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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封天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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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村的道路十分逼仄, 秦悦与关云横肩并肩,几乎没有太多富余。按卢师傅的说法,这里昨天下过一场雨, 不大, 但足以让道路条件雪上加霜。

    秦悦低下头,分神望了眼两人的鞋面。因为要到乡下,他们都穿着方便行动的高帮登山靴。但现在鞋底已经糊了一层厚厚的泥浆, 鞋子的两侧浸泡在泥水里, 渐渐丧失了原有的颜色。

    真是可惜了。这鞋子质量不错, 原本计划穿三五年再换, 现在恐怕只能提前退役了。他暗自可惜。

    往里走了五六百米,穿过一段被水冲垮的土方矮墙后,他们来到道路的尽头。至此,这条路一分为二, 一面往东,一面向西。

    秦悦走了西面。等到了海拔更高处, 关云横才陡然发现。村庄的东西两侧被一条细细的水流分开, 东边的住宅明显比西边的更多更好。他不由驻足观望了一会儿。

    见他不走了,秦悦也停了下来:“那是黑水河。据说原来水量很大,后来日渐枯竭,它一直流往山下的赤水。”

    这大概是黑溪村名字的由来。关云横了然。

    稍事休息, 他们继续朝更高处跋涉。

    卢师傅先前说黑溪村整体搬迁的事情八成是真的。因为一路走来, 沿途有几台锈迹斑斑、被人废弃在这里的推土机,所有的房舍的墙壁上都写着极富种花家特色的“拆”字。

    靠近入口的地方,小部分屋舍都已经被挖到了地基的部分,越往里就越是保留了原有的风貌。只是现在这些“幸存”的建筑物,多半爬满不知名的藤类植物, 远远看去,乌泱泱一片,平添几分萧瑟之感。

    山风任性的变幻切入的方向,发出一声声长短不一的锐啸,就像某种动物躲藏在暗处发出悲鸣一样,磨得人耳心生疼,漾起一脉脉的疼痛。

    又走了一个小时,他们停在一段石阶下。与狭窄的道路与窘迫拥挤的房屋相比,这条石阶相当宽敞,能同时站下十余人。更引人侧目的是阶梯本身,都是由整块的深色花岗岩堆砌而成。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阶梯两侧的墙面皆是巨大的汉白玉。上面雕刻着数十组浮雕故事。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使人浮雕中人物的样貌模糊不清。唯有最靠近他们的一头虎身九头的怪物雕刻还能依稀辨别出原有的模样。

    从走进这里开始,关云横就没觉得黑溪村有什么特别之处。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残破不堪。简直不像秦悦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直到看到这段阶梯,村庄与秦悦的日常终于有了重叠的地方,让人倍感亲切。所以他盯着那怪物浮雕看了许久,问道:“那是什么?”

    “是开明兽。一种上古传说中才有的神兽。”

    关云横恍然想起,这名字他听过不止一次。他随口说道:“它跟你们家有渊源?”

    “据说祖先中曾经有人养过一只。”

    “……”既然是神兽,怎么仿佛像路边捡到野狗一样随意?关云横默然,心想兴许只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石阶往上,眼前豁然开朗。山顶的位置仿佛被人用剃刀削平了,平坦到难以想象。疏于管理的空地,野草丛生,新的叠在旧的上面,高的叠在矮的上面。踩进去居然没到膝盖往上的位置。

    规模宏大的青砖庙宇矗立在其中,周围环绕着一圈十多米高的合欢树。由于正值隆冬时节,树冠上的叶子已经落尽,枝条张牙舞爪地伸向更高处,形成一张纵横交错的网。

    秦悦眯了眯眼。在他有记忆以来,肖家宗祠象征无比的威严与庄重,不可侵犯。对每个犯错的族人而言,都是阴森可怖的惩戒之地。

    宗祠正堂除了密密麻麻的牌位与香烛外,还有一只旧蒲团。蒲团前面放着一条荆条,不粗,但其上有倒刺。每打一下,上面勾着肉拉扯。不到二十下,保管鲜血淋漓。

    他们一左一右拂去蛛网,推开有些沉手的木门。一股霉烂的味道反向灌出来,呛得人作呕。瞬间,秦悦和关云横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他们站在门口,直到里面的气味好闻一些才再度试探着走进去。

    那间曾经因为陈列无数祖先牌位而显得拥挤的地方,现在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居民们在迁移时已经将所有东西全部带走了。由于山间气候潮湿,疏于维护,脚下的部分石砖已经变得有几分松动,踩着这头另一头会“咚”的一声翘起来。

    关云横皱眉说道:“这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的确。在这黑溪村里,无论是山魅精怪,还是游魂野鬼都没有。干净得仿佛进入了无菌病房。但许多年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秦悦也开始皱眉,但背后的意味却与关云横的截然不同。

    他从背包里掏出那枚封天印说道:“现在我已经回到这里了。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封天印在他的掌心震动了一下,化成一滩浅金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滴落到了地面。每一个落点的位置都不相同,却自有章法。秦悦展开一条手臂,隔着关云横朝后退了两步。

    石砖的表面渐渐浮现出一片片灰色的花纹。那些花纹像不断旋转的万花筒,发出“咔咔咔”的拼接声。如此反复数次,最终固定下来。

    宗祠正中央的几块石砖开始颤动,朝下翻转。地面很快显出一小块平台。定睛一看,平台的形状是一只展开的佛手。掌心托着一只深色的金属匣子。完成这一系列变化后,地面的动静停止了。

    秦悦双膝点地,矮身将匣子从地下捞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约有一米长的白色锦帛。上面的铭文虽然晦涩,但秦悦还是能勉强读出上面记载着某桩要紧的旧事。但至于详细的内容,他只能带回去过后,再花时间仔细辨认了。

    他在这祠堂里跪了不知道几百回,从来不知道地面居然别有洞天。他将锦帛放回盒子里,再把盒子塞回背包里。

    可很显然,关云横对这样的结果不太满意。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它把我们引过来,就是为了这玩意儿?”

    “既然藏起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切——”就这?就这?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十个小时的车,两个多小时的徒步,最后就为了一块布?关云横觉得挺难接受的。

    “好了。既然大功告成,我们走吧。”秦悦伸了伸懒腰,心平气和地说道。

    “……”大功告成个毛线!故弄玄虚也请有个限度!现在这封天印直接化为乌有,他想查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入入口处——

    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几棵没有形状歪脖树生长在道路一侧,树下包着一圈枯草。路面上依然保留着清晰可见的车轮印,但那辆他们从省城坐了一路面包车已经不知所踪!

    “什么情况?他抛下我们自己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短小到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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