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莽村（1）
晚上十点——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耳鸣声，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发现我此时躺在一张床上，周围是贴着好看花纹的墙壁，屋子里另一张床上面和衣躺着一个人。
“有才哥？”我试探的朝那个人叫了一声，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样貌。
我记得我吃完饭就睡着了，从水库折腾到那个洞窟里面再出来我已经十分疲惫，所以吃饱了就睡着了。
那个人听到我的声音动了动，之后也坐了起来，转向我，
我看那人正是白有才，才松了一口气。
白有才揉了揉眼睛，完全不似清醒时候那般的精明，反而是带着一丝呆萌。头发微微翘起，嘴角似乎还流着口水，睡眼惺忪的望着我。
“你醒了？”他刚睡醒，口齿还有些不清，揉着眼睛对我说。
我一时间有些愣住，我还没见过白有才这副模样。
白有才见我愣住，咳了两声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你现在也睡饱了吧？待会儿跟我去趟莽村。”白有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我说道。
“去那干啥？”我有些不解，那里应该挺危险的，也不知道张贤忠被放了没有。
况且秦风现在伤势还没好，柳元清也进了医院，光凭我一个人也干不了什么，反而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是姬瑶拜托我们的。”白有才说道。
我听白有才这么说皱着眉问道：“我记得姬瑶没有说过啊？难道是在我睡着之后那段时间和你说的？”
“是，你睡着之后她拜托我的。”白有才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之后又挤出牙膏开始刷牙。
“那你之前说晚上要我帮你，那个事儿不重要了吗？推后也没关系？”我问道。
“是一个事儿。”白有才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子说道，“我早就推演知道了，所以先告诉你让你做个准备。”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白有才说道，“姬瑶现在人在哪儿呢？我们回去她总得一起跟着吧？”
“她应该已经在楼下了。”白有才穿好鞋子之后走到门口冲我摆摆手，“我下午送她回学校拿点东西，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赶忙洗漱好和白有才一起下了楼。
到了酒店大堂之后，果然在沙发上看到了姬瑶的身影。
姬瑶还是穿着白有才给她买的那套衣服。看到我们之后，她也冲着我们摆了摆手。
我们碰面之后，白有才带我们去了停车场上了车。
上车之后，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姬瑶姐，你叫我们去莽村是有什么事儿？”我微微侧过头看向后面坐着的姬瑶问道。
“嗯……就是……”姬瑶有些难为情，微微低下头，眼神通过后视镜瞟了一眼白有才。
就这么安静了片刻，白有才开口道：“小川，姬瑶她是莽村的人。他们村子自从张贤忠去了之后开始重启祖制，也就是祭洞神。”
我听着白有才说到这，忍不住说道：“莽村也有祭祀的祖制？也是张贤忠蛊惑村长的？”
“嗯……”姬瑶点点头，小声说道，“其实我们村子一直都挺好的，村长伯伯也挺好的。但是……但是自从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张贤忠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姬瑶说着陷入了回忆当中……
据她所说，原本莽村几百年前是靠着山生存的，也就是打猎为生。这打猎自然要拜祭山神，也就是祭洞神了。
但是现在科学越来越发达，随着之前很多解决不了、解释不了的问题一一通过科学的方法解决，大家也就摒弃了那些古老的封建传统。
不过现在依然有很多莽村的村民靠着上山采药来维持生活。
也就是大概三年前，一个村民上山采药之后三天没有回家，他家里人告诉了村长，村长组织村民开始上山搜寻，但是搜寻无果。
莽村背靠的莽山山势险要，也有猛兽出没，大家都以为他是不小心跌下山崖或者是遭遇猛兽袭击了，大家也就劝那家人节哀顺变。
但是在那件事之后，接连又失踪了几个人，其中还不乏一些老猎户。
如果说那些采药的人遇到猛兽被袭击或者是采药掉下山崖还有的说，但是这猎户可不是一般人，他们遇到猛兽只有猛兽吃亏的份儿，更别说会掉下悬崖了。那山上的哪棵树长在那个位置，他们都门儿清，根本不可能会出意外。
也就是这样，村长才开始重视起来。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原因，直到张贤忠来到了村子里。
他装作一个算命先生扛着一个幡子，来到了村里。
他直言我们村子遇到难处，还准确的一一说出了那些山上失踪的人失踪的时间还有在哪儿能找到他们。
村长也是将信将疑，找了几个人看着他，自己领着一部分人上山。
果然，村长找到了那些失踪的人，就在我们之前出来的那个洞口找到的！
不过那些人早都没了气息，尸体一一被排列在洞口处。
当时村长就让人抬着这些尸体下了山，找到了张贤忠说他是神算。同时问他解决的办法，因为莽村要维持生计还是要靠山的，这上不了山相当于是要了全村人的命。
那张贤忠就跟村长说，他们这是得罪了洞神，必须要祭祀洞神才能保莽村平安。
村长也别无他法，再加上祖制里面确实有记载需要祭洞神，也就信了张贤忠的话。
但是祖制里面记载的是用三牲祭祀即可，但是这张贤忠却说要用未成家的少女祭祀才行。说我们多年未祭祀，已经惹怒了洞神，所以才必须这样祭祀。
就在这时候……我奶奶……站出来了……
他说这张贤忠一派胡言，那些人恐怕是死于山上的精怪，根本不是洞神或者是山神降罪。并指出那些被带下来的尸体脖子上都有齿痕，应该是碰到吸人血的东西了。
因为奶奶是神婆，大家遇到点事儿都会找奶奶问，所以也有一部分人并不相信张贤忠。
直到……
说到这，姬瑶哽咽了一下。
“怎么了？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问道。
“直到我奶奶失踪，三天之后也在洞口发现了她的尸体！”姬瑶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张贤忠说那是我奶奶得罪了洞神，洞神降罪下来，所以她才……”
听到这，我大概也猜出来了，姬瑶的奶奶恐怕是张贤忠害死的。至于那洞神肯定说的就是飞僵了，那些村民估计也是死在飞僵的手里。
只是这张贤忠究竟要做些什么？短短几年间，竟然弄出来两具飞僵？
况且之前柳元清和秦风说过，修道之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一具飞僵，这一下子就让张贤忠弄出来出来了两只……
“那你带我们回村，是想给你奶奶讨个公道吗？”我问道。
姬瑶抹了下脸上的眼泪说道：“不……不是的。我是作为洞女祭祀给洞神的，我逃出来了，他们估计还会找别人作为洞女扔进洞里。那洞里的怪物……如此恐怖，我怕在有无辜的人牺牲……所以……”
“你想救人，但是以你一人之力无法对抗洞里的飞僵，所以喊上我们对吧？姬神婆。”白有才笑道。
姬瑶有些慌张，想解释什么，但是很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我……对。”
本以为姬瑶会解释，但是她居然一口承认了下来，继续说道：“我……我确实继承了我奶奶的衣钵，能看出一些门道。但是由于奶奶没得早，我其实并没学会太多。不过张贤忠估计是觉得我有威胁，所以才提议让我作为洞女……”
听到这，我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姬瑶并没有害我们的心思，但是她确实是算计了我们。如果我们不知道她是神婆的身份稀里糊涂的进了莽村，估计会遇到不少麻烦。
至少张贤忠应该会给这个村子的神婆针对性的挖不少坑，等着她跳进去。
“其实……其实那个洞是我们村的出煞口，我奶奶之前跟我提过。”姬瑶继续说道，“如果有不懂山里面规矩的人，很容易就着了道……最后葬身在那个洞里……那些阴虱也是靠这个为生。所以我才知道沉尸和阴虱……”
我听到这，终于能串联起来姬瑶为什么能懂得那么多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飞僵……我其实也没见过，也没听奶奶提起过。但是自从张贤忠来了村子之后，奶奶确实在背着我准备些什么。”姬瑶说道，“不过我在洞里碰到你们，与那个飞僵打过照面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洞神就是飞僵……”
吱嘎——
白有才踩下刹车，指着前面说道：“我们到了，莽村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