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谁告诉你的
余氏瑟瑟发抖，就连下唇都要打着哆嗦，从未见过江霜降如此，只能一个劲儿的的道歉：“霜降……不，长公主殿下，是我们的人不对，不知礼数冒犯了长公主殿下，还请殿下看在二人年岁上饶恕我们。”
江霜降听到年岁，好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看着两个人，余氏一直在害怕，江修杰倒是傲骨铮铮一言不发。
“江夫人……年岁？您这话说的好生可笑，难不成您要仗着您比本公主年长就要欺负本公主了？”江霜降微微一笑，“还是说，您和江大人大老远的从江府跑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本公主这个曾经的孩子？”
“不过……你们替嫁的事情，皇帝陛下已经知道了，曾经我只是一个捡来的孤儿陛下不在意，但如今……”江霜降话留一半，笑眯眯地站起来，示意两个小厮放开他们。
朝堂上，陛下有多么想削掉江家的职权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初指婚，只是指了一位四品官员家的女儿就是如此，但现在江霜降不是孤儿了，她是皇帝的妹妹，是先皇的孩子……
她们这般包庇江琼。
余氏下意识地就明白到接下来的事情会有多可怕，但转而一想，琼儿是和七皇子有婚约的，她江霜降是皇家人，祁连也更是皇家人，皇帝不会不照顾祁连的面子而牵动他们江家。
余氏仿佛抓住了求生的稻草，眼珠子愣愣的，坐在地上，一点姿态都没有。
唯有江修杰脑子直了一点，看着江霜降，就道：“公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微臣一家。”
小萝在一旁看着不爽道，“江大人，求人是这么求人的吗？”
江修杰瞪了一眼小萝，怒斥，“我在和你主子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小萝被瞪，直接躲在了江霜降的身后，接着反驳，“就凭这里是将军府……略略略。”
江霜降笑了笑，转而对这位自己已经失望至极地所谓的曾经的养父母道：“本公主不管你们如何，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恩断义绝。今日老太君行丧，本公主不想动手葬了老太君的灵堂，你们……赶紧滚。”
江修杰还要说什么，余氏就拉着他赶紧走。
路上簪子掉了地也没管着，生怕江霜降突然反悔叫他们二人留下。
两个人来的时候如此，跑的时候亦是如此。
小萝愤愤道：“夫人您真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江霜降淡淡道：“不，留着她们，江琼还欠我一条命，尚未还。”
此时，在一旁看戏了许久却不露面的姜堰终于露了面道，“夫人报复的爽了？”
江霜降知他不是问责而是言语上的揶揄调笑，便道：“还说……若不是夫君不过来，我怎么会被欺负？”
从头到尾只是江霜降欺负人，江氏二人尚未发作就被打压的死死的，姜堰淡笑，“夫人的能力还有许多本，将，军，不知晓的。”
姜堰着重加重了“本将军”三个字，把刚才江霜降那个姿态学了个十成十，除了有些气势外，还有些勉强和矫揉造作。
江霜降只觉得丢脸，甚至想找块布给姜堰的嘴塞起来。
小萝站在一旁看见两人如此，非常自觉得的退下，走之前还在江霜降耳边示意姜堰的腿。
外面风大露湿，刚刚入冬，气温便这般极降，姜堰的腿上也没有什么保暖。
江霜降看着便忍不住皱了皱眉，“今日风大，夫君怎么不做些保暖就出来了？”
姜堰垂眸，后知后觉地说，“见夫人姿态优美，忍不住多看两眼就忘了这事。”
江霜降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个传闻中冷血残酷，动不动就杀人的夫君嘴上功夫也这么厉害。
“……少说两句，腿就会更好，要是觉得优美，以后要应付的人可多可长着呢。夫君慢、慢、看。”江霜降嗔怨了一句，便让小萝去拿件厚毯子过来。
彼时有风吹过，屋子里挂的一些东西刷啦啦地响。
江霜降这才发觉，之前破败的将军府似乎有一些新东西。
“有人来了？”
姜堰回道：“都打发走了。”
江霜降看着他，道：“留心一点，有些世家是可以结交的。”
姜堰却话不投机地说，“皇帝应该对你挺好的。”
江霜降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好过了头，知道的以为我是他妹妹，不知道的以为我是新宠。大宴上，总有一道莫名的视线跟着我。”
姜堰沉思，这种事情发生也是很正常的。
“关于我的娘亲，殊念娘娘夫君应该知道一点的吧？”江霜降试探著问，心里却没什么底，之前是她拒绝说不想知道身世问题的，如今又是她主动讨要这个消息。
姜堰淡淡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闻当年殊念娘娘冠绝六宫宠爱。”
“当时的皇帝是不是已经长大了？”
“是，不仅如此，据说，还有一段禁忌之恋，但都是宫闱秘闻，大多没有什么实证。”
虽然姜堰这么说的极其含糊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殊念和现在的皇帝曾经有过一段，亦或者是一方的暗恋。
她是殊念的女儿，相貌有七八分相似，若是睹人思人，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皇帝看她的眼神总带了那么点别的意思。
“毕竟是先皇的女儿，顾著名声，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姜堰又说。
江霜降摇了摇头，“不，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个。”
小萝拿着毯子走过来，见原本还其乐融融甚至互相打趣的两位气氛突然变了，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江霜降眼疾手快地将毯子接了过来，顺手的折好给姜堰盖上，说道：“以后日子只会更冷，出门要时时刻刻带上毯子，若是晚上腿疾犯了，可没人帮你暖被子。”
姜堰有些诧异，看了一眼那边的小萝，但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萝告诉你的？”
江霜降反驳，“你打算一直瞒着我？我们现在是一体同心的关系，你是姜家的顶梁柱，身体不能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