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贤王妃你不厚道
长荣公主儿子的周岁宴在长荣公主府举行。
一大早魏蓁便起来收拾打扮。
今儿个是小娃娃的大喜日,魏蓁专挑了一身石榴红的窄袖交襟齐腰襦裙,外面着赤色金线绣芙蕖缠枝褙子,搭浅粉色轻纱披帛,梳的是凤髻,配以一整套烧蓝衔粉珍珠凤钗头面,整个人非常华丽精致并且张扬。
魏蓁本就生的白亮,红色点缀的她越发白肌胜雪,而那乌黑的头发更是将这份白净衬托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快出门时,小太监过来禀告说皇帝召几个皇子入宫议事,邢承锦已是出了门去,今日便陪她去不了长荣公主的周岁宴了。
听到这话,魏蓁只是一愣便又做自己的事去了,邢承锦去不去无所谓,只是皇帝在今日召皇子们入宫议事,也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阻止他们做些什么。
毕竟长荣公主举办的周岁宴声势浩大,邀请的官家侯爵不少。
出行的镶鎏金宝顶四角垂镂空铜铃马车已经备好后,魏蓁施施然地上了马车,便去了长荣公主府。
公主虽然嫁给了驸马朱远深,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在公主府里,皇帝宠爱她,还特许了她不用每日伺候公婆。
虽有这样的特权,但是长荣公主还是尽了一个儿媳的本分,与朱家众人关系维持的都很好。
魏蓁跟长荣公主只有过几面之缘,一次是对方欣赏她做的头饰,召她进公主府聊了半个时辰,一次就是她嫁给邢承锦的时候,对方去闹了她的洞房。
总的来说,关系不好不坏。
魏蓁倒是挺欣赏长荣公主,皇后母家唯一的弟弟英年早逝,只留下八岁大小的一儿一女,又父母年老,府里无人可操持偌大的家业,皇后便将这重任委托给了长荣公主,让她代为管理家业,待得她表侄到弱冠的年纪,再将操持家业的事宜转手回去。
长荣公主年纪不大,却是将这武安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上孝顺外祖父母,下恩威并施管教下人,一度成为京中不少妇人管家的榜样。
街道上已有不少贩夫走卒平头百姓,见到魏蓁这架雕刻着皇家印记的华丽马车,纷纷让开了去,一边惊叹又是哪位贵人从这里经过。
今日已是有好几架高档的马车路过,而去处自然是长荣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门口,魏蓁准备着下车去,这时一架双骏马车却挤在了她们前头。
那马车上的皇家标识想看不到都不行,魏蓁卷起帘子瞧着这精致的雕花檀木马车,眉头忍不住挑了挑。
华月认出是贤王妃蒋冰沅的马车,心里气的不行,贤王妃这完全是故意的。
然而还不等魏蓁这边发难,贤王妃便下了马车朝她们这边走来,那宝蓝色绣金丝木槿花纹的高腰襦裙将她那嘴角的淡笑称的甚是明艳,仿佛遇到了多让人高兴的事似的,魏蓁只瞧了一眼便放下帘子,等着对方过来“道歉”。
贤王妃立在魏蓁马车门口,柔声道:“二嫂也来了,真是巧了,咱们一同进公主府去吧。”
魏蓁心道确实巧啊,都巧的拦住她的去路了。
她嘴上也同样讽刺道:“巧?若是四弟妹这赶车的马夫没见到本王妃要下马车硬挤过来是巧,那四弟妹巴巴儿地过来邀约我一起进公主府,怕是巧的过头了。”
这话说的贤王妃面色僵了僵,随即她恢复了笑容,说道:“那确实是弟妹我的不是了,待得回了府,我好好训斥这马夫一番。”
闻言魏蓁撩起了帘子,直视着今日一改素雅明艳动人的贤王妃,升起的厌恶感倒是消散不少,果然美色是抚平怒火无可替代的良药之一。
“那到不必。”魏蓁止了贤王妃这个只在口头上说说的想法,“不若让那车夫过来,接本王妃下车。”
这话便是明晃晃暗示说让那车夫过来给她做人凳下马车,这么做无疑是对贤王妃的一种侮辱。
不过对方都装作不经意地挤了她的马车一次,那踩对方的车夫一次也没关系吧,谁让贤王妃在对她的嚣张跋扈的上限预料上失策了呢。
贤王妃是一点儿也没料到魏蓁胆子这么大,敢在长荣公主府这么不给她面子,若是魏蓁真踩了她驾车的马夫,那她今天的脸算是丢尽了。
贤王妃不说话也不行动,径自站在那儿,魏蓁老沉得住气了,就静静地在马车里等着。
今日之事本就是贤王妃先挑事,她顺水推舟做个不明事理的又如何。
好在还是公主府的一个管事发现了两位王妃在门口的僵持,赶紧过来调解,恭敬地请了贤王妃入府,又甘愿做人凳让魏蓁下马车来。
魏蓁也并非那种任性胡为之人,对于公主府管事的卑微她领了心意便让对方朝一边去了,自己踩了专用的凳子下了马车。
落地后,魏蓁对贤王妃又是一脸笑意盈盈,道:“少见四弟妹这般不谨慎,让那马夫拦了我的路,等会儿到了大姐的宴上定要多罚你几杯。”
贤王妃这次没很好地接下魏蓁抛过来的戏,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只道:“二嫂说的是呢。”
魏蓁也笑着,两人一同进了公主府去。
到了设宴的花园,魏蓁便同贤王妃分开了,因为不少贵夫人和刚出嫁不久的新妇都纷纷上来围住了魏蓁,隐晦地跟魏蓁讨教如何管理后宅,尤其是这调v教侍妾姨娘的手段。
魏蓁也没想到之前府里一下子废了两个侍妾的事情影响力这么大,到现在这些后宅女人们还关注着。
魏蓁反应很快地在肚子里组织了一份说辞,三两句就把这些女人震的点头称是,最后魏蓁补充了一句:“你我是妻,她们是妾,她们心思歹毒落不得好下场是她们活该。作为女人本都该有副怜悯的菩萨心肠,只怪她们不懂。”
说完魏蓁还大大地叹了口气,以示对那些不听话有不切实际想法的妾室的悲哀。
不远处看戏的贤王妃只觉得这话耳熟。
“瑞郡王妃说的对,即使是做妾那也是个人,世人都讲仁义道德,偏她们要误入歧途。”御史大夫的夫人也跟着叹了口气。
“幸好我家大人不喜纳妾,不然我这日子也不好过,只是不纳妾又被世人说心胸狭窄,家里容不下姐姐妹妹,也难办啊。”工部侍郎的夫人也跟着叹了口气。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太傅的儿媳也忍不住叹气说道。
新妇听着长辈们的交谈,多少有些哀戚,这嫁人了就不比在闺中了,既要贤良淑德孝敬长辈,又要胸怀大度给丈夫安排妾室,若是丈夫懂得体谅自己还好,若非如此,日子那过的是吃力不讨好,难啊。
正说着,一道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
“二嫂这话说的我不予苟同,若是能得丈夫尊敬喜爱,家里就是有再多的妾室又如何,你我依旧是当家主母,又何曾丢了风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