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还跟老娘玩贼喊捉贼
何书婉看了眼苏兰青，二人不约而同的走向床前，金媚也想要上前凑热闹，谁知被何夫人拦下。
“不管怎么说小芙是钱大人的长女，咱们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合适。”
金媚无奈，只能站在门口看着。
“你多大了？”何书婉问道。
“28，你呢？”
“37。”
“啥？”
“28应该也没啥没见过的了，那叫他们起来吧。”说罢何书婉毫无顾忌的掀开被子，天顺裤子还在身上呢，也没瞧见啥。
苏兰青没想到她和老乡如此顺利的就接上了头，而且十分丝滑。京城第一才女都不怀疑一下吗？直接就认领老乡了？有些难以理解呢。更离谱的是何书婉竟然三十多岁了，那应该结婚生子了吧？穿越到这边，不想家和孩子吗？看来日子比她还难。
苏兰青犹豫的问道：“方才你为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何书婉躬身将钱雅芙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说道：“方才那么多人，多说自是对你我二人无益。何况你当众与我对诗，很难不让我怀疑你的动机。眼下钱雅芙的事情比较要紧，咱们的事情稍后再说。”
苏兰青没有言语，觉得何书婉果真是个极其谨慎的人，说话也很直白，把她的不信任和怀疑全部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感受。不过苏兰青也没什么挫败的，换了自己恐怕也会有所怀疑。不是什么大事。
还在睡梦中的钱雅芙被苏兰青叫醒，有些迷糊，黏糊糊的问道：“你那边完事儿了？想吃什么？”
“小芙姐，眼下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咱们先把衣服穿上。”
“衣服？！”钱雅芙这才发现自己被剥的一干二净，嗓门不仅高了起来，“谁把我衣服脱了？”
“先穿衣服，待会再细说。”苏兰青低声提醒道不要扯脖子喊。
钱雅芙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事情的严重性，惨白着脸穿好衣服。下床之后看到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险些摔倒，还好苏兰青始终扶着她，她拍拍苏兰青的手，强忍住自己的眼泪走到前厅坐下。
天顺穿好衣服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中间，何书婉问道：“钱姑娘，你从水榭出来都去哪里了？”
“夫人的丫鬟直接把我带到了这里。我困的厉害，就想睡会。小香小艾一直守着我的。”钱雅芙有气无力的说道，每个字都带着绝望。她爹已经对她诸多不满，如今她做了这种事情，更见不得人了，不知道爹爹会如何处置她呢。
“天顺你说——”何书婉踢了踢地上的人，语气依旧柔和。
“回小姐，我在咱们院子里种花呢，突然有个面生的小厮过来跟我说，小姐累了想在客房休息，让我拿个大氅过去。我虽然不认得他，可觉得这事没什么要紧的，于是连忙抱着大氅就跟了过去，谁知进了客房就啥也不知道了。”
金媚一方面希望这件事是真的，一方面又觉得钱雅芙没那么傻。她四下望去瞬间锁定了凶手，胸有成竹的对胡馨兰说道：“这件事肯定是李安芯干的。”
“怎么说？”
“前一阵子有人举报李正源贪污受贿，皇上私下派钱大人去调查，谁知李正源果真收过贿赂。但念其初犯且数额不多，皇上没有公开，只命其上交赃款并且罚俸一年。然而这件事不知被谁放出了风，满朝文武皆知。我猜李家人因此恨透了钱家人。”
胡馨兰咬了咬嘴唇，好奇的问：“媚儿，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金媚舔舔嘴唇，许久才说道：“东来酒馆。”
两个姑娘家的声音不算大，而且此时旁人都在扎堆私聊，没人注意她们说的什么。但董厚和莫染尘好似天外来客，跟别人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朋友，本来可以离席的两个人为了凑热闹也跟了过来。到了前厅就是左一耳朵，右一耳朵，听的两个人五官都错位了。
“御史大人奉命调查，此乃公事，岂能变为私仇？还拿人家姑娘的贞洁……唉！”董厚一千万个不理解，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还好他没结婚生子，不然以他张口就来的个性，一百个姑娘都不够人家报复的。
莫染尘不自觉的贴近他，低声道：“董大人，你这么说可就是小瞧了那些官员了！他们的花招儿多的很，子女们，有的确实是宝贝，有的不过就是工具。”
董厚眼睛瞪得滴流圆儿，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父母，他怒火中烧，拳头攥的紧紧的。莫染尘瞧他那没出息的模样，撞了撞他的手肘示意他看热闹要紧。
此时第一个去水榭报案的小厮已被带了上来，何夫人命他当着众人面说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发现二人的。
“奴才……奴才就是去找天顺的。”本来还有些口吃的小厮突然理直气壮起来，“天顺早就倾慕钱姑娘，跟奴才说过多次。今日午饭后还高兴的说要找机会和钱姑娘说话，下午他跟奴才说钱姑娘出了水榭，这是难的的好机会，他便去了。奴才在院子里干活，许久不见他回来，想着待会干活找不到他，夫人小姐都要怪罪。于是才四下找他，谁知竟看到了这一幕——”
何书婉问道：“照你这么说，你与天顺的交情应该不错。既然有交情为何不帮他一把？为何非要把这事情捅到母亲那里？”
“小姐不知，奴才确实想过。可那不是别人，是御史大人的长女啊，在咱们府上出了事情，老爷也脱不了干系啊。”
何夫人闻言大怒，直接把茶碗摔到了地上，顿时茶叶水四溅，说话的小厮忍不住向后躲了躲，而天顺纹丝未动。
“叫高管家过来。想来我办诗会多次，从未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论如何今日都要把事情弄清楚，黑的说不成白，白的也休想变成黑。”说完何夫人扫视众人，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抱歉了各位公子小姐，此事水落石出前谁也不能离开太师府。”
众人心中担忧，却不敢言语，这可是太师府啊，谁敢造次？不一会儿管家到了，何夫人让他看看地上的家丁是何时从何地买来的？
管家观察一会儿道：“夫人，这不是咱们的人啊！”
“什么？！你可看清楚了？”
管家又凑过去打量一番，就在这时苏兰青眼尖的发现小厮好似要自尽，跨步上前掐住小厮的两腮，把自己的帕子胡乱拧做一团塞了进去。动作干净利索，倒让众人震惊。
“传闻说金家的狗都会打拳，瞧这姑娘的动作倒像是练过，看来金家确实没忘老祖宗的教诲啊。”
“那肯定了！再说以金大人的性格也不允许妹妹们手无缚鸡之力吧？”
金媚闻言，有些震惊，握着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些：她和金凤从未练过武啊。小时候宁佩柔请了老师来家里给他们四个人上课，讲的都是四书五经。不上课的时候女孩子们会学习琴棋诗画绣花等，男孩子们则去镖局习武。宁佩柔曾说过，既然是富家小姐理当有小姐的样子，动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所以在她印象里，她和金凤从没练过一招半式。那金凤，是大哥偷着教她了吗？太过分了。
苏兰青望向何夫人道：“夫人，他想要寻死。”
此时的何夫人已经不再是初见时亲切和蔼的妇人了，眼神中尽是凛冽，看的人浑身冰凉。而就在这时招财进宝找到了小香小艾并带了过来。
两个丫鬟瞧见自家小姐委屈巴巴的模样，又瞧见地上跪着的家丁，心中惶恐不安，惊慌失措的扑了上去，左看右瞧的。
“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你怎么样？”
“小香，小艾，不是让你们俩看着小姐吗？你们俩去了哪里？”苏兰青问道，“事关你家小姐的清白，你们俩最好一字不漏的说清楚。”
两个丫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扑通跪倒在地上，面对何夫人说道：“回禀夫人，奴婢与小香就在卧房内守着小姐。然后过来一个丫鬟，说夫人有事叫我家小姐，若是小姐去不了便让女婢亲自去跟夫人解释一番。于是我便随那丫鬟去往水榭，谁知走到半路突然闻到一阵花香，然后便昏睡了过去，醒来就躺在树下了。”
小香接着小艾的话说道：“小艾走后，女婢在屋里陪着小姐，过了不一会儿那丫鬟又过来说小艾走到半路肚子疼要去茅房，所以她便回来叫奴婢。奴婢想着小艾从茅房出来就会回来陪小姐，便也没多想就随她去了，后面就跟小香一样了。”
何书婉吩咐道：“高管家把府上所有的丫鬟都叫过来。”
很快将近二十个丫鬟站在屋内，小香小艾很快指认出叫她们俩的丫鬟。那丫鬟也是淡定，跪在地上说道：“夫人，奴婢是被人指使的。”
“谁指使的？”
“是她——”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无不惊呼“天哪”“这不是贼喊捉贼嘛”“真是看不出来啊，表面上是姐妹，背地里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