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以你为荣
“长明，你还需要什么东西么？听闻你喜欢红梅，明日朕去寻些花来给将军府种上？”
祭礼结束，祁元明面带微笑地站在她面前，亲切温柔地说。
江霜降似乎有些惊喜，“皇宫内有？”
“自然，御花园里才培育了一些，只是需要专门的花匠。朕这几日会忙中离战事，长明你便自行决定留在这里还是回去，公主府一直给你备着。”
江霜降借机问话，“听嬷嬷说，御花园里的红梅好像是碰不得的。”
祁元明表情微愣，然后道：“那些都是小事。”
江霜降退了两步，对着祁元明行礼，“多谢皇兄，那皇妹便先回府了。”
祁元明似乎有些不开心，微微眯了眼睛，“长明这是不爱在宫里多待？”
江霜降圆话道：“皇兄多虑了，夫君还在家等着我，老太君刚刚去世，于情于理我都要尽早回去的。”
祁元明顺着江霜降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长明便换了衣服早些回去。”
江霜降刚准备要走，祁元明的声音又在后面幽幽响起：“长明……若是你不喜欢这段婚事，朕可以做主，让你和堰儿和离。江家作孽，绝不可落到皇家。”
江霜降脚步顿住，头顶千金冠叮叮咚咚地响，不消一会儿，便笑道：“没有办法的，养父养母抚养我多年，就算不是江家嫡女也是要替了琼儿嫁过去，夫君待我极好的。皇兄自不必担心。”
祁元明看着江霜降的背影，一语不发，江霜降趁机离去。
走出去，江霜降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回去换身衣服。
然而面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温如云面若桃花地微笑，手里还提着一些东西，“长明。”
江霜降：“……”
江霜降扬着笑脸，“皇嫂。”
“长明这身衣服倒是像极了当年的殊念娘娘……”温如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站的远了些，本宫还以为长明就是殊念娘娘呢。”
江霜降笑了笑：“长明自然是比不上母亲的。”
温如云脸上带着微笑，“知道今日长明就要走，本宫便想着来送些东西，将军府毕竟小了些，不如宫里。”
江霜降眼神示意旁边的芝兰。
芝兰立刻接了过来，道谢道：“谢谢皇嫂，只是夫君已经派人来接我了，若是错了出宫时辰，怕是要耽搁了……就不陪皇嫂多唠了。”
温如云点了点头：“去吧。”
江霜降提着裙子，快步地向前走，拒绝了步辇，还是走的更快些。
提着东西的芝兰见江霜降这么急，便道：“长公主，您慢点，宫门下钥还有些时间，不必如此着急。”
江霜降又放慢了步子，“算了，芝兰你把东西给我，我自己走吧。”
芝兰听了，吓得立刻跪在地上，“公主惶恐！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公主，奴婢是陛下派给您的，若是没有将您送出去，就返回的话，会被陛下责罚的！”
江霜降：“……”
江霜降恨不得脱了鞋子跑。
但也不能功亏一篑，便微微叹息，“起来吧，加快些脚程。”
一路上，芝兰果然加快了步子，紧紧地跟在江霜降后面，生怕把她跟丢了。
这长远的距离，江霜降走了好久。
芝兰一直在旁边劝道：“长公主，您不必着急的，将军府在那里，早晚都能见到的。”
江霜降不语。
芝兰见一句话说不通又来一句，“快到了。”
远处的宫门微微敞开，外面的马车毅立，小萝和大春坐在马车上兴冲冲地招手。
江霜降接过芝兰手里的东西，“就送到这里吧，本公主先走了。”
—
直到坐上了马车，江霜降那颗心才沉了下来，皇宫就像个巨大的熔炉，一直在灼烧着她。
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死死的盯着。
明明只是一位庶出的长公主，给的待遇却远远超过了皇后，这一份偏宠，且不说在皇宫，就算在外也是少有。
小萝忙不迭地给江霜降卸掉头上千金重的东西，一边说：“将军等夫人很久了。”
江霜降皱着眉，“……收拾掉吧。”
小萝歪著头，“夫人是察觉到了什么了？”
“是……从祭礼开始就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看着我……从刚刚开始才消失。”
“我一直跟在夫人身边，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如果这个视线是一直在的话……那个人人的功夫极有可能在我之上。”小萝说出了一种可怕的结果。
江霜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的功夫如何？”
“若是在以前将军的军营里的话，勉勉强强能排上第六。”小萝道。
“第六阿……”江霜降若有所思，皇宫里的这盘棋怕是深的很。
小萝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夫人放心，将军让我来保护您肯定是安全的，小萝以前干的都是暗杀的活，没有人比我更会隐匿了，只要那人靠近您，我就能瞬间击杀。”
江霜降看着她，点了点头。
虽然说小萝是姜堰给她的，但在某些方面，小萝也算她的半个内线。
只是既然那么强，为何那日在监牢里，会抓不住那个幕后者？
“夫人……夫人！我们到啦！”
江霜降顺着下了马车，踩过凳子，姜堰一身黑衣在门口等着她。
两个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后者道：“欢迎回家。”
江霜降鼻子一酸。
没有多么隆重，亦没有早上的那公主的盛大的仪式，繁重复杂的过程，很简单，甚至是漫不经心地说。
却撞进了江霜降的心里。
姜堰在等她。
“夫君什么时候出来等的？外面风大，吹坏了腿我可不赔。”江霜降微微一笑。
装扮红衣，笑容璀璨。
姜堰觉得心跳似是慢了一拍，接上道：“不久。”
“快进去吧。祖母该觉得久等了。”江霜降说完，又道：“容我去换件衣服。这样见祖母，该觉得丢脸了。”
姜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不丢脸。”
江霜降走神没听到，“嗯？”
姜堰便又重复了一遍，“不会的，她会以你为荣。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