乐：昨晚回家路上，李祺然说的。
肖冉冉：那以前都是瞎说的？
宁秋：舒舒快上！把李祺然拿下！
肖冉冉：好了你心里的疙瘩没了，你可以准备去表白了。
舒乐：不，等我从帝都出差回来再说。
发完，舒乐便换了身衣服，扎起马尾，开着李祺然的车，去上普拉提课了。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舒乐下课了，累得不想打字了，便发了条语音：“你起床了吗？我下课了，准备过去接你。”
李祺然上午去了公司，他的假期也准备结束了，正好开完高管的汇报会，舒乐的语音就发过来了，一边听着语音，一边走出会议室，对着手机说：“我现在在公司，离你那边远吗？”发了个定位给舒乐。
舒乐点开定位，明凯大厦，不算远，“那我现在过去了。”提起健身包，下楼，开上车，就出发了。
十分钟后，舒乐就到了，等了一会儿，李祺然下来，就看到了舒乐正停在大厦前的停车位等他，拉开车门，上车。
李祺然看表，中午十一点半，问：“吃过东西了吗？”
舒乐的肚子，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发出声音，咕——咕——
他笑：“这边附近有个泰国菜不错，想吃吗？”
“想！”舒乐馋泰国菜已经很久了。
“下车走过去就行。”
李祺然下车，舒乐将健身包放到后座，他走到舒乐旁，帮她拉开了车门，舒乐下车，顺便把车钥匙给了他。
两人漫步在城市的道路上，李祺然才注意到舒乐今天穿的一身运动装，紧身裤勾勒出舒乐姣好的身材，他今天来公司开会，所以穿了正装，领带已经解了下来，西服外套放在了车上，衬衫最上边的两颗扣子已经解开，带着一丝丝的性感。
“你公司在这边？”舒乐看着眼前这栋大厦，问李祺然。
“嗯，楼上。”
“开始工作了？”舒乐问。
“下周一，今天来开个会。”
“噢。”
“你什么时候去帝都？”
“后天吧，下周二。”舒乐不太确定。
“李祺言最近在帝都上课。”
“你弟？”舒乐依稀记得初中时李祺然就有个弟弟。
“嗯。”李祺然点头。
“那你最近会去帝都吗？”舒乐带着一丝希望，侧头。
“可能不去，公司最近比较忙，我休息两周，事情多。”李祺然看着她。
“好吧。”舒乐低头，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忙完这一阵，有空就去。”
“好！”舒乐又开心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泰国餐厅的门口，具有泰国风情的装饰，空气中隐隐约约飘着的冬阴功汤的香味，舒乐已经饿了。
两人点了几个招牌菜，餐厅上菜速度，不过十分钟就上齐了，或许是舒乐真的很饿，这顿饭吃得她赞不绝口，或许是舒乐吃得太香，李祺然坐在对面都感觉，这菜更好吃了。
两人吃完饭，散步回去拿了车，就开车回家了。
“我走啦，”舒乐转身，伸手到后座拿包，但好像够不着。“李祺然，我够不着，你帮我拿一下。”
李祺然转身，伸长手臂，将包递给舒乐，“慢点儿。”
舒乐拿过包，“拜，有空再见！”
“嗯，有空见。”
舒乐笑，“好，你开车注意安全。”说完，便转身进了小区。
他看着她走进门，才离开。
……………
李祺然回到家，走进书房，这里都是母亲给他洗的照片，几乎都是初中时期的，一张张看过去，有好些张都有舒乐的身影。
朗诵比赛，他是男领诵，舒乐是女领诵，他们并排站着。
初一时，好几个同学一起去看电影，最后合影时，他俩正好站在一起。
初二时，他打篮球，她拿着水在旁边。
校运会，他和她一起参加接力比赛，俩人经常练习接棒。
还有校运会时，她参加跳远比赛，他跳远很好，所以那天晚上，他们俩在操场练习跳远。
初三时，抽签选同桌，他俩就抽到了一起。
中考那天早晨，两人在操场互相抽背古诗文。
还有好多张他的照片，都有她的身影，在李祺然的记忆里，初中时期的舒乐，是发光的，很难不被她吸引。
这些年，她的动向，他都在默默关注，她考上北宁三中了，她去帝都念大学了，她恋爱了，她分手了，她考研了，她毕业了，打算回北宁工作……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终于从国外回到北宁了。
那天机场偶遇，是他意料之外的，这么多年过去，看到她还是那般模样，他的心微微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