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求你
当然,季春艾若是有其他身份,她暗地里定是不缺银子的。
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在人们面前塑造的形象,她不该施舍其他人钱的。
之前暗卫跟得小心,不敢惊动季春艾,但是这次季含珠下了命令,若是再看见她施舍给乞丐或者游僧,便跟着被她施舍的人。
其实,季含珠现在也不确定她爹的死到底是不是被人所害,也猜不到,如果她爹是被季春艾和背后的人害死的,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唯有通过季春艾摸出她背后的人,才能查到真相。
季含珠原本以为这次传递消息后季春艾要过段时间才会再次行动,然而刚过了两日,她便再次出府了。
同样的采买,同样的偶遇并施舍街上的游僧。
只是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暗卫看见游僧后便悄悄跟着游僧了。
那游僧穿着破旧的袈裟,大概三十左右,长得倒是十分高大。
他像是漫无目的随意地在街上游走,暗卫也跟着他走了两条街,之后便看见他出了城,往郊外山上去了。
他远远地跟着,跟了很长时间,最后竟看见那游僧进了皇觉寺的后门。
知道不能再跟下去了,暗卫便回去禀告了季含珠。
皇觉寺……
皇觉寺的僧人不可能是游僧,也不会出来化缘,所以,那游僧和皇觉寺都有问题。
她之前也在皇觉寺住过几日,只不过那时她的心思都在林雪莹身上,根本没想其他的事情。
……
这几日,季含珠看上去明显精神不振,就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魏昭询问过多次,一开始季含珠只说睡不好,魏昭给她寻来很多方子,却都不管用。
眼看着她精神越来越差,魏昭有些急了。
季含珠看他抿着唇的样子,想了想,这才道:“其实,我睡不好不是身体原因,是因为我近几日一直梦见父亲。”
“魏昭,我很想他,梦里也都是他在战场被人砍伤的样子,所以每天夜里我都无法入睡……”
提到定国公,魏昭的眸子也沉了下来。
他搂住季含珠,轻声安慰,“还有我。”
季含珠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我想去寺里给我爹做场小法事,让自己心安一些,说不定就好了。”
“好。”魏昭直接同意了,不过他又道:“我和你去。”
季含珠当然也不能反对。
所以,第二天,他们便收拾收拾来了皇觉寺。
当魏昭听说季含珠要去皇觉寺的时候眸子微微一动,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
季含珠来皇觉寺也正常,这里是皇家寺庙,经常接待皇亲国戚,季含珠虽然不算皇亲国戚,却有比皇亲国戚更高的待遇。
做场法事没那么快,季含珠又因为做梦,便想在皇觉寺多待些时日,魏昭也都同意了。
因为上次刺杀的时候,季含珠身边的侍卫比之前多了很多,魏昭更是时时保护,生怕她再遇刺。
只不过,到底是在寺院,又因为男女有别,他不能一直贴身跟着季含珠,尤其是晚上。
所以他并不知道,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暗卫偷偷潜入季含珠的屋子。
直到在寺院的第五天晚上,暗卫过来,说他在皇觉寺里发现了之前的那个游僧!
季含珠心脏猛地一跳,低声道:“小心行事,宁可错失,也不要暴露。”
暗卫应了一声,便消无声息潜入了黑暗之中。
而季含珠则坐在榻上,等着消息。
她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今夜无星无月,云层厚厚地压下来,似乎是在酝酿一场春雨。
季含珠一直这样坐了两个时辰。
直到后半夜,外面哗啦啦下起了雨,她才回过了神,想推开窗户看一看这第一场春雨。
就在她刚起身之际,门口想起一阵很轻,却足够她听见的敲门声。
“进来。”她压着嗓子,道。
房门快速打开又关闭,之前的暗卫走了过来,和他一起涌进屋子的还有外面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血腥气。
“请县主责罚,我的行踪暴露了!”
暗卫跪在地上,嗓音干脆利落。
季含珠眉头动了动,“仔细说说。”
暗卫低着头,“是。”
“属下潜入那游僧的院子,隐隐听见他在和什么人说话,正想再近一些时,暗地里突然出来一个人。”
“他和属下交了手,属下被他所擒。”
季含珠一惊。
她以为是暗卫被游僧那些人发现了,没想到却是被人擒住了!
那既然是被擒,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回来?
就在季含珠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季含珠看清来人,唇瓣抿了起来。
“下去。”
魏昭走过来,淡淡吩咐了一声。
暗卫看了看季含珠,见季含珠什么都没说,便行了一礼出去了。
雨点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却让屋子里的气氛更紧张了一些。
“擒住他的人是你?”季含珠问道,可是她的眼神却好似已经知道了答案。
魏昭走到季含珠身边,脸色紧绷,因为淋了雨,他的身上更带着一层凉气。
他想握季含珠的手,却怕冷到季含珠,只能作罢。
“是我。”
得到肯定的答案,季含珠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你一早就知道了?”她问着,嗓音带了几分轻微的颤抖。
魏昭没答,却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开始他确实以为季含珠来这里只是凑巧,然后他便发现了暗卫出入季含珠的房间,便猜到了一些。
“含珠,别碰这件事,我求你。”魏昭又往前一步,一向淡然沉稳的他此时却带着几分急切和恳求。
季含珠往后退了一步,“你既然知道我的打算,为什么要拦我?”
“我不知道你查到了什么,但我猜测,是和定国公有关。”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又做过什么,但我求你,就查到这里,剩下的交给我。”
“为什么?”季含珠拧着眉。
她明明已经那么靠近真相了,为什么要阻止她?
而魏昭知道自己有多想知道父亲去世的真相,所以,她想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