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梦话都是那个人
季含珠来到魏昭面前，魏昭看着她，似乎走神了。
她不满地微微鼓着脸颊，唤他，“魏昭。”
魏昭回过神，脸色还是之前的淡漠，“小姐怎么来了，要是遇到刺客……”
“好了，我知道了，刘广和我说了，你不用再说一遍了。”
魏昭停下，薄唇微抿。
他看着季含珠，似乎想看明白一些东西。
少女只是气呼呼地瞪着她，似乎之前憎恶自己的那个她只是他的一场梦。
他多么希望那些只是一场梦。
可是，他分明看见，少女在前不久，还冲着自己喜欢的人笑，而且，上次自己被罚，也是因为她。
魏昭在被罚那日便知道了。
他很想问季含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她说，只要无关定国公府，他就会给，根本无需如此。
“魏昭，你之前答应过我和一起骑马的，你忘了？”
季含珠可不会忘。
魏昭嗓音微哑，“没有。”
“那你牵着我在旁边转转吧。”
魏昭点了点头，牵过缰绳，带着季含珠沿着小溪慢慢走着。
走了一段路，季含珠看见一株野枣树，上面挂满了红红的山枣。
“魏昭，我要吃那个。”她手一指，嗓音清脆悦耳。
魏昭应了一声，拿帕子采了一些野枣，递给季含珠。
季含珠吃了一颗，野枣微酸，没什么果肉，但是味道却是极好。
季含珠边走边吃，没想到这样不起眼的小果子竟然回味无穷。
此时太阳渐渐下沉，天也黑了下来，魏昭调转马头，开始往回走。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是季含珠的心情很好。
回去简单洗漱了一番，季含珠便躺在床上，但是魏昭却迟迟没回来。
季含珠等啊等，等到耐心耗尽，魏昭终于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门，在看见季含珠坐在那里看着他时微微一顿，接着便泰然地走了进来。
“今天下午我让人在房子周围洒了驱虫的药，应该不会再有虫子了。”
“那万一要是有呢，尤其是蜘蛛，它们最喜欢藏在石头缝里。”季含珠拧着眉。
魏昭抿了抿唇，过了片刻，还是道：“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季含珠这才满意，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她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看向魏昭。
魏昭背对着她坐在榻边，像一座石雕。
“这次洪灾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只是灾民的事情还未解决。”
两人说完这些，室内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魏昭，你觉得这次只是贪墨银两那么简单吗？”
魏昭没说话。
季含珠起身，拥着被子坐到魏昭身边，主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像一只软糯的小奶猫。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而且一定和孙家有关。”季含珠看着魏昭，一脸严肃。
魏昭看向季含珠，“为何这样说？”
“我之前在赏武馆遇到过孙琉，收拾了他一下，他拿我没办法，就说你来赈灾了，还说我就要做寡妇了，我这才来这里找你的。”
魏昭眉头蹙了蹙，“你去赏武馆了？”
季含珠眸子一瞪，“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好像知道什么，所以我猜事情不简单！”
魏昭眸色微闪，接着又恢复严肃的神色，“可是知府已经畏罪潜逃，且在他家里还有大批银两，堤坝也确实偷工减料，证据确凿。”
其实魏昭和王大人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从他们还未达到长河县就遇到了刺杀，不过前两次都平安躲过。
后两次刺杀就在前两日，这两次明显不同，无论是刺客的数量还是能力，都比前两次明显提升。
如此一比较，前两次刺杀似乎更像是在告诉他们洪灾不简单，让他们去查。
王大人在查到这些的时候也是气得不轻，他最恨这些贪官污吏，罔顾百姓性命，只为了中饱私囊。
可是，当奏折递出去后，便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又写了一封密信给皇上。
“是啊，那么多银子都没有拿走，那他图的是什么？”季含珠问道。
魏昭望着少女清澈又认真的眸子，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
她之前对这些事情没那么感兴趣的。
“所以……”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和孙家有关！”季含珠接过魏昭的话。
魏昭的眸子柔和了几分，“我知道了，我会和王大人说的，你先休息吧。”
季含珠点头，打了一个哈欠，躺了回去。
或许是因为魏昭在身边，季含珠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睡着，魏昭才起身，帮她盖了盖被子。
这时，季含珠却突然喃喃开口，喊出了一个名字。
“夏承霖……”
魏昭动作一僵。
他看着少女蹙着的秀眉，似乎在梦里都是一副不舍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再也坚持不住，大步走了出去。
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将脚步放到了最轻。
等房门关上，榻上的季含珠翻了一个身，“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季含珠那声梦话像是一盆凉水兜头而下，让魏昭再次清醒。
她今晚和自己说这些，是不是只是在帮夏承霖试探自己？
想到她纯真的亮晶晶的眼睛，魏昭感觉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他咽下嘴里的腥涩，自嘲一笑。
……
季含珠带回来的小女孩叫玲儿，玲儿晚上跟着墨夏在马车里睡的，第二天醒来便一直跟着季含珠。
玲儿很乖巧，而且还能读书识字，显然之前也是出身富贵之家。
这两日魏昭很忙，季含珠也没有总是打扰他，而是带着玲儿一起玩。
听刘广说，过两日他们就能去下个县城了。
这天，魏昭难得回来早一些，季含珠让魏昭同自己一起吃晚饭。
魏昭想了想，同意了。
玲儿似乎有些怕魏昭，看见魏昭就会躲到一旁，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吃过了饭，季含珠去洗手漱口，魏昭拿出一份公文看了起来。
这时，他们都没在意，一旁的玲儿轻轻走到魏昭身后。
她的眼里仍然带着恐惧，却多了一些坚定和恨意。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像魏昭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