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准骗她
江霜降一直在马不停蹄地照顾姜堰，扶他喂下那碗药过后，气色才稍微好了点。
木原姑姑在一旁看着，劝道，“夫人，要不您先歇着吧，换我来照顾，您这一天也累了，不能因为将军生病将自己也弄垮了身体。”
江霜降看着还在昏迷的姜堰，说道：“他是因为我发热的，我不会有事的，倒是木原姑姑您早些睡，明天早些老太君的香灰还要麻烦您换一下。”
木原姑姑一脸担忧，但江霜降固执地根本不打算回去，也只好作罢，“那您注意休息，晚些我让小萝再添些银霜炭。”
“不用麻烦小萝了，我自己就可以，天色也不早了，木原姑姑早些歇息吧。”江霜降拒绝道。
后者只能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小居室。
说起这小居室还算抬举这么一个能躺人的地方，前后可能塞不下十个人。
因为后期药的作用，姜堰出了许多汗，江霜降掌着灯，给姜堰又盖了一层厚被子。
人家常说，生了病，发了烧，盖着被子捂一捂，出汗就好。
可姜堰的腿还是凉的，不知是血液不流通的缘故还是什么。
掌着灯，江霜降一直忙到了天色破晓，姜堰的烧才退下来。
在江家很少这么熬夜，即使追着祁连跑，余氏也会让她注意身子，现在成了主妇，倒是不注意了。
江霜降将毛巾扔进旁边的水盆里，有些疲惫的趴在旁边休息，好在是退烧了。
早些时候，仆人来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的就特意避开了这里。
银霜炭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温度降了下来，江霜降裹着披风瑟缩了一下。
依偎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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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堰觉得自己舒服了很多，但手上总有一个压力，顶着不适感，睁开了眼。
已经天明了，蜡烛燃烧完毕的味道还在这个屋子里，手上的压力，来自一颗毛茸茸的头。
江霜降的手很冷，靠着他的手，蜷缩在一旁，这张床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
她只能靠着床壁，半趴在床边上。
小门的外面透着光，他似乎记得，他头晕到眼前一黑，之后就有点没意识了。
“木原姑姑。”姜堰压低声音的叫了一句。
门外正在换香的老妇人匆匆地对着灵位拜了拜，然后就随着声音开门进去。
“昨晚是怎么回事？”姜堰的语气很严肃，苍白的脸色没什么表情。
木原姑姑看了一眼那边累的已经睡着了的江霜降道：“将军，昨晚您突然晕倒，是夫人一直在照顾您。”
“没有人让她去休息吗？”姜堰语气不善，似乎马上要因为下人不得力，而动手惩罚。
“……是夫人要求留在这里的，将军……您对夫人。”大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堰，“是真的感情吗？”
姜堰反问她，“木原姑姑这是何意？”
老妇人似乎是叹息了一声，“这个姑娘真的很好，听闻将军病了，衣不解带地照顾您，昨夜为了给您缓解温度，把手伸进冰水里……若放了别人，我会认为她在接近您，可……”
姜堰反握紧了江霜降的那冰凉凉的手，说道：“你是说，要是演戏，也不会演的那么好，对么？”
木原姑姑点了点头。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在演戏？”姜堰反问。
“这……”木原姑姑面色一凝，“将军您之前成亲前不是说，若是江家嫁人过来，不要把她放在心上么？”
姜堰看着依偎在床边，可怜巴巴的江霜降，沉沉的叹息，他现在怎么可以喜欢人呢？
他现在不可以动感情，有江霜降的助力固然是好的，可是之前是带着利用的，倘若把这样一个努力坚韧的姑娘拉进他这样的深渊里，对得起这份真挚的感情么？
是他冲动了……大仇尚未得报。
江霜降还是江殊念的女儿……是那个人的……
“罢了……”姜堰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对着木原姑姑说：“尽可能的对她好一点，除了一切机密的，其他不要瞒着她。”
“您是打算？”
姜堰说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她永远是我的妻。”
木原姑姑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对着姜堰行礼，“是的，老奴知道了。”
那就是以将军夫人的正式入主将军府了，除了主子以外，一切暗卫必须严格执行主子的任务。江霜降将进入优先顺序的保护。
但江霜降是江殊念的女儿，就算是皇帝，也不会让她有事。
“太后那边最近什么情况？”姜堰问道。
木原姑姑道：“……太后娘娘和皇后联系密切，不过有人截了我们消息来源的一部分渠道，宫内的消息，只传出来一部分。”
姜堰皱了皱眉，“让她们不必再传消息，如有必要，直接切断联系，最近夫人刚刚认祖归宗，肯定会有人坐不住。盯紧点，人活着就行。”
木原姑姑敛了敛神色，“是……”
念著，江霜降感受不到手里的温度，吓得突然惊醒，结果抬头就对上了姜堰温和的眼神。
“……”相顾无言，江霜降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半晌只得闷闷地说：“感觉如何？”
“很好……”姜堰说道。
江霜降有些愣愣地起来，“恢复了就好。”
姜堰又道：“夫人照顾的很好。”
木原姑姑十分识趣地退下。
那执拗的目光异常认真，看的江霜降有些手足无措。
她现在和姜堰的感情的确很尴尬。
“……对了，你的腿，是常年都凉么？”江霜降企图转移话题和注意力，要是这么被看下去，她指不定就要直接缴械投降。
姜堰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便动了动腿，被子下本来没有知觉的腿，不知怎的，突然有了动作，虽然幅度很小，但能看得出来在恢复。
江霜降有些惊喜，“你的……腿有知觉？”
姜堰连忙示意，“小点声。”
江霜降下意识地捂了嘴，样子窘迫的不行，姜堰眼里愉悦，“夫人可知，当年塞外，我是因何失了腿？”
江霜降说道：“不是说，是因为贼人暗算么？”
姜堰摇了摇头，“那只是传出去的说法。”
“难不成……”江霜降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人暗算，不是敌方暗算？”
姜堰牵过她的手，“下次别再那么不顾自己，小发烧而已，夫人觉得我熬不过去吗？”
江霜降耳根一红，别过脸，“说正事呢！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