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拓展训练(6)
“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医疗室的医生在一层层地解开凌波腿上的绷带。
“昨天。”
“昨天受伤为什么不请假,你哑巴啊?”莫北方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
“是怎么受的伤?”
凌波看到聂薇走了进来,犹豫了一下说,“被摩托撞了一下。”
“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有,只是肌肉有点拉伤。”说话间医生将他腿上的绷带全部解开了,“波哥。”看着他的腿莫北方倒吸一口凉气说不出话了,聂薇盯着他肿胀的下肢以及大片的瘀青脑袋一阵发晕,她以为他的不舒服是因为腰伤,而忽略他的腿也受了伤。
“你伤得不轻,这种情况参加剧烈运动肯定会加重伤情。”医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抬手在凌波肿胀的部位按了一下,“现在是不是很痛?”
“还行。”他深吸一口气说,“不是很痛。”
“这个时候能不能说实话?别影响了医生的判断。”聂薇恨他到这个时候还装无所谓。
“怎么会不痛,我看着都痛。”莫北方侧过了脸。
“今天来的时候不是很痛,现在是有点痛。”凌波仍不实话实说。
“去医院检查过吗?吃了什么药?”医生问。
“去拍过片子,吃了消炎药还有去痛片。”
这时尹娇娇也满脸是汗地冲了进来,看到凌波受伤的腿,声音也打起了颤,“怎怎么伤的?”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尹经理你竟然一点也没察觉?”聂薇冷冷地说。
“我”尹娇娇愣愣地看着她回答上来。
“这是我的事,何必让尹经理承受欲加之罪。”凌波低着头说。
“医生,我哥这腿现在要怎么治?”眼看着剑拔弩张,莫北方忙出来打岔。
“我们这儿只能简单包扎处理,他在活动过程中有没有伤到骨头还要去市里的医院进一步检查。”
“肯定没伤到骨头。”凌波忙说。
“好的,我们送他去医院。”聂薇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我们营地有车可以送你们过去。”工作人员说。
“不用车送,我自己去。”凌波挣扎着想要从检查床上下来。
“这个营地距市区七八十公里,出租车也没有,你要怎么去?营地的大客车是接送其他人的,难道将所有人都扔在这里就只送你一个回去吗?”聂薇说。
“那我就等比赛结束和其他人一起走。”凌波说。
“不行,你要快点回城去检查。”尹娇娇说,莫北方也忙附和,“是啊,快点检查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比赛结束还有颁奖仪式,许多人还要在这里留影,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聂薇看着凌波的腿问医生,“他的腿如果迟一点去医院会不会有问题?”
“主要不知是不是伤了骨头?”医生皱着眉,“而且他现在应该疼得厉害。”他看着凌波,“这小伙子还挺能忍的。”
“麻烦你们营地的车送他去医院。”尹娇娇一刻也等不住。
“好的。”工作人员连忙答应,也不能看着有人在自己的训练营内受重伤。
“你们训练营在z市很有名,而且所有的车辆都印有营地的标志,如果出现在医院附近对你们的影响也不好?我们公司的人看到你们的车去医院送人,也会怀疑他受伤严重,会影响其他人的心情。”聂薇说。
“那要怎么办?”莫北方问。
“我今天是开车来的,我送凌组长去医院。”聂薇说。
听到聂薇要亲自送自己去医院,凌波就如乌云压顶,早知道昨天就请假说不参加这个团建,她想验伤,那就让她验一下,攀岩前更不应该因为她的话而意气用事,这个强没有逞出去,腿受伤的事却弄得人尽皆知,虽然是自己的错,可他今天不想听她的狠话,“医生,请给我两颗去痛片,我可以坚持到活动结束坐大巴回去。”
“这”医生难为情地看着聂薇,而聂薇谁也没看,走到一边拿出了手机,“胡秘书,我要开车送凌组长去医院检查他没什么事张总在路上,一会他会主持闭营仪式,你和其他部门的负责人做好结束后的整理工作,一定别让我们的人再受伤。”结束通话她转过身指着凌波的腿问医生,“我开车送他去医院需要一个半小时,他的腿需要怎么处理一下?”
“冰敷,冰敷就可以了。”医生说。
“麻烦你们找一些冰块。”聂薇又对工作人员说。
“好的,我们食堂冰柜里就有。”工作人员点点头跑了出去。
“我陪凌波一起去。”尹娇娇说,莫北方也挺胸说,“我也去。”
“莫经理,你是这次活动后勤保障的负责人,颁奖仪式结束后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你现在去找一件干净的衣服让凌组长换上,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她又看着尹娇娇,“尹经理,我想你留下来给其他人解释凌组长伤得并不严重应该更合适,这次活动是让大家出来开心的,而不是引起骚动的。”
尹娇娇还想说什么但被莫北方用手向后拽了一下,“聂总,我们听你的安排。”他爽快地说。
凌波双腿裹着冰块被扶着送上了聂薇的汽车,看着他们疾驶而去,尹娇娇冷冷地笑了,“你还看不出她什么居心吗?”
“不就是送个医院吗,还能把他吃了?”莫北方安抚着她。
“很可能。”她说完大步走开了。
汽车里的聂薇和凌波沉默着,凌波不时地用手去扒拉一下贴满右腿的冰块,小腿被冰块贴得这样紧其实也很不舒服,而且冰块也在一滴滴地消融,流在了汽车地垫上,这可是百万豪车,弄坏了他可赔不起,“医生说隔十分钟放松一下,这才几分钟?你能不能别动来动去。”聂薇看着他说。
“太冰了,有点不舒服。”他停下了手。
“疼都忍得了,忍不了这个?”从看到他腿上的伤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忍着不让怒火冒出来。
凌波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没有说话。
“为什么伤成这样也不吭一声,我不是反复问过你几次吗?不舒服可以不参加,公司好不容易搞一次活动,你却出这种幺蛾子,让我的脸往哪放?”
“为什么要在那么多的人面前让我卷裤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让我走好了,我让你负责了吗?让公司负责了吗?我求着你送我去医院了吗?是我丢你的人还是你丢我的人?”
“说得轻松,让你走就好了?所有人都以为是郝组长害你受伤的,你一走了之装得倒是宽宏大量,别人会怎么想郝组长,让他一个没有太大恶意的玩笑却要背负个小人的罪名,你不觉得他无辜吗?”
凌波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不计较可能会造成的后果,他好像很多事情都没有她看得长远,“我是有恐高症,我的腿昨天受伤不能参加今天的活动,我想向你请假,可你会信吗?如果信又何必让我脱衣服验伤?每一个向你请假的人你都让他们脱衣服或是拿医院的诊断证明吗?你难道不是为了羞辱我吗?”
这次轮到聂薇语塞了,如果她相信他,他说不定就会说实话了,可她怎么能轻易信任他,十年了,怀疑他的一切已经成了习惯,就像他现在猜测她所做的全都是对他的羞辱,那也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你真的是因为我不相信你才逞一时之勇吗?还是你想证明什么?你能证明得了什么?”她直视着前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