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司徒圣尹

    炫酷的黑色“奔驰”快速奔跑，如豹，雷速，不稍一会儿，就在一处简约又不失豪华的大宅子前稳步地停了下来——显然到了目的地。

    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车门一开，一条修长的腿从里伸出，出来一人，还未见容貌，一头玄青如瀑的直发就眩然滑过视网膜。然后看见整个颀长修美的身子。挺高，约有1米8几。最后现出那张轮廓分明带着几分霸气的俊美面容。

    雌雄莫辨的面庞。

    他稍停伫于车边，黑色gucci丝感西装套装装点着他尊贵傲然的气质，如画般的美感，又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夺魄的气势。突然，他的眼光索住了一处——

    宅子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色娇巧的身影从里面款款走出。

    是何紫梦。

    她着一身保守的黑色小洋装，裸露在衣外的肌肤越发的显得白皙诱人，黑密如瀑的长发比黑色丝绸更闪亮耀眼，垂散在脑后，比衣服的颜色更是鲜活动人。

    他一见到她便亟亟地奔了过去——

    一个深深的拥抱。

    很用力。很用力。

    他将脸浸在她的颈中，深深地呼吸着和嗅着从她身体上所散发出的诱人馨香，深深的、深深地不能自拔。

    她任由他这样拥抱着自己。不说话。不沮遏。即使这样的拥抱让她感到疼痛、感到窒息。

    过了很久，他的拥抱渐渐软了下来，接着，缓缓抬起脸来，一张绝丽清隽的脸上溢着满满的温柔：“痛么。对不起……让你痛了。但理解我……12年了，我的思念，抑得我心口痛得再也难以抑制……”

    她对他幽然微笑，轻缓缓地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道：“不，圣尹。没事。你的心我懂，”说着，她的手慢慢抚上对方的胸口，“你的心一定很悲伤吧……失去亲人的伤痛。我并不能帮助你什么，唯一的只有一个不算宽阔的肩膀。”

    叫做圣尹的人眼底微微地渗出了红，他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无论是他那纤长的手、温柔的动作，还是他的眼神与表情，都渗着满满的缱绻与温柔：“紫梦，不痛。有了你我什么也不怕，何况疼痛。你在我心里的份量是任何事物都永远不可替代的……你的肩膀不宽阔，可你却是我的整个世界。能跳动我的心的只有你了，能让我痛的也只有你。你的痛才是我的痛呀，知道吗……你也很痛苦吧，无论多少的痛苦也自己隐隐忍受着，还要微笑着来安慰别人。”

    视网膜上倏地闪出一丝暗光，很暗淡，很黯然，她喃喃道：“是么，圣尹，我的痛才是你的痛，” 但一瞬间地，她的表情依旧恢复了镇定，用一双浓重阴郁的眼看着司徒圣尹，眼底藏着看不清的隐喻，缓缓道“圣尹，你才是我的世界呢。我剩下的不也就只有你了么？我如何能安慰别人呢？你才是我的支撑。所以我若痛了，一定不会隐忍……圣尹，我的世界，我定会让你为我支撑我的整个世界的，即使疼痛于我身所施予的感觉只有麻木了，但是我不想再要承受。我选择‘施予’，好不。你说的，我们还要相互纠缠折磨一辈子，嗯？对吗？所以，你做我的世界，我也做你的世界，但是是你承受我的，我来依偎你的，好么……就让我们一起痛吧，好吗？你承受我的痛，我来依偎你的一切伤痛……”说完，藏着隐喻的幽潭般的双眼中，呈现出了更深重的阴影。

    司徒圣尹微微一笑，抚着她的脸的手转而抚上她的头，温柔的抚摸着她柔柔的发丝，从前额贴着侧脸颊慢慢地摩挲，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却依旧“看得到”柔情的脸上，然后，带着一丝窅不可测的弦外音说到：“好。我们一起……只要你永远伴在我的身旁。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施予’了什么，我都会倾尽我的生命去支撑你……我的世界。这是我一辈子都会遵守的誓言，也是我一辈子要对你做的事——我永远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心，我会永远守护在你的身旁，就让我们相互纠缠折磨一辈子，从生——洎死……”

    她的身子兀地僵直。喉头哽咽。

    感应到了她的僵硬，司徒圣尹的双手又把她紧紧地圈抱在怀里，唇似有意又似无意地不时地触碰在她香腻的侧颈上，一手在她的背脊来回的或抚摸或轻拍。一会，司徒圣尹等到她的身子又柔和起来后才慢慢地放开了她，改而握上她柔腻的手，轻吐了一口气，说，“走吧，我们找一家咖啡屋在慢慢地聊……12年的空白，我想我们要坐下来慢慢地聊吧。”

    她幽幽地看着他浓烟如墨的眼，轻声问到：“不是要去参加……爷爷的葬礼么？”

    他定定而温柔地回看着她，而后转身牵着她向车子走去，一边说到：“别紧张，别担心。还有一段时间。”

    “可是，这么早，哪家咖啡屋会开门呢？”

    “你以为我的一通电话过去，会有哪一家的咖啡屋会不在这时候开门？”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牵引着……

    只是，走在较前的司徒圣尹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间没有能看见，看见背后正用怪异的眼神盯看着他的她在那一瞬间痛苦拧皱的表情，更不可能听见她内心的话语：“圣尹，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我‘施予’什么，你都不会改变对我的心。可是，你要我如何原谅你。从生……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