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七)骑士
司徒圣尹的话音未落。便听空旷的环境里响起一阵连续而突兀的枪声。
“草,这个白痴。你就没教过这只恶犬要让他明白消音是‘文明人’的基本配备吗?”司徒圣尹看着枪声起始的方向嘲诮道。
king向司徒圣尹睨了一眼笑道:“那你就冤枉我了啊。你都说了他就是头恶犬了。他就喜欢这种恶趣味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要使用了消音设备,他还怎么像个花孔雀一样在他想要卖弄的人面前‘闪亮’登场呢?”
司徒圣尹睃了king一眼,没等开口说话,一道男声便从远处传来。
男人身材瘦长,披着一头黑色的及腰长发,着一身黑衣。走近后,只一眼便看先看到的是他狭长阴柔如夜雾的眼眸。挂着一副金边眼镜,依旧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他此刻的模样有点懒,有点倦,看向他们的时候似乎眼睛亮了亮,只有微瞬,便又犹如笼在一团雾气中。
“可以啊,老子这辛辛苦苦的在外‘搬砖’,你们这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还要拿我开涮,厚道呢?良心呢?”来人正是king的二弟,休斯。他的一口中文也十分流利。
“良心,良心值几个钱?这不是你一贯的口头禅?”king戏谑道。
休斯对大哥比了一个国际手势:“那得了,以后要我‘处理’‘垃圾’我可要按市价收你费用,否则我可懒得为你跑跑。反正是你要继承这个家业,可不是我,老子靠着自己的医术也一样潇潇洒洒,何故要为你的‘蓝图’奔波。”而后毫不客气,提了一张凳子落于司徒圣尹的身旁位置,岔开脚一屁股坐了下来,手拿过司徒圣尹面前的一盘餐食便大快朵颐起来。
正在给紫梦投食的司徒圣尹白了休斯一眼,然后抬脚,一脚便把休斯的坐凳踹离了身旁两个空位:“滚远点懂?你那身上的味道恶心坏了,别吓到我家宝贝。”
休斯翻了翻白眼:“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得,我这就去洗洗。不劳您大爷的招呼。”
king捡起桌上的一个龙虾头便砸向了休斯:“快滚。收拾收拾自己再给我滚出来。”
正中休斯额心。
“一帮丧天良的家伙。”休斯一脸“嫌恶”地看了看他们,便向船舱内而去。
king与司徒圣尹仿佛习以为常的样子,然而紫梦确实有些吓到的模样,小鹿一样的眼睛盯着休斯离开的方向,便没转动。
“怎么?真吓到了?”司徒圣尹在紫梦的眼前晃了晃手指,她才惊觉的回神。
那人半身染血的样子,能不让人吓到吗。
紫梦一把扑入司徒圣尹的怀里,如脆弱的幼鸟,又如受惊无助的小兽,满身麇惊抖搐的模样。
司徒圣尹哪里受得她这副柔软模样,放下手里的餐具,一把把她抱入怀中道:“怎么了小宝贝,怎么那么害怕?不是在这的么,老公会保护小娇娇的不是?不用怕不用怕……”他温声诱哄着怀里的小娇娇,然后一边犹如变脸一般的对着休斯离开的方向叱道:“真是个不靠谱的混蛋!恶劣的臭狗!处理事情就不晓得干净利落些?医生大多洁癖,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奇葩?真tm的是个破坏氛围的狗东西!”然后又立马变脸似的,满脸软温温的,柔声对着怀里的人道:“不怕不怕,心肝不怕。那条吓人的傻狗老公已经帮你骂了,待会老公再帮你多踹他几脚可好?”
一声银铃的轻笑声从胸怀间传来。只见小娇儿扬起那张哪怕哭花也依旧漂亮像仙女的脸蛋,眉眼弯弯犹如月牙,露着一排皓白如贝的小牙齿,要多甜有多甜。
“小甜妞,怎么,不怕了?开心了?”司徒圣尹狎溺地用手为她揩拭着脸上的泪水,而后捧着她有些透红的脸颊,亲吻。
“不用怕乖宝。那呆子是在狩猎呢。国外有一定的枪支使用权和狩猎自由。这里很多动物是泛滥成灾的,狩猎物尽其用也是自然法则。所以宝贝不用害怕的。不喜欢不理会他就好。毕竟他也有他的自由不是?”
小娇儿乖巽地点点头,那小鹿似的娇怯无辜的小模样,惹人怜爱。巴掌都不到的小脸尽在他的掌心。那双剪水清瞳凝矑着你,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于旁化成了尘埃,只有她的星瞳在煜熠、在闪耀,而你,在她的眼瞳里。
司徒圣尹扶住她的后脑勺,柔条长驱直入,旖旎交缠。
二处仿佛长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处。
他们的唇齿间以至于只有彼此的味道。
紫梦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吸了去,胸腔内的呼吸也越来越稀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退去。
无尽的渴望像是层层缠绕的枷锁,他仿佛使尽了全身的气力搏去了半条命才得以息喘,才可克制。
司徒圣尹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爱意丛生的眼眸看入她的眼底。
她此刻的眼中昏乱而懵然,呼吸松开间,还发着嘤嘤呦呦的娇柔声,脸上的红晕衬着白皙的面庞更为的剔透娇惹,又带着花瓣与初雪的轻碎感。
这是我的。他想。
想揉入身体中,揉入骨血里。
成为并蒂而生的唯一。
“乖宝贝。”他再次一口含住,滑韧侵入。
像是索求无度般的,一遍遍享用着自己的所爱。
娇儿只有怯生生的承受,神志也越发随着呼吸的稀薄而变得迷糊。时不时的一声抽噎声,也犹如雏鸟啼啭般的细弱、娇糯。轻易激起男人更深的念想。
“宝贝还怕吗?”司徒圣尹垂眼入她一洗如水的眼眸。
她似是被掠夺得惨了,乌亮的羽睫频频轻颤、眼神闪避。
司徒圣尹低笑:“怎么,还怕?那我们再吻吻,让宝贝知道老公一直都在可好?”
紫梦娇声轻喘,一径摇头:“不、不了……不怕了,梦梦不要了。”
司徒圣尹的指尖轻滑过她的羽睫,而后又拥了拥她道:“嗯,别怕。”
停刻,他又缓缓启声,声如溪流,仿佛在人心间缓缓流淌。
“如果我爱你……你头发乱了时候,我会笑笑的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的在你发上多待几秒。你想哭,我会陪你掉泪,尽管前一刻我的心情是雀跃的。你要笑,我会陪你笑出声,不管我上一秒其实是沮丧的。我在空闲的时候,会念念你的名字,想想你的声音。我在逛街的时候,会想到,啊,你正好缺这个。我在发现了好东西的时候,一定马上想到,一定要你来看看。我失眠了之后,听到你也失了眠,会在心里偷偷的傻笑。我在熬夜的时候,接到你只为了说声,不要太累,早点的睡的电话,会甜甜的笑着而且乖乖的去睡。我在想着你的时候,知道你也在想着我……”
“这是村上春树一篇短文《如果我爱你》里的其中一段。而紫梦,我对你的感情是——‘我爱你’。所以你不用害怕一切,因为我始终在你前面,作为爱你的骑士,为你甘愿付出所有、为你抵挡一切。”
“宝贝,相信我吗?”他低垂的额发落于漆黑的眼瞳前。
他的眼里满天星辰,紫梦抬头,柔软的指尖轻触上那璀璨光华却又看不清的眼眸。
司徒圣尹一瞬不瞬盯着她。他突然想到北岛写的一首名为《回答》的诗里,那两句最著名的话:“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而他呢?是什么?
是爱情里的沉沦者,也是侵略者。是行使守护所爱的高尚者,也是掠爱的卑鄙者。
然而,然而又如何呢?无论是通行证还是墓志铭,他都誓要将她禁锢在身边,控扼于掌心,让所有的爱意与欲念才能具现化,才能够一一被填满。哪怕最终之地是死亡又如何呢?只愿与爱并蒂为一处哪怕化为枯骨,那也是他此生唯一之圆满。
他听她浅浅道。
“好。”
他拥她入怀中,那清冷的眼弧下掩映着是道不明的幽暗与深邃,薄唇在香软旁,一点一点弯成愉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