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公司来了实习生(8)
尹娇娇的咖啡送到了,现在就剩下聂薇的了,凌波本想让胡秘书送进去,可偏偏胡秘书恰好出去了,而这咖啡眼看着就要凉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去敲聂薇办公室的门,“进来。”得到允许他推门走进去,直接将手里的咖啡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这是李晓蕾让我送给你的,她说昨天做错了,请你原谅。”他向后退了一步,免得她将咖啡向自己扔过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跑腿业务竟做到可以帮别人道歉。”聂薇扫了一眼桌上的咖啡说,“凌组长,你这个培训对实习生可真是太体贴周到了。”
“小李不敢来,她怕挨骂。”凌波说。
“所以你来是准备替她挨这个骂?”聂薇问。
“年轻人不懂事”凌波也只有这个词去为李晓蕾开脱。
“年轻人是不懂事,可你不能一味纵容,如果我昨天不拦着,你就任由她去羞辱尹经理?有时候做错事的人不可恨,可恨的是你这样自以为大度地去容忍这种错误继续发展的人。”
“小李也不是针对娇娇,她只是喝多了。”凌波解释着。
“凌波。”聂薇叹了一口气,“错的是李晓蕾,你却一直在为她辩解,尹经理你却不为她说一句公道话,我真是替她感到不值,真担心她在将来的哪一天也会遇到和我相同的遭遇。”
“我”凌波一时语噎了,他刚才对尹娇娇说的那些话真的只是在帮着李晓蕾道歉,而他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连一句安抚尹娇娇的话也没有过。
“凌波,我不明白你总是畏畏缩缩是因为性格原因,还是因为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才这样做?”聂薇问。
凌波对这个问题无言以对,“聂总,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出去了?”他指了指桌上的咖啡,“这杯咖啡是我拿来的,你如果讨厌的话就扔了吧。”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昨天说好的十点钟你把参赛的文案发我邮箱,怎么迟了两个小时?”她昨天回家又喝了点酒,一觉起来已经早晨五点多钟了,
凌波确定她已经不记得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了,他也不能再用昨天的话去解释,“我送老莫回去也差不多十二点了,所以发得有点迟。”
“你的这个文案写得不错,我已经给郝组长说过了,你报给他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凌波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还真是无药可救!”聂薇看着他的背影自语着,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起来,直到感觉嘴里甜得发腻,才发现自己已将这杯咖啡喝完了,“这个牌子挺贵的,不能浪费了。”她自我开解地说。
凌波从聂薇办公室出来走到尹娇娇工位前,“昨天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
“什么意思?”尹娇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却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瞬间便觉得心里流过了一阵暖意,她笑着说,“没关系。”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李晓蕾再没有任何言行出格的表现,她其实大多时候都很安静,但确实如尹娇娇所说,凌波发现她和其他实习生的关系都不是很亲密,除了工作的必要交流,她总是独来独往,其他实习生评价说她清高、不搭理人,因为研究生的身份对他们有轻视。
凌波仍记得李晓蕾曾说自己不聪明,担心不能在实习结束后留在创文工作,身为名校的研究生,表现得却不如普通本科实习生,而那次聚餐的失态更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觉得更不会被人认同,她的清高或许只是一种伪装,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怯懦。
聂薇并不会因为言语不当而去否定一个人的能力,尹娇娇虽然不喜欢李晓蕾,还被她在酒后嘲讽过,但也绝对不会私下去针对她,如果李晓蕾努力,是有机会留在创文的,凌波想找个机会打消她的顾虑,但又觉得自己并不是心理辅导师,也不太了解女生的心理,也许哪一句说错了反倒适得其反,又想到那次和她在会议室发生的尴尬,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让她在实习期努力提高业务水平才是他最应该去做的。
凌波在来创文工作前没有在任何公司实习过,所有关于广告公司的工作流程都是他从网上学来的,但每一个公司的运作都不一样,他学到的知识并不能真正运用到实践,所以在刚参加工作时经常感觉很吃力,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想去问同事但又不好意思打扰别人的工作,只好自己一步步去摩挲,而他的责任就是引路者,使这些实习生在以后的工作中不至于多走弯路。
指导实习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除了完成自己手里的工作,还要像真正的老师一样去修改他们文案和创意,几乎成了二十四小时运作的机器,满脑子不是自己写的文案,就是这些实习生的文案,最近聂薇倒是没来算计他,心如果不累,身体的累也就能扛得住了。
昨天又加班到凌晨两点以后,吃过午饭凌波实在是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现在就连打个盹都是奢侈的,手里还有几个工单要赶着完成,下午还要带几个实习生去和客户进行沟通,绝对不能这样萎靡不振,他从工位上站起来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提神,走到隔间休息室的皮沙发上坐下来,心里想着要修改的文案,可闻着香浓的咖啡,两个眼皮便控制不住地要粘在一起,听到茶水间进了人,却怎么也不能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过来,直到听到一阵抽泣声才猛然惊醒。
“我妈做手术还差多少钱?”凌波这才听出是李晓蕾的声音。
“两万?”她惊呼一声随即哽咽了,好像怕被人听到捂住了嘴。
“爸,我实习工资才三千元,还没正式毕业可以回学校住,这样可以省下点房租,但除过必需的开销也没剩下多少。”凌波没想到李晓蕾竟也家境贫寒,否则她的父亲怎么会向还没工作的女儿借医院费呢?
“爸,你再等我两天,我一定会想办法筹到钱的。”
凌波等到李晓蕾和父亲的通话结束后从休息室走出来,“你妈妈什么病?”他问仍泪流满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