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私通是大罪
“……有证据吗？”那人不依不饶。
“要什么证据？本宫的侍女算是人证么？如皇兄所言，本宫才刚来宫里两天，为何要费那么大的心思去毒死一位本宫根本就认识的嫂嫂？”江霜降看着那人，又道：“退一步讲，本宫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且不说，现在御医那边还没出结果，嫂嫂那么快就把事情的责任就扔在长明身上……”
语气留着意味深长，引导人深思。
那人没了话，只能憋屈地看了一眼那边端坐都拿捏有度的女人。
江霜降表面上淡定如斯，可手心早就冒汗了，若是没有小萝扶着她，可能站都站不稳。
“你没有动机，不代表你不想做……”
这话问得简直咄咄逼人，江霜降略微嘲讽地笑了笑，“嫂嫂的意思是，本宫也可以怀疑您……有这个动机了？”
她作为长公主的确没有压力，但宫妃不一样，不仅有皇帝的宠爱竞争对象，还有大她一级的娘娘们的压力。
祁元明打住了这个对话，“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要问的？”
众人哑口无言。
祁元明又道：“长明就是脾气太好了，才会一直被你们欺负，若不是……”这话说的低了下去，悲伤的，甚至有些绝望的眼神，江霜降第一次见，“长明是朕的妹妹，若是你们，有谁敢欺负了她，或是无故栽赃，后宫都不用待了。朕不需要没有教养的官家小姐。”
江霜降没想到，祁元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
好像作为帝王，他也有一丝拒绝不了的无奈和辛酸。
“报！”大公公站在外面，举着纸张，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御医，两个人齐齐地跪在了地上。
“说。”
结果出来了。
大公公似乎神色有异，举着纸的手微微颤抖，御医也小心翼翼。
“启禀陛下，此糕……无毒……”
一句话……在座的所有人，表情哗然。
一切都好像指向了那个冥冥之中的低语，有人回来复仇了。
“不是我……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害死你的。”原本跪在地上的妃子突然就像是疯了一般疯狂大喊，“不是我。”
“你跟陛下说，不是我，当年的事我没有参与。真的不是我……”女人表情扭曲，又是哭又是笑，表情精彩纷呈轮转千转。
“什么？娘娘，娘娘您在说什么？！”旁边的御医，耳朵有些不大好使，好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但总有回音。
“不是！孙将军！不是我害了你的！！”女子瑟瑟发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真的不是我。”
江霜降瞬间皱眉，难道她说的是，姜堰当年的老师——涂先生，也就是孙密音？
“你在说什么？！”祁元明似乎听到了什么重点的人物，可女人下一刻就大笑起来，“你来啊，本宫不怕你！你要找就找害死你的人！别来找本宫！本宫不过是当初没有告诉你那个糕点有毒而已……”
可再多的，就也没说出来，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念念叨叨就是三两句“你不要来找我……本宫不怕你，哈哈哈”此类的话。
祁元明示意旁边的御医去看看。
女子突然一惊一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来人！给咱家按住她！”大公公鼓起公鸭嗓一声吼，就上来三两个太监，三两下就把女人按住，御医简单的检查了，又探了一下脉，无奈地摇了摇头，“陛下……娘娘，目光涣散无神，应当是……疯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便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祁元明也忍不住发了火，“岂有此理……孙将军？孙将军是谁？大夏历代从未出过姓孙的将军。”
此时大公公脸色颇为难看的补充了一句，“回陛下，当年和姜小将军对峙的那位敌国将军似乎是姓孙的。”
祁元明：“……”
一个后妃，和敌国的将军有过私通？放在谁的脸上不是打脸？祁元明不顾女人已经疯了，面色冰冷道：“处死。另外，彻查后宫内外，朕不相信只有这一位。”
桌子上的碗筷碎了一地，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底下的嫔妃脸色也苍白无比。
御膳房的小丫鬟们头低的更低。
“给你们太医院一个机会，今日之事，若是查不出来原因，你们干脆也不要做了。”
御医之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老人家年纪大人，看到祁元明如此生气，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道，“陛下……臣会尽全力调查，希望陛下保臣一家老小。”
祁元明给他一个眼神，算是答应了。
“另外，这五个丫头，全部押入大牢，太医院没出结果之前，一律不准探监。”祁元明一锤定音。
江霜降不忍，可，祁元明现在在气头上，上去只会被视为同党，失了信任度。
“后宫之事，必须彻查，若是被朕发现，谁有异之心，下场就是今日的曾嫔！”祁元明咬牙切齿。
“嗻。”
江霜降看了一眼人群中一直泰然处之的萧瑟，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那边继续悠然泰得吃了起来，仿佛刚刚的事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江霜降觉得难受，便向归元帝请了辞，但不出所料的果然被要求了不能出宫。
江霜降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也不知道这几日究竟会发现什么。
姜堰说，孙密音是被人秘密处死的，刚刚那位妃子的口吻却是被人在糕点中下了毒，死亡的方式和当年的老将军一样。
孙密音当年能在塞外卧底如此之久，还能成为姜堰的老师，应当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为什么会死在后妃手上，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让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毫不设防的害死？
答案只有两种，江霜降也只能想到两种，情人和亲人。
私通是大罪，归元帝不可能不一一细查，起码这段时间，她的小居所可以清净一点了。
“夫人，要步辇吗？天儿冷。”小萝问道。
江霜降摇了摇头，“不了，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