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花落半歌
清朝时期,云南一带有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这里的人以捕蛇为生。村中有个捕蛇的好手,名叫罗城,这天晚上,一个陌生男人敲响了罗城的家门。
男人自称宋成治,是外乡人。他听说这个村里曾经有人看到过龙蛇,觉得很神异,所以特意来探访。经过打探,他得知罗城是村里唯一一个敢进深山捕蛇的人,于是来向罗城打听有关龙蛇的事情。
罗城让宋成治进了屋,给他倒了杯水,叹道:“你估计要白跑一趟了,我们这里已经几百年没人见过龙蛇了,只有老一辈的人会拿龙蛇唬人,谁也不知道龙蛇是真是假。”
宋成治将茶水捧在手里,一口也没喝,闻言,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说:“不要紧,我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不过我也不想白跑一趟,这样吧,你上山捕蛇的时候,带我一起,让我涨涨见识,怎么样?我可以给你报酬。”
罗城沉思了一会儿,应下了宋成治的话,他给宋成治收拾好客房,两人分别回屋休息。宋成治进到房间后,从衣服里摸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又仔细检查了包袱里的小瓷瓶,见东西一样不少,他长吐一口气,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翌日一早,罗城带着宋成治上了山,他们沿着山路往深山里走,一直走到日头高挂,罗城看宋成治体力不支,便在一处开阔地停下来歇脚。不远处,有一个黑乎乎的山洞,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宋成治歇了一会儿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包袱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瓶子,对罗城说:“我突然想起来,我来这里之前,专门找人做了这个,据说能防虫防蛇,我们涂上试试。”
他打开瓶塞,先往自己身上涂了一些,瓶里的东西黏糊糊的,有一股刺鼻的气息。罗城见状,也不再犹豫,拿过来在自己身上涂抹了一遍。
“我的父亲曾经来过村子,他告诉我,龙蛇是快要化龙的大蛇,是神物。他还说,村子里有一户罗姓人家世代守护龙蛇。”宋成治突然开口说道,“罗城,你就是这一代的守护人吧,你要说你没见过龙蛇,我可不信。”
罗城闻言,心中一凛,他猛地站起身,想问宋成治这是什么意思,却忽然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宋成治笑吟吟地看着罗城,说:“龙蛇想要化龙,必须经历劫难,它吞食死者的尸身超度亡灵,以此修行。它本领虽然很大,但是一旦吞食活人,便要从头修行。如果吞食的活人是它的守护人,它就会彻底失去力量,任人宰割。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罗城脸上流露出愤恨和惊慌的表情,宋成治哈哈大笑,“我能知道这么多,多亏了你父亲。他把我父亲当作好友,把你们家世代隐藏的秘密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又告诉了我。龙蛇有什么好守护的,所谓的化龙成神只是传说,哪儿有白花花的银子实在,等龙蛇吃下你丧失了力量,我就把它杀了带到外面,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宋成治拿出包袱里的瓶子,“刚刚那个瓶子里的东西会让你没有力气,我早就吃下解毒丸,所以我没事。我还专门炼了两瓶尸油,只要把尸油涂在你身上,龙蛇就会把你当作尸身吞吃。别怪我,要怪只怪你太容易相信别人。”
说着,宋成治在罗城身上涂满尸油,又用小刀划破他的胳膊。龙蛇能闻到守护者血液的味道,每代守护者给龙蛇送尸身时,都会以血为信号,让龙蛇出来。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龙蛇从一侧的山洞中探出了头。它已经不算蛇了,宋成治看见龙蛇头上有两个肉瘤似的大包,眼睛凹陷,嘴巴外凸,嘴角两侧飘着两道长长的肉须,无风自动。它身上的鳞片金黄,身体两侧已经生出了爪子。
宋成治躲到一旁,他看着龙蛇爬行到罗城的身边,凑近他嗅了嗅,随后嘴巴一张,从罗城的脚开始吞食。
看着罗城身上的尸油骗过了龙蛇,宋成治兴奋不已,他着迷地看着龙蛇庞大的身躯,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把它卖个好价钱。
很快,罗城只剩下一个头还在龙蛇的嘴巴外,就在这时,龙蛇突然停下动作,它痛苦地翻滚了几圈,张嘴把罗城吐了出来。宋成治惊讶地发现,罗城胳膊上的伤口竟然已经好了,他身上似乎也有了力气。
罗城视线扫了一圈,找到了宋成治,他冲到宋成治身旁,揪住他的衣领到了龙蛇面前。他嘴中发出宋成治听不懂的嘶鸣声,像是在跟龙蛇对话。龙蛇很快平静下来,它朝着宋成治张开了嘴,宋成治闻到了它嘴中的腥臭味,吓得浑身哆嗦。
罗城朝宋成治露齿一笑,说:“看来我父亲没有说过,龙蛇绝不会伤害守护者。多亏你在我身上划了一道,它尝到我伤口上的鲜血,知道是我,所以用唾液帮我治伤,把我吐了出来。还有,龙蛇虽然以吞食尸身修行,但当它化龙的时候,必须吞吃一个恶人。它在三年前就应该化龙了,但是我们这附近没有坏人,现在正好有你,你便帮它化龙吧。”
说着,罗城将宋成治朝龙蛇推去,他自己则后退几步。龙蛇吞吃了宋成治后,身上发出一阵金光,金光消散后,它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城独自下了山,从此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有关龙蛇的传说还在流传,但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见过龙蛇。
张潇潇的胃不好,这病根得从五六年前刚参加工作说起,那时候年轻不懂得保护自己的身体,加班加的狠了,就几乎不正点吃饭,或者为了节省时间暴饮暴食,久而久之的,这胃就越来越差。
到后来,基本上每年都要喝一段时间的汤药,来确保胃口的正常运行。
最近,张潇潇灌了一个多星期的药,胃口的难受感依旧只增不减,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她妈妈想着歇班的时候一起去趟医院,“不行,下胃镜看看吧。”
“多疼啊!我不要啊啊啊啊!”张潇潇在睡前大吼着,抗议妈妈的提议。
“就这么挺着也不是事,赶紧睡觉!明天说不定就好了。”当妈妈的肯定心疼,但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转天一早,张潇潇比平日起的要早,敲着妈妈那屋的门,问道:“妈!健胃消食片是什么?”
“就是一种药啊。”
“给我买那个吃。”张潇潇呼喊着。
张潇潇的妈妈下楼去买菜的时候,顺便带了一盒回来,张潇潇拿到手里便拆了开,一口气塞了三粒。
“你这孩子,火急火燎的,吃这个能管用?助消化的。”妈妈把买回来的菜放进厨房,张潇潇追了进来。
“妈,昨晚上我梦见我姥了。先是在她家玩,我想吃零食就打开了冰箱,冰箱里的东西都臭了,我连忙关上了,一会就看见姥姥给我拿了个小盒子,里面有铅笔橡皮,最下面就是一盒健胃消食片,我当时都惊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个药,你也没给我买过。”张潇潇手舞足蹈的形容晚上的梦。
“你姥姥走了好几年了,兴许是你想她了。”张妈妈叹了口气,“那时候,你姥姥最惦记你了。”
“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姥姥在提醒我?”
张潇潇本是不信什么鬼神论的,但这事说来也算是惊奇,下午她的胃口就没那么疼了,喝了点粥,晚一点又上了次厕所,胃口就不疼了。
对此,妈妈一直说:“这是姥姥护着你呢。”
四月初二,金陵
秦淮河两岸灯火璀璨,青楼林立,各路江湖豪杰富商巨贾都抵不住这消金窟的诱惑,在夜幕降临之后接二连三投入了秦淮河的怀抱。
“三百两,三百两,三百两还有要的么”
秦淮河西岸最大的青楼醉唇香里传来阵阵喧喝声。
“四百两”
“四百两,好,这位爷出价四百两了,还有更高的么”
“四百五十两”
“四百六十两”
“要点脸不,一次加价十两,你也有脸喊,我,五百两”
“一个青楼的女子,一夜陪侍费五百两,赶上一个当朝一品两年的俸禄了,值得么?”醉唇香二楼隔间里一个光头和尚冷眼看着明堂中间举行的这场陪侍拍卖会。
旁边陪坐的那位胖爷解释道:“这是金陵头牌,五百两还是刚起步!一月只侍寝这么一次,挤破脑袋的多了去了。”
二人谈话间,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一千两。
明堂正中的高台上坐了位面容姣好的女子,看模样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却尽显雍容华贵之态,与青楼里其余女子确实不可同日而语,台子周围的恩客一个个激动地像打了鸡血,而她则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看着这一切。
“那女子是谁啊!”光头和尚好奇地问身边那胖爷道。
“金不换”胖爷说道,光头和尚一脸懵,这名听着咋这么俗气啊!
胖爷解释道:“就是等身黄金都不换的意思!这姑娘原名巧娥,十六岁首恩就惊艳四座,当夜就被金陵王包了,三千两黄金包了一年有余,没想到再次登场仍是炙手可热,价格还越来越高,咱是真没看明白。”
此时台上价格已经炒到了一千五百两,光头和尚打趣道:“下面这些家伙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会不会无休止的把价格往上抬,抬的收不住啊!”
“有,上个月抬到了五千六百两,最后价格压不住,动手解决的!”胖爷不以为然地说道。
正说着,一个黑衣金线刺绣的男子在五六个人的簇拥下进了醉唇香,只是扫了一眼明厅高台便径直上了二楼隔间,方才落定便听那隔间里传出一个声音:“三千两”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二楼隔间,喊话的是一个下人装扮的男子,那黑衣金线刺绣的男子正悠闲地靠在榻上,两个丫鬟帮着捏脚。
这价钱一出,醉唇香里沉默了片刻,便沸腾了起来,一大半的人自动退出了,抱怨着咒骂着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人谁啊!”光头和尚问道。
“沈东阁,金陵的财神爷!金陵三分之二的钱庄都是他家的,一半的盐商是他在背后操控,据说还涉及兵器跟朝廷搭着钩呢,黑白两道通吃,当地地痞流氓小混混和帮派收的好处费都要上缴给他三成。”胖爷小声说道。
“沈大贵人出价三千两了啊,还有更高价的么,还有么,没有我就数点了啊!”醉唇香那司仪高喊道,试图挑战那些潜力股的底线。
可惜,今夜那些潜力股并未对其有所动,他们清楚即便今日价格上超出沈东阁,这巧娥也带不走,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不参与。
数点至三,竞价结束,巧娥被带到了沈东阁所在的二楼隔间,巧娥请了安,还未起身便被沈东阁一把抱起去了后院。
后院湖心是巧娥独属的阁楼,二层结构,二层比一层还要大,近一半悬空,沈东阁抱着巧娥上了二楼,随身的伙计下人都留在了一楼及湖边。
在二层正中已安置好了酒菜,沈东阁抱着巧娥走向桌边,自己一屁股坐在凳上,巧娥就直接坐在了沈东阁腿上。
巧娥就在沈东阁怀里扭身给沈东阁倒了酒,夹着菜,两人就这么黏黏糊糊地腻歪在一起,最后巧娥干脆搂了沈东阁的脖子任由沈东阁上下其手。
突然巧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慢慢从樱唇里递出一根金针,长不足一寸,牙咬着,一下便戳进了沈东阁的脖颈。
就见沈东阁脖颈上被金针扎到的地方迅速泛起一圈黑紫,而沈东阁已经没了气息,巧娥收起脸上笑容,冷冷地起身,在沈东阁身上翻找起来,将沈东阁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洗劫一空,用一幅枕套包好,裹在腰间。
击杀沈东阁
随后,巧娥猛地转身推开了二楼的窗户挣扎着高喊道:“救命啊,有刺客,救……”
楼下值守的护卫一听慌忙向阁楼冲了过去,趁此机会巧娥一个翻身出了窗户,施展轻功扬长而去。
沈东阁被杀,金陵立马乱了套,各大衙门悉数出动,金陵六扇门总捕头姚德志看了那沈东阁的尸体,从脖颈上拔出那金针,在灯光下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杀手金巧娘”
当夜金陵六扇门和金陵知府便下了海捕文书,沈家也下了重金悬赏捉拿金巧娘。
下着小雨,一个光头和尚从金陵六扇门出来,作揖行礼告辞,只身向北而去,此人便是六扇门无剑大师,此次是来金陵转交几个嫌犯的结案资料。
无剑大师出了金陵一路向北,计划赶往开封六扇门,行至信阳是已是四月初六。
天下着小雨,无剑大师撑了把伞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溜达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牛肉面馆,进店要了一碗面,看着那一块块的牛肉,无剑大师瞬间有了一种满血复活的感觉。
可刚要动筷,无剑大师便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面馆门外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婆子正盯着自己,准确的说是盯着自己那碗牛肉面。
无剑大师无奈地摇摇头,让老板又下了一碗牛肉面递给了那门外的乞丐婆子。可当无剑大师吃完面离开时,那乞丐婆子还未离开,而是一直在门口等着。
无剑大师问她还有何事,那乞丐婆子也不说,而是一直跟在无剑大师身后,跟到了驿站门口。
无剑大师抠着脑壳问道:“这位大姐,您这一路跟着是有什么事求助么?”
那乞丐婆子终于说了话,回道:“恩人救我,带我回京城!”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京城?”无剑大师诧异地问道。
那乞丐婆子回道:“我本是京城大佛寺后沂水胡同刘大户家女儿,年前被一书生骗了感情,跟着他逃出家门去了南方,如今他始乱终弃将我赶出。
始乱终弃被赶出
我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想着一路往北总能回家。可不想这一路山匪,恶霸,地痞流氓我是遭了一波又一波,即使化身成这乞丐婆子还是难逃骚扰,所以恳请带我回京。”
无剑大师一听这女子是京城的,又听身世如此凄惨,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但一想说道:“刘姑娘,我是要回京城,可是要先转道开封府,不如我给您些盘缠你自己回京如何。”
那刘姑娘摇了摇头说道:“这世道,我哪敢一人前行,不带银子都四处遭人暗害,独自带了银子那不是更加危险,大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只要最终能回到京城就行。”
无剑大师感觉这话哪里说得怪怪的,但是说得却也有理,便让那姑娘起身,带至驿站另外开了房间。
亥时刚到,无剑大师准备洗漱睡觉之时,听见敲门之声,开门一愣,门外站了个绝色女子,虽然穿了身短打男装,也难掩其美貌,无剑大师有点懵,这谁啊!
谁知那女子一笑说道:“大侠救的我,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无剑大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那乞丐婆子,怪不得这乞丐婆子要执意与自己同行,这姿色一人回京确实不安全。
“刘姑娘,这天色已晚,你有何事?”无剑大师诧异地问道。
那刘姑娘莞尔一笑,也不管无剑大师是否同意,径直钻进了无剑大师房里,往床上一座,露出一脸天真无邪地笑容说道:“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
这话啥意思,无剑大师听得明明白白,脸色随即变了,说道:“如果你想跟着我回京城,你就安分守己和我保持距离,否则我将自己离开,不再管你。”
那刘姑娘一听怕了,从床上蹦了起来,跑过来就要拉无剑大师撒娇,可无剑大师迅速躲开了,怒斥道:“姑娘请自重!出去!”
刘姑娘嗔怒着看了无剑大师一眼,噘着嘴从无剑大师身边慢慢蹭蹭地走过,走向门口。
就在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刘姑娘突然扭了头,一道寒光从口中射出,同时双手两把短刀伸出,交叉着划向无剑大师的腰腹。
无剑大师身后就是墙,后撤无处可躲,上面有射来的毒针,下方有划来的双刃,被逼无奈,无剑大师只得出了杀招。
无剑大师这人性情随和,虽然进了六扇门但也是一个没有杀意之人,办案抓人只要抓到就行一般不下杀手,这次是直接威胁到了他的性命,不得不开了杀招。
右手二指一道白光射出,迅速在自己面前画了一个圆,刘姑娘手中那两把短刀直接被削断,无剑大师瞬时闪身,左手二指夹住了那飞来的毒针。
一根寸许的金黄色毒针,在那毒针尾部刻了个小小的“金”字。
“金巧娘!?”无剑大师疑惑地问道,丢下手中那毒针,“正抓捕你呢,你倒自投罗网,看你哪里走?”
这刘姑娘就是在金陵醉唇香击杀沈东阁的杀手金巧娘,金巧娘江湖人称“千面娇娘”,善于易容和化妆,以美色接近江湖大佬和商贾巨富,做杀手的同时不忘捞钱,将目标人物杀害后将被害人一身财物洗劫干净。
这金巧娘在江湖行走已不是一两年了,但是凭借其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和毒针,各衙门和江湖帮派抓了这么多年也没抓住。
沈东阁被杀后,无剑大师从金陵六扇门同僚那里大概了解了这金巧娘的过往和特点,知道这人除了善于易容化妆遮盖容貌,还善于使用舌下飞针杀人。
但无剑大师没想到这正遭围捕的金巧娘竟会主动找到自己,还意图对自己下杀手,既然送上门了,那就不能让她跑了。
无剑大师拿定主意,一个转身,略微弹跳,右脚直踢金巧娘后腰,金巧娘那前冲还未收住身形,无剑大师已躲到了其身侧。
金巧娘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手中短刀被无剑大师用内力剑削断的瞬间,就已经明白自己碰到麻烦了,做好了逃的准备。
看到无剑大师飞过来的右脚,金巧娘一扭头,两根飞针从口中射出,右手断刀在墙上一划,借势发力,身体后撤躲过了无剑大师的右腿。
无剑大师身体一侧,右手双指再次点出,径直打烂了金巧娘准备逃跑的房门,金巧娘满头冒汗,这明摆着是无剑大师不想伤她,真想伤她,那一下内力剑自己就已经穿了。
刚才那一下,金巧娘被迫下沉身体,无剑大师的内力剑切着门就压了下来,金巧娘暗骂一声,贴地一个前滚,竟从腰间又抽出一把软剑直砍无剑大师双脚而来。
金巧娘这是在赌,赌无剑大师不想取她性命,她赌对了,无剑大师没有杀心一人,能不伤人性命自不会下杀手。
面对金巧娘贴地砍来的软剑,无剑大师慌忙后退,同时将内力剑前调,可还没将内力剑调回,那金巧娘突然剑锋一转迎着无剑大师面部向上攻来。
金巧娘突然就变化了攻击意图,让无剑大师猝不及防,顶出左膝盖想将金巧娘顶开,可不曾想金巧娘的攻击意图又变了,竟直接抱住了无剑大师的膝盖,犹如游蛇一般缠绕住了无剑大师,顺着无剑大师的身体穿过腰间一下游走到了无剑大师身后。
两次变化进攻意图,着实出乎无剑大师的意料,现在才看懂这金巧娘的目的是攀附在后背攻击后脖颈和头部。
无剑大师冷哼一声瞬间开了金钟罩,一个小弹跳,跃起立马向后一个僵尸躺,狠狠砸向地面,这立马轮到金巧娘害怕了。
金巧娘感觉到无剑大师开了金钟罩,这样砸下去会把自己砸死,双手搂着无剑大师的脖子立马游走到了无剑大师正面。
刚攀附到正面,无剑大师已经砸向了地面,这一下力道极沉,砸穿二楼地板直接掉到了一楼。
金巧娘刚转到正面被这对撞一冲击,嘴巴一下撞上了无剑大师的嘴唇,金巧娘突然计上心头,堵着无剑大师的嘴就不放了。
无剑大师根本不为所动,双手抓住金巧娘的双臂一个环颈后绕便压到了身后,再用力那么一拽,硬生生将金巧娘上半身拽了起来。
金巧娘看无剑大师是个和尚,准备强吻无剑大师,无剑大师自然会躲避松手,可没想到无剑大师完全不躲,随你怎么啃。
金巧娘偷鸡不成蚀把米,顿时破口大骂:“你个死和尚,色心不死你。”
无剑大师将金巧娘提溜起来,擦擦满嘴的口水说道:“啥色不色的,跟吃口条有啥区别,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个和尚了。”
金巧娘这才想起,这无剑大师在面馆吃的是牛肉面。
“说!你想干啥,明知道全江湖都在抓捕你,你还敢来戏耍我,你这不是自寻死路!”无剑大师捆绑了金巧娘,着重检查了金巧娘的口腔,怕再有毒针。
金巧娘的嘴巴差点被无剑大师捏变形,金巧娘大骂道:“一个嘴巴里放三根毒针,你还想找几根啊,疼,疼!”
“说,你想干啥!”确认再无毒针,无剑大师将金巧娘扔在了地上问道。
金巧娘感觉出了,这和尚虽不是个和尚,那心比石头不差哪去,硬刚不会有好结果,立马装可怜道:“你也知道我现在被追杀,我不就只能化身乞丐么!要不怎么躲!
刚好看到你一身六扇门官服还有腰间的六扇门腰牌,就想抢了你的腰牌,有了你的腰牌,那我不就畅通无阻想去哪就去哪了。”
无剑大师想了想,这倒真的是个解释,凭借这金巧娘的易容术再配上一块六扇门腰牌,那就真的畅通无阻了。
“那你杀沈东阁是咋回事,谁指使的!”无剑大师问道。
金巧娘回道:“没人指使,就是缺钱了,看那巧娥来钱快,就打晕替换了她,想从那些财大气粗的土豪身上搞点钱花!”
巧娥
“哼!”无剑大师可不会信这套说辞,冷冷说道:“既然你送上门了,那我也没有不要之礼,我就如你愿,一路护你回京城六扇门!回了六扇门慢慢有人审你,看你说不说。”
正在这时,驿丞被那一阵惊天动地的打斗吸引了过来,看一个光头捆绑了一个小娇娘,正要质问,无剑大师掏了六扇门腰牌示意官差办案!并掏了两张银票赔偿驿站的损失。
驿丞见了钱,又有六扇门腰牌,也不再过问,屁颠屁颠的走了。
无剑大师押着金巧娘离了信阳,为了防止金巧娘逃跑,无剑大师直接将金巧娘捆绑扎实横着扔在了马背上,一眼看去像极了土匪绑架了个少女,一路上遇到个关卡被盘查一次。
开始金巧娘还没被堵上嘴,一路上各种撒娇各种求情,见无剑大师不为所动,就开始骂,骂的无剑大师受不了了干脆找了破布把她嘴也堵上了。
当晚,二人露宿一荒庙,无剑大师生火烤馒头,金巧娘被捆扎结实扔在地上,此时的金巧娘正在动歪脑筋,这走了一天,无剑大师怕金巧娘逃脱一直捆扎结实了放在身边,这晚上睡觉,看无剑大师怎么办,金巧娘正在巡思晚上睡觉时怎么下手。
馒头烤好,无剑大师拔了金巧娘口中破布,将馒头递了过去。
“我不吃馒头,我要吃肉!”金巧娘撒娇道,说完一双无辜而又迷人的眼望着无剑大师。
无剑大师冷笑着,将馒头塞进了自己嘴里,金巧娘眼巴巴看着无剑大师吃了俩馒头,火上还有一个馒头了,无剑大师拿起那最后一个馒头,在那金巧娘面前晃了晃。
金巧娘心中直骂,一共烤了三馒头,秃子已经吃了俩,这个自己要是不吃,就又要饿一天,这秃子是真的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无奈,金巧娘只能老老实实咬住了那个馒头,无剑大师就这么半蹲着,将那馒头撕成小块一块块塞进金巧娘口中,这金巧娘也是天生的媚骨,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无剑大师,两眼充满了爱意。
无剑大师也毫不回避,也就这么回看着,金巧娘心中一阵窃喜,只要这和尚上钩,自己就能脱身了。
突然无剑大师一把推倒了金巧娘,金巧娘心中狂喜,可马上意识到不对,无剑大师左臂揽着金巧娘连打几个滚,身后追着飞来数十支短弩。
无剑大师一边护着身下的金巧娘,一边甩开了右臂,内力剑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在破庙窗户向房顶之间划穿一条宽约两指的缝隙。
一阵烟尘弥漫后,三个蒙面黑衣人从房顶被逼了下来,其中一人左手手腕上带了袖弩,看来刚才那弩箭就是这人所射。
无剑大师掏出腰间令牌说道:“六扇门办案,各位好汉抬抬贵手,这金巧娘就不好意思了!”
现如今这金巧娘是江湖通缉的要犯,想抓此人的大有人在,与其说是为了伸张正义不如说是为了背后的赏金,所以争抢通缉犯之事时有发生。
一般的案例和过往的情况看,江湖人士只要知晓犯人落在六扇门手里,这金巧娘也就不值钱了,无剑大师表明身份就是这个意思。
那三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搭话,但突然就暴起了,用刀的黑衣人短刀一震一个就地前滚刀已从下方攻来,用长剑的黑衣人位于中间,一柄长剑直攻无剑大师腰腹之上,而那用袖弩的最为阴险,远远躲着袖弩对着无剑大师头部便招呼。
无剑大师看准了,最大威胁就是那用袖弩的,但跟前这一个用刀的一个用剑的不解决一个就没办法抵御那用袖弩的。
拿定主意,无剑大师对着用刀的先下了手,佯装后退,一直退到了身后柱子旁,倒踩着柱子便起来了,可也没走上几步一个前跃,从那用刀的和用剑的之间跃了出去。
跃出去的瞬间,左手抓了用刀蒙面人的肩膀,突然一个回旋转身借力,直接骑在了那用刀黑衣人的脖颈之上,膝盖加紧了那用刀黑衣人的脖颈,一拧身,只听咳咳啪啪之声传出。
用刀黑衣人的脖子没断,可就是正不过来了,倒在地上丢了刀艰难而又痛苦地扭着自己的脖子。
无剑大师顺势捡起地上的短刀,左手持刀砍向那用剑的蒙面人。
“左撇子!”用剑蒙面人嘀咕了一句,刀就到了,刀锋相当的凌厉。也不攻击要害,刀刀就是围着用剑蒙面人的右手腕。
躲在远处的用袖弩黑衣人还在找准时间发射暗器,无剑大师也不刻意躲藏,只是跟着用袖弩黑衣人的位置时时调整与用剑黑衣人的站位,时时刻刻保证三人在一条线上,有了用剑黑衣人的遮挡,那用袖弩的黑衣人就不敢轻易出手。
无剑大师的第二个目标是用袖弩的黑衣人,现在在等一个机会,等那用袖弩的黑衣人从在躲藏的柱子后面绕出来的机会。
同时无剑大师也在担心一件事,那用弩箭的黑衣人正在躲躲藏藏地接近被扔在地上的金巧娘。
机会来了,无剑大师虚晃一刀,用剑黑衣人的长剑立即跟进,趁着时机,无剑大师身子突然前倾,贴着用剑黑衣人的身体一拧身绕到了其身后,右手的内力剑也出手了,一道白光划过,刚猫腰冲出柱子的用袖弩黑衣人就趴下了。
随后便是一阵哀嚎,无剑大师没有下死手,只是砍断了用袖弩黑衣人的左手腕,将那手腕上绑缚的袖弩削成了两半。
最大威胁解除,只剩了一个用剑的蒙面人,这用剑蒙面人在无剑大师这种用剑高手面前根本不够看得,未及五招便被无剑大师用刀背打落手中之剑。
“走吧!不为难你们!”无剑大师冷冷说道。
金巧娘跟个蛆虫一样,蜷缩在地上,目睹了无剑大师轻轻松松解决了那三个蒙面人,惊得目瞪口呆,心中盘算着这能跑得了么!
无剑大师目送那三个蒙面人离去,金巧娘高喊道:“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他们又没杀人放火,就是为了你来的,我不放他们走还把他们也抓了啊,有个你就很累赘了,再抓三个,我放哪?”无剑大师边解释便在地上寻找起来,想找到那没喂完的半个馒头,可最终也没找到。
“馒头找不到了,你忍忍吧!”无剑大师摆了摆手给火堆添了柴。
“滚,你个白痴……”金巧娘才明白无剑大师刚才在找啥,又开始骂。
无剑大师捡起一块破布又准备将金巧娘的嘴堵上,金巧娘紧咬着牙冠就是不张嘴,无剑大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悬赏金额是多少银子!我是指杀死了的话!”
“一万两啊!活着是五万两,你想干啥!”金巧娘诧异地问道,她不明白无剑大师为何会问这话。
“我想,带着你是个累赘,把你杀了也能拿一万两,不如把你杀了吧!”无剑大师想着说到。
金巧娘急了,忙说道:“你可别乱来,你是官差,你这样我可要去告官的啊……”
金巧娘话说了一半,就没声了,嘴又被破布堵上了。
二人已进了开封府地界,可要到开封城还得一天半路程。
金巧娘嘴里也没塞破布,但她也不骂了,自打离开信阳府这三天,每天都收到追杀,要不是无剑大师护着,金巧娘怕是早归西了,她现在生怕无剑大师把她丢下。
正午时分,二人来到一条不大的河边,也没看见渡船,便靠在一棵大树下等候。
二人坐定,无剑大师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了金巧娘,现在的金巧娘还是全身捆扎结实,但是这次把手捆在了前面,俩手是可以动的,这样就能自己动手拿东西吃。
一路都是馒头,金巧娘抱怨了一句,不情愿地捧着馒头塞进了嘴里,无剑大师拿出水壶摇了摇。水不多了,准备去打点水。
刚起身未走出百步,二人刚才所坐的树林里冲出二三十个蒙面人,清一色手持钢刀直奔金巧娘而去。
无剑大师扔下水壶,脚一蹬地轻功展开,内力剑也发出了,一道道白光射向那群黑衣人,无剑大师这是迫不得已,黑衣人数量多而且离金巧娘距离太近,不下杀手,金巧娘怕是保不住命。
瞬间已有七八个黑衣人被撂倒,无剑大师也已经落了地,所有黑衣人都在围着那金巧娘下杀手,这倒方便了无剑大师,内力剑直射金巧娘身边,竟打的那数十黑衣人无人得手。
现在能站着的黑衣人也就只剩了五六个,此时的无剑大师也已攻了进来,双手同时排出又振飞两个,一个黑衣人的长刀趁着这机会从无剑大师身侧砍向背后的金巧娘,无剑大师肩膀一靠将那黑衣人靠了出去。
一个原本被打倒的黑衣人就地一滚,滚到了无剑大师身侧,手一扬两把飞刀贴着地面从无剑大师身后射向蜷缩在地上的金巧娘。
无剑大师一个拧身踩住一支,一发内力剑打掉一支,瞬间一个转身,一道白色弧线射出,围在身边那最后四个黑衣人也交待了。
无剑大师回身看了眼面前那二三十个东倒西歪的黑衣人,又扭头看了眼身后瑟瑟发抖一脸惊恐的金巧娘,无剑大师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
午时前后,无剑大师牵着马,马上驮着横绑的金巧娘出现在了开封城下,城门口站了三个人看到无剑大师到来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来了?!”无剑大师激动地说道,迎上来的三人正是六扇门总捕头三七,吕万方(六扇门用毒大师)和开封六扇门总把头叶明君。
从信阳出发前,无剑大师曾给开封六扇门和京城六扇门去了飞鸽传书,说抓获了金巧娘,因先要到开封办事,需要开封六扇门提供坚固的牢房。
三七笑着说道:“我们也是昨日才到,去并州办案恰巧路过,听说你今日便到,就在此等你!”
叶明君看了看马背上的金巧娘,开玩笑道:“我说无剑大师,你这真是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啊,这么漂亮个小娇娘,被你捆的跟个粽子一样丢马背上,好歹你也找个马车啊!”
无剑大师调侃道:“行,你要你拿走,这累赘我算是受够了!走一路被人追杀一路,也不知道她得罪了多少人。”
随后,叶明君安排人将金巧娘安置在了开封六扇门大牢,便在临河酒楼设宴款待三七等人。
无剑大师在开封的事也就只有两天左右,三七要求叶明君在无剑大师离开时派人护送,从无剑大师这一路的行迹来看,现在的江湖人士想钱真的想疯了,六扇门的腰牌已经起不到震慑作用了。
三七和吕万方计划明天离开开封,前往并州。
夜里亥时,三七等人洗洗刷刷刚准备睡下,就听地牢方向传出惊叫声:“不好了,金巧娘被毒死了!”
三人一愣,立马下了地牢,三七环视了一眼对狱卒喊道:“所有人撤出,不要破坏现场!”
能在六扇门地牢下毒,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出的,必须找到蛛丝马迹,绝对不允许有人把现场毁了。
吕万方翻看了金巧娘的眼睑便准备救治,三七和无剑大师开始勘验现场。
金巧娘是独立的牢房,连窗户都没有,从外部投毒的可能不大,只可能是在饭食汤水中投毒,但在金巧娘的牢房里又没看到碗筷。
在确定牢房内没找到痕迹之后,三七将牢房守卫叫了进来,询问道:“金巧娘午时被关进来,可曾送过饭食汤水。”
“送过!两次都是典狱长亲自送的!”牢房守卫回道。
无剑大师问道:“典狱长呢!怎么没看到人!”
“都这个点了,早下衙了,这牢房里总共关了俩人,守卫都比犯人多!典狱长从来没在牢房过过夜!”守卫解释道。
三七想了想问道:“这金巧娘的饭食和另一位囚犯的饭食可相同,是否都是典狱长送的?”
守卫回道:“别说另一位囚犯了,我们所有人吃的都是一样的,一个锅里出的,我们大师傅懒得再单独为俩囚犯做饭,就从我们灶上盛的饭。这俩囚犯的饭都是典狱长亲自送的。”
“从金巧娘进入这大牢,除了典狱长还有谁接触过她?”无剑大师问道。
守卫回道:“还有就是关进来时,负责搜身的王婆接触过她,其他人就没人靠近过了。”
“金巧娘吃完最后一顿饭是什么时间?”三七问道。
“也就是戌时前后”守卫回道。
无剑大师疑惑道:“碗呢?谁收走的!”
“碗!也是典狱长收走的,典狱长把饭送到后,就站在笼子外等着金巧娘把饭吃完就把碗端走了。”守卫回忆道。
“典狱长守着金巧娘把饭吃完!”三七立马意识到这典狱长有问题。
刚说到这,叶明君也闻讯赶到了,三七立马吩咐道:“马上找到典狱长!”
“嗨,还不是看那金巧娘姿色好,在一边献殷勤么!也只收了金巧娘的碗,另一个囚犯的都没收!”守卫解释道。
典狱长
无剑大师冷哼道:“这典狱长倒是聪明,知道销毁证据,那碗怕是也找不到了!”
谁知守卫说道:“没有,碗在厨房丢着呢,厨子做完饭就下衙了,碗都没洗,一般都是放到第二日上衙了才洗。”
三七和无剑大师一愣,忙让那守卫带着去了后厨,很好辨认,最后从牢房里拿出的两个碗就扔在门外桌子上。
原来是那厨子做好了饭等一众看守吃完就关门走了,而送给囚犯的饭是典狱长吃完饭才送进大牢的,收碗回去的时候厨房门早关了。
但奇怪的是,在这门口的俩碗筷上都没检测到有毒。
“这是要杀人灭口啊!看来买凶杀害沈东阁之人一直在跟踪你们!”三七分析道。
无剑大师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一路都被人追杀,但是,好像杀手的目的还不一样!”
三七让无剑大师详细说一下沿路遇到的经过,无剑大师说完,想了想说道:“这不一样好像就是从进入开封府地界开始的。”
子时前后,金巧娘的尸体被运出了开封府大牢。
而典狱长却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叶明君带人在整个开封城找了个遍也没找到。
三七和吕万方因赶着并州的案子不得不离开开封府,无剑大师则继续留在开封六扇门查办金巧娘被害一案。
就在送走三七和吕万方不久,开封知府的衙役便在城外黄河泄洪口发现了典狱长的尸体,是被毒针射杀的,明显的卸磨杀驴,只是所有人都没想明白这典狱长是用什么手段毒杀的金巧娘。
无剑大师已经在开封府查了四天,没有丝毫的线索,只能确认是典狱长毒杀了金巧娘,可根本查不出这背后主使是谁,而且无剑大师和叶明君都断定这背后主使和买凶杀害沈东阁的是一人。
叶明君感慨道:“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那金巧娘关进来就用绿药膏审了,这幕后主使也就抓住了。”
无剑大师见无迹可寻,正准备告辞回京,叶明君拦着道:“开封府这两天出了个棘手的案子,见你前几天忙,也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金巧娘的案子也成悬案了,不如搭把援手帮我们把现在这案子破了!”
无剑大师一惊,这几天光顾着查典狱长一案了,根本没注意到开封府还发生了别的案子。忙问道:“究竟是何案子?”
叶明君大致说了案情:四月十三日夜开始,开封府出了一伙强盗,这伙人数量相当庞大,有百十人之多,七八个一伙在京城内大肆抢夺小娃娃。
从四月十三接到第一起报案到现在四天晚上,开封府和开封六扇门接到的报案已有近百起,而且这伙盗贼极其嚣张,趁着夜晚明火执仗直接进到住户家抢人,搞的开封府人心惶惶,知府衙门和开封六扇门压力颇大。
无剑大师眉头一皱,这伙强盗未免也太嚣张了,忙问道:“你们可曾与他们打过照面,都是些什么人?”
叶明君说道:“打过两次照面,也交过手,可惜对方人数庞大,而且武功都不弱,我们外出巡逻办案的捕快只有不足十人,都是独立散开,交过两次手两次都败北,据交手的同僚讲,从功夫看不像是一般的土匪,感觉是有组织的抢夺小娃娃。”
“行,没问题,我留下把这案子破了再走!”无剑大师爽快地答应了这事。
叶明君高兴地连忙给京城六扇门发了飞鸽传书,说明无剑大师留用协助办案一事。
当晚,无剑大师便在城中找了个制高点躲了起来,站得高望得远,看见一伙击杀一伙,这比在城中漫无目的的巡逻来的快的多。
经过和开封六扇门同僚的商议,一致认为对方人数太多,想全部抓获不太可能,只能抓获几个顺藤摸瓜。
亥时未到下起了雨,街上行人都慌慌张张回了家,开封城比平时早近一个时辰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无剑大师看到一个黑影纵身上了城西北的一座高塔。
无剑大师一笑,来了。
就在此时,无剑大师藏身处不远的一条胡同里,七八名黑衣人手持钢刀快速翻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分散进各个厢房,不大一会,便传出叫喊声和小娃娃的哭声。
无剑大师纵身下了藏身地,在那伙黑衣人手起刀落的瞬间赶到,一脚将那黑衣人手中钢刀踢飞,右手化刀直砍那持刀黑衣人的咽喉。
其余五六名黑衣人呼啦啦就把无剑大师围了,五六把刀同时向无剑大师招呼而来。无剑大师被迫无奈开了杀招,但立马就收住了,那被抢的小娃娃被其中一个黑衣人举过了头顶。
“撤!”那手拿小娃娃的黑衣人喊了一嗓子,自己和另外两人先撤了出去。
剩下那几人再次向无剑大师攻来,无剑大师这下没了顾忌,招招致命,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救下那被抢走的小娃娃。
不出三招,剩下那五六人悉数被无剑大师毁了招子,无剑大师纵身一跃跳出院墙追了出去,那黑衣人并未逃远,附近巡街的一个开封府同僚挡了这三名黑衣人的去路。
无剑大师加快步伐追了上去,可就在追上之时,那开封府同僚被三人截杀了。带娃娃的黑衣人回头瞄了一眼,快速向外逃去,另外两个则反身攻了过来。
这两个武功明显比刚才院子里那五六个武功高出不少,可现在无剑大师杀心已起,被掳走小娃娃的哭喊声,和刚才被截杀的同僚,一下激怒了无剑大师。
无剑大师左突右闪,手中内力剑时开时闭,又是三个回合未到,这两名黑衣人都从四肢被打成了三肢。
此时那带小娃娃的黑影已经由北门出了城,无剑大师毫不迟疑地追了出去,只是在出城时回头看了一眼。
追出开封城十几里,已经追至黄河边的一个隘口外,黑衣人停了下来。
“把孩子交给我,留你一条生路!”无剑大师望着面前的黄河对那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黑衣人缓缓向后退了出去,这隘口就是黄河岸边黄土坎下冲出的一个大平台,除了隘口边缘那十丈范围寸草不长外,其余四周都是茂盛的枣林和榆树林。
就在这黑衣人退进枣林的同时,八个重装大汉在一个小瘦子的带领下从四周树林中走了出来。
“昆仑奴!”无剑大师扫视了一圈说道。
那八个重装大汉身形异常魁梧,都带了清一色的面具,服装也极其怪异,快五月的天还都穿着厚厚的绒毛铁甲,而这八人手中的武器也都是狼牙棒,包金齐眉棍一类的重型武器。
无剑大师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们处心积虑真正目标是我啊!”
领头的小瘦子贼笑两声说道:“现在才反应过来啊,晚了!”
无剑大师哈哈哈大笑道:“谁说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自打出了信阳城,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我亮出六扇门腰牌,截杀之人竟然熟视无睹,当时我还怀疑是那三人被钱迷了心智,可一直到开封府地界,都是这情况,我就认定一路截杀我们的绝对不是奔着金巧娘的赏银来的。
而且那几伙人行为怪异,截杀我们的都不是一人,所有人上来便对着我下手,根本没人打金巧娘的主意。
于是我问了金巧娘的赏银金额,即便是杀死金巧娘也能得一万两,可从没人对金巧娘下手。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们真正的目标可能不是金巧娘,而是我!
但是进了开封府之后,追杀我们的人目标突然就变了,上来直奔金巧娘而去,对我反而不管不问了,这就让我对之前的推测产生了怀疑。
不过你们买通指使开封六扇门典狱长毒杀金巧娘这事,让我们彻底明白了你们的全部计划,你们的目标就是我!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金巧娘口中的那个金钱鼠。”
金钱鼠骂道:“这小蹄子,被你迷得不浅啊,在破庙我就看出来了,果真把我们都卖了!”
无剑大师立马制止道:“别乱讲啊,她出卖你们可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们,你们指使典狱长毒杀她,使她意识到你们要杀她灭口,才会将你们的计划合盘托出。
其实在刚到达开封地界第一次造袭那些杀手的追杀对象突然转变时,她就已经预感到了,你们要灭口。”
金钱鼠骂道:“还不是因为你,杀了你一路,都没把你杀掉,一旦到了开封六扇门怕你们一用刑她将我们的计划合盘托出,才不得不想办法除掉她。。。。。。
你说什么!你说她没死?”
无剑大师笑道:“谁告诉你她死了,当时你不看看谁在现场!中毒一刻钟内,我们吕大师都能给救回来,她要是死了,我还怎么知道你们的计划!”
金钱鼠冷笑道:“你胆够肥的,知道我们的计划,你还敢落单,听说你很能打,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你以为我傻啊,从金巧娘口中得知你们计划那一刻,我们就开始布局,想着怎么把你们引出来,还没等我想好呢,你们倒先出手了,拿绑架小娃娃引我出来!”无剑大师叹了口气冷冷说道。
“知道这是我们的套,你还敢来!事后诸葛亮吧!动手!”金钱鼠怕夜长梦多,一声令下,那八个昆仑奴便动了手。
“放着我来!”一个白色身影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人比声音到的还早,人影还没定型,手中那六棱伏魔杖便已抡出,只一棍,那使包金齐眉短棍的昆仑奴就倒下了。
金钱鼠见势不好,慌忙向树林内退去,还没退两步呢,一把长剑就架在了脖子上,金钱鼠不得不再次走出了树林,后面持剑的正是龙红羽。
龙红羽背后又出来一个抱小孩的男子,段不忘,在开封城内无剑大师所见那爬上高塔的黑影就是他,他怀里包的自然是那被抢走的小娃娃,黑衣人早被他夫妻二人迷晕了。
这三人会出现在此,是早已计划好的。
那日金巧娘被毒杀,被吕万方救了过来,当时只能确定是开封六扇门内有内鬼,但不确定内鬼有几个。
三人便对外宣布了金巧娘被毒杀的假消息,实际上是吕万方用银针护了金巧娘的心脉,趁机将金巧娘转移了出去,偷偷转移到了开封展家。
金巧娘被转移到开封展家
被救治过来的金巧娘正如无剑大师所说,在一进开封地界就感觉到有人要杀自己灭口,而这次又被毒杀更确认了自己的推测,当夜金巧娘便将整件事情合盘托出。
这一切其实都是韦东奇的策略,包括不久前设计击杀香菱也是韦东奇的策略,韦东奇计划将六扇门众人各个击杀,但上次击杀香菱让大冰雪教损失惨重,韦东奇甚至怀疑自己计划的可行性。
后来各方情报显示,香菱就是个战争兵器,这才使韦东奇重拾信心,加上三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