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无事不办
妻子以前很漂亮,却因一场大火毁了容,之后丈夫从不带她出门,妻子也毫无怨言。
某天丈夫对她说今天老同学聚会,我们一起去吧,妻子高兴地同意了。然后花了好几个小时化妆打扮。丈夫和妻子来到饭店,妻子说,你先进去,我去下洗手间,过了一会几,丈夫收到妻子发来的短信:我先回去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谢谢你。
“能走了,车动了。”
梁小柔看着前面的车排队下地下车库,喊道。
马国栋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很快就下了地库,顺着下坡道。负一层和负二层不让停,来到负三层,跟着车队开到最里面。
把车停好,坐在车里看着下车的妖魔鬼怪,四个人对视了一下。
“如果都是这些货色有什么可怕的?”
梁小柔说道。
“就是,秒杀,都不用你们动手。”
马国栋激动说道。
“你们看看那个是谁?”
林乐施拿手一指,刚下车的女人。李成贵拿眼一打,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的声音说:
“无天,他怎么会在这里?”
“老大你的最大的敌人,怎么办?”
梁小柔问道。
“有位大神说他有“四不吃”:不吃狗肉、不吃牛肉、不吃大雁、不吃黑鱼。
问他为什么?
他解释说:不吃狗肉,是因为狗对主人忠诚,自古就有“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佳话,有时候,狗比有的人强。
不吃牛肉,是因为老黄牛太诚实了,吃的是最不值钱的草,干得却是最费劲的活。出于对牛的同情,说什么也不能吃它的肉。
而大雁是忠贞的典范,一生只有一个固定伴侣,一旦有一半遭遇不幸,另一伴忠贞不渝,决不会再找别的异性同类。而且无论时间过多久,也无论到南方越冬多远,总能对伴侣死去的地方记得清清楚楚,春回大地以后,就会孤身飞到生死离别的地方栖息,直到孤独地老去。这就是他不吃大雁的理由。
至于不吃黑鱼的原因,那位名人说,黑鱼是“孝鱼”。母鱼生下小宝宝之后,眼睛就会失明,无法找寻食物。小黑鱼知道母亲看不见,找不到东西吃会饿死。所以,就争相游进母鱼妈妈的嘴里,以牺牲自己的命,来换取妈妈的生。
他说的这些不知是真是假?”
林乐施看着女人的背影,无奈的说道。
“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
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
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
李成贵苦笑一声说道。
“我们的眼睛就是我们的监狱,而目光所及之处就是监狱的围墙。”
林乐施陪着笑说道。
“自己的孩子就是最好的。
请不要拿自己的孩子和别人做比较,太阳和月亮之间没有可比性,
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闪耀着光芒。记住,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李成贵苦笑说道。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好想有一个知己,不求朝朝暮暮,只愿心有灵犀。
生活很累,总有很多的心里话,但是不知道说给谁听。说出来,没有人懂,这样的滋味,比沉默更加难受。
可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正如莫阿在论友谊里写的:“不少男女,唯有在一个良心指导者的高尚的、无人格性的友谊中,方能找到他们所需要的超人的知己。”
既要成为知己,又要各自生活;既要保持友情,又要保持距离,显然是矛盾的。但是我们要懂得,矛盾的两个面,既对立,又统一。关键是如何找到平衡点。
扪心自问,你就会发现,男女成为知己时,多半会有的两个共识。
情感克制,远观。
唐朝时,诗人高适送别著名的琴师董庭兰,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作为琴师,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喜欢听琴的人。今天离开了高适,没有关系,前路漫漫,还有更多的“高适”。
果不其然,同为琴师的薛易简,英雄惜英雄,说:“庭兰不事王侯,散发林壑者六十载。”
他的弟子众多,也有那么几个弟子,对他的琴音,是可以听懂的。比方说,郑宥凭借敏锐的听觉敏锐,可以精准地调整琴弦,让他很满意。
若干年之后,苏轼也和董庭兰做了“隔空的知己”。挥笔写下:“破琴虽未修,中有琴意足。”
当然,男人之间的社交,比较容易,不存在太多的感情纠葛,而是从才华、生活层次等方面去理解。
男人和女人之间,要有纯粹的友谊,显然和爱情是密不可分的。但是我们也要乐观一些,把握了感情的尺度,同样可以非常顺利的交往。
在金庸的,就有好一些知己,他们或许爱过,但是从未越界,而是愿意成全对方的一切。
神雕侠侣中的杨过,爱上过了姑姑小龙女。
当杨过在乱石阵中受伤后,陆家庄的表小姐程英,及时出手相助,然后很长时间,为杨过熬药、照顾饮食起居。
看到杨过忧伤的样子,她安慰到:“等你伤势好了,就去找你姑姑。”
经历了多次相处,但是他们都克制了感情,最后,杨过与程陆姐妹义结金兰,三人兄妹相称。
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和小昭,有过一段感情,但是在大事面前,却仍旧非常冷静。小昭为救母亲黛绮丝,成为教主,她的爱情,也变成了平淡的友情。
因为懂得,所以成全。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成为知己的关键。
始终保持清醒,世上最好的感情,不是纠缠不清的情感,而是成全对方的人生幸福。
这一点,就像一句古话:“做人如水,你高我便退去。”
徐摩说:“我懂你,像懂自己一样深刻。”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所以我帮助你得到什么。这样的感情,令人感动,也让我们看到了知己的真实面目。
当你很幸福的时候,我远远地看着,祝福你,就足够了。
情感默契,近助。
诗人汪国真说:“一种友情,当你需要的时候,会默默来到你身边,他的眼睛和心能读懂你,更会用手挽起你单薄的臂弯。”
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选择携手同行,这是很难的,但也是知己的可贵之处。
晋国上大夫俞伯牙,遇到了樵夫钟子期。一个弹琴,一个听琴音,留下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美谈。
但是我们不能忽视一点:俞伯牙知道钟子期的家庭困难时,毫不犹豫地给了一些钱,又鼓励钟子期努力读书,求得功名。当钟子期病逝后,俞伯牙再次掏腰包,帮助其父亲。
知己之间,除了感情,就是“无私帮助”。
春秋时,年轻的伍子胥,因为父亲被楚王排挤,他被迫外逃到郑国。为了保全自己,他从郑国,又流落到吴国。
当他走到溧阳时,又累又饿,对一个洗衣服的女人说:“能否施舍一顿饭?”
女人看伍子胥身材高大,样貌不凡,开开心心地做了一顿饭,还叮嘱:“君似有远行,何不饱食?”
女人的这份体贴和理解,让伍子胥感动不已。
唐朝时的薛涛,本在蜀地做卖艺为生。当官员韦皋遇到她之后,非常欣赏,想办法为她除去乐籍,还聘为女秘书。
韦皋上书,请求为薛涛定一个官职,因为朝廷没有惯例,此事无疾而终,但是这份心意,是大家都看到的。
如果你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帮忙的异性朋友。那么你会特别感动,也会在对方最落魄的时候,积极回报。
这份共识,没有人明说,但确实这样做了。外人知道之后,不会说三道四,而是使劲点赞。
什么是知己?这是必须端正态度去理解的问题,不要曲解了。
知己就是互相理解,互相认同,互相支持,矢志不移,终身好友。
如果你遇到了异性知己,那么你应该和对方好好沟通,形成交往的规矩,思想上有共识,精神上能共鸣。
彼此都不要干涉家庭,也不要把感情遮遮掩掩,造成了“第三者”的假象。要知道,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就没有什么稀奇事。
彼此都要珍惜,把困难当成两个人的事情。要知道,患难之情,最抚凡人心。如果“树倒猢狲散”,那就不是知己了,而是利益之交。
我们,幸福有人分享,痛苦有人分担,情感有人懂得。”
“一个慈善家濒死之际请了许多高僧诵经,但是还是被黑白无常前来锁拿前往地狱。
慈善家对黑白无常道:“我一生行善积德,铺桥修路无数,修建庙宇重塑佛祖金身无数,你们定是拿错了!”
黑白无常并不答话,黄泉路上推推搡搡毫不客气。慈善家怒道:“我生平位高权重,即富又贵,布施无数庙宇,结交千百高僧,尔等将我错拿,又如此待我,等到了阎王判官面前,定当让尔等吃不了兜着走!”
至阎王殿门前,见门高十丈,巍峨狰狞,左右门柱一黑一白,两柱子上各有一联,斗大字体震慑神魄。黑柱子上写着白字:“是善是恶非是鬼神判”,白柱子写着黑字:“有因有果皆为自身选”。正中间书写四个大字:“咎由自取!”
慈善家心惊,至殿中抬头见阎王高坐,牛头马面左右排列,阴阳判官身后站立,望之如泰山巍峨,更是心惊。然自付生平修建庙宇重塑金身,昂首问道:“阎王,我曾闻生平积德行善之辈,崇佛诵经之徒,死后可往西天极乐,为何你差鬼吏错拿我至此!”
阎王皱眉,判官展开生死簿道:“尔生平建庙八十一所,修佛像塑金身三千,布施和尚道士三亿三千万!此乃尔年六十之后所作所为,是也不是?”
慈善家昂首答道:“非止如此!若我再活二十年,此举还要再翻三倍!”
判官皱眉又道:“而自六十岁向前十年,尔趁世间瘟疫,成立无数公司,以救民之名,行贿官员,打压异己,左手拿药,右手投毒,所到之处,无不有瘟疫,致使三千万良民染瘟疫而获利百亿,是也不是!”
慈善家疑惑答道:“此等事做的天衣无缝,你怎知道?况且此事非我一人所为,又为何加罪于我一人之身?”
判官不答,又问道:“再前十年,尔以千万银钱贿赂官员,圈地百亩,强拆房屋,驱赶良民三百余户,有不服者,或打砸辱骂,或暗暗杀害,共计伤三十一人,死一十三人,是也不是!”
慈善家额头冒汗辩道:“我是与他们谋福利,怎奈愚民无知,刁民作乱,我不得已而为之。况且,人间法院判我无罪!”
判官冷声又问道:“再前二十年,尔建牛奶厂,为获暴利,添加毒物,巧言令色,低收高卖,致使千万婴幼畸形,其数不下三千,是也不是!”
慈善家垂头答道:“此后我巨额赔偿千万,人间法官并未追求此事,为何阴间判官要重复此事?况且我又建学校百余所,收容贫寒学子过万,资助孤寡上千!”
判官怒道:“以不义之财而养慈善之名,害千万之民而利寥寥数人,尔立于千百尸骨血肉之中而叫嚣慈善,这等慈善,是何慈善!人面而兽心不如,外善而内奸至极!尔不下十八层地狱,谁下十八层地狱!”
慈善家惶恐道:“但是我此后建庙八十一所,修佛像塑金身三千,布施和尚道士三亿三千万!此种功德无量,我仍可上极乐世界,而非此处地狱!我又曾听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是我六十岁之前行贿作恶,投毒散播瘟疫,但是此后皆是行善之举,判官如此判,我不服!我不服,我要上诉,我要见地藏王菩萨!我给地藏王菩萨修庙宇塑金身!”
判官与阎王大怒,正此时,阎王殿光明乍现,地藏王菩萨从空而降,慈善家扑到脚下痛哭流涕道:“菩萨救苦救难,我是菩萨虔诚信徒,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慈善家尚未说完,地藏王菩萨一脚踢在慈善家面门之上,怒骂道:“去你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经都是好经,心都不是好心!还不拉到十八层地狱去!永世不得超生!”
随后叹息曰:“地狱不空,是不成佛!这个大愿起的高了!”
后记:地藏王菩萨去西天见佛祖,问佛祖道:“何日地狱可空?”
佛祖答道:“我哪知道,人心鬼神莫测。若要地狱空,除非人心善,鬼不在地狱中,而在人心中藏。””
“别人说你不行,是因为他自己做不到。你要尽全力保护你的梦想,那些嘲笑你的人,他们必定会失败,他们想把你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如果你有梦想的话,就要努力去实现,就这样。不要碰到一点压力,就把自己变成不堪重负的样子;不要碰到一点不确定,就把前途描摹成黯淡无光……人这一辈子,你该走的弯路,该吃的苦,该撞的南墙,一个都少不了。放下纠结,努力前进,好运自然来。你有多努力,就有多优秀。”
“从家里出来。
姚诚抬头看了下天,现在约莫下午一两点的样子。
速度快一点,她们娘俩差不多五点就能吃上饭。
他拿了个小竹篓就往河边跑。
村口有一大片稻田,眼下六月份,稻田里种着瓜,再过几天,这瓜就可以摘了拿去卖。
瓜田里藏着大量的牛蛙,每一只都有成人拳头那么大。
一到晚上,瓜田里就蛙声一片。
这些被后世视为美味佳肴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并不受欢迎。
像什么泥鳅黄鳝,到处都是,村民们大多弄回家喂鸭子。
姚诚找了根棍子,站在田埂上,对着瓜田里敲敲打打。
很快就看到瓜叶子下跳出几只拳头大的牛蛙,鼓着一张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青蛙这东西,蹦起来半人高,想抓它并不容易。
姚诚拿着棍子,在田埂上又敲又打,成功地把几只牛蛙赶到田埂间的水渠里。
水渠里杂草丛生,姚诚把裤脚卷到膝盖处,跳进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抓到三只。
为了防止牛蛙跳出来,姚诚抓了一把水草丢进竹篓里,然后拎着竹篓往河边走。
瓜田后面就是河。
河边的石缝里藏着很多小鱼小虾,上辈子姚诚没事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摸鱼。
摸个半竹篓带回去给邻居林婶儿喂鸭子,顺便从林婶儿那里弄两个鸭蛋回去解馋。
上辈子他就是靠着这些投机取巧的法子,在老婆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下,愣是一顿也没饿着。
六月份的天已经开始热起来,姚诚卷起袖子,弯着腰,一手拿着竹篓,一只手再石头缝里扣扣摸摸。
这年头环境还没破坏,水质也不像后世那么差。
小鱼小虾随处可见,石头缝里藏满了中指长的小鱼条。
这些鱼虽然看着小,但是肉多。
小小的一条,除了脊骨剩下的都是肉,且鱼刺细软,嚼几下就能咽下去,完全不用担心被卡。
两根烟的功夫,姚诚就摸了半篓子,小鱼条在篓子里“啪嗒啪嗒”乱跳。
姚诚又抓了一把水草丢进去,以防小鱼跳出来。
有鱼,有牛蛙还不够。
姚诚提着半篓子小鱼条,打算去河西那边的芦苇荡里碰碰运气。
河边有几棵高大的杨柳树,树上已经冒出枝丫。
姚诚抬起头,看树上有没有鸟窝,准备给女儿掏两个鸟蛋回去。
这一抬头让他在一根枯死的杨柳枝上,发现一大块蘑菇。
蘑菇这东西不仅味道鲜美,营养也丰富。
但在这个年代。
即使再穷。
老百姓们也很少去弄这些东西吃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爬树对于姚诚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把竹篓放在杨树底下,手脚并用很快就爬到枯枝那里。
将那一大块蘑菇完整的摘了下来。
杨树下面有个水草丛,姚诚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在里面摸到三只野鸭蛋。
姚诚看着篓子里的小鱼,牛蛙,蘑菇,还有野鸭蛋,心里美美的。
眼看着时间不早,家家户户烟囱里冒烟,姚诚提着满满一篓子东西往家赶。
推开院子门,彤彤在院子里玩。
看到他,小家伙高兴地朝屋里大喊,“妈妈,爸爸回来了!”
沈青禾从屋里出来,看到姚诚裤脚卷到膝盖处,拎着满满一竹篓东西回来,眉头微皱。
姚诚朝小家伙招手,“彤彤,去给爸爸拿个盆过来。”
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不记得白天发生的不快。
听到爸爸喊自己做事,连忙丢下手里的小棍子,往厨房跑。
很快拿了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盆递到姚诚面前,“爸爸,给你。”
姚诚接过搪瓷盆,宠溺的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去玩吧,爸爸做好饭叫你。”
“嗯。”彤彤听话的点点头,又拿起小棍子在地上戳戳划划。
姚诚将蘑菇和野鸭蛋拿出来,然后将半篓子小鱼条还有牛蛙倒进搪瓷盆里。
看到竹篓的东西,沈青禾松了口气。
原来是些野菜和小鱼,她还以为他又出去偷鸡摸狗!
姚诚蹲在地上瞅了片刻,重新抓了一大半小鱼条放进竹篓里。
家里最后一点粮早上被他拿去卖钱赌掉了。
晚上光有这些东西还不行,得让她们娘俩吃上主食。
姚诚拎着竹篓来到邻居林婶儿家。
林婶儿正在择菜准备做晚饭。
看到姚诚过来,林婶儿什么也没说,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回屋去拿鸭蛋。
姚诚将她叫住,“婶儿,我今天不是来要鸭蛋的。”
“不要鸭蛋?”林婶儿诧异。
这混小子隔三差五的拎点小鱼小虾过来,不就想要她家的鸭蛋吗?
今天是怎么了?
“婶儿,您能借我碗面粉吗?”姚诚尴尬道,说完,怕林婶儿不同意,又赶忙补了一句,“我明天还您。”
“你要面粉干什么?”林婶儿奇怪的看着他。
以往家里没粮,都是沈青禾出来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姚诚尴尬的挠了挠头,“家里……家里没粮了……”
林婶儿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里,装了满满一搪瓷碗面粉递给姚诚。
姚诚是林婶儿看着长大的,两家又是邻居。
在林婶儿眼里,姚诚就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于是便习惯性的劝道:“阿诚,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只顾自己不顾老婆孩子。”
姚诚听了倍感惭愧,上辈子林婶儿就没少劝过他。
可他愣是当成耳边风,直到妻子惨死后他才幡然悔悟。
林大叔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看到姚诚站在自家门口。
老婆子放着晚饭不做,苦口婆心的劝着那痞子,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
“你跟他废话什么?赶紧做饭去!”
“他自己爹娘说的话都不听,你的话他能当回事?”
“青禾那丫头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头,嫁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一个女人家,既要带孩子又要下地干活,他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在家歇着!”
“这十里八村的,现在谁家还吃不上饭?”
林大叔骂完还不解气,瞪着眼对林婶儿道:“以后他要再来,不许再给他东西!””
“怀孕三十周的时候,刘敏产检被扣下了。面对空荡荡的病房,孤独与恐惧充斥着她的心房。肚子里偶尔传来的胎动让她的心更多了一分焦灼。
“你这房间待会又要进来新病人了。”百无聊赖的丈夫张寒指着隔壁床头的显示器有些兴奋地说道。他是知道刘敏怕吵的,突然空降的新人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睡眠灾难。但新人的到来却能或多或少稀释了房间里压抑的气氛。
“哇,这人竟然才十六岁。”张寒诧异地看着屏幕,惊呼出声。
“十六岁就十六岁,这有什么?”刘敏懒懒地回应道。“啊,十六岁!我这是产科病房啊!”回过神来的刘敏惊得打了个哆嗦。
虽然平时在电视新闻里,在别人的讲述中也曾有过这样的事例,但亲眼目睹还是给她带来了些惊异之感。
“云妹。”张寒一字一顿念着对方的名字。玻璃心的刘敏又忍不住脑补起来:女孩单字名妹,显然父母取名没走心。在她看来,这与招娣没有太大的区别。难怪女孩这么大就怀孕了,原生家庭给与的爱太少了,所以外面的混小子随意给的点甜头就能把她哄怀孕了。想到这,刘敏忍不住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轻轻地踢着肚皮回应起她来。
“大概是来打胎的吧,这年纪怀孕生子,家长哪里能接受啊,正是上学的时候呢。”张寒望着屏幕猜测道。
“如果是打胎怎么会来我们产科病房,不是该去人流科吗?”在刘敏对妇科医疗的有限认知里,怀孕的女人只有这两个去处。
正说着,一个身穿粉色睡衣的少女背着个卡通包走了进来,青春洋溢的脸上少了些许血色。微微隆起的肚子宣誓着她的身份。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刘敏看着女孩的肚子轻声对张寒道:“看起来有四五个月了。如果是打胎家里人哪里能忍到现在啊。”
果然,女孩才在床上躺下。护士便推着推车来给女孩打针了:“云妹,你的胎儿偏小,你要加强营养,我们待会会有营养科的医生过来对你进行会诊,现在我先给你注射营养液,你躺着好好休息一会。”
“嗯。”女孩的声音极轻,像蚊子叫似的。
“这女孩看起来和我小时候差不多,内向而胆怯,怎么偏生有胆子偷食禁果呢?”刘敏忍不住感慨。她以为会在这个年龄怀孕生孩子的女孩,大多是浓妆艳抹,打扮前卫的,不良少女,和眼前的邻家女孩完全对不上号。
“现在的孩子接触的东西多多啊,手机,电脑,哪个不能接触到那方面的东西。你没觉得现在孩子早熟了很多吗?”张寒用只有两个人听得懂的方言说道。
“唉,你看看这姑娘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那,连个照顾的陪护都没有,看着好让人心酸啊。”一向多愁善感的刘敏看着与自己年少时有几分相似的脸,有些心疼地说道。
正说着,女孩在床上艰难地挪动着身子,一只手朝着吊瓶努力地够着。眼尖的张寒看见了忙阻止道:“你别动,我来帮你。”话出口后,又觉得不合适,改口道:“让姐姐来帮你。”说着求救似的望着刘敏。
“下次要上厕所,和我说下,我帮你。”刘敏一边说一边将吊瓶取下,高高举起,一路护送着女孩去了洗手间。
“你的陪护还没来吗?”第二次取吊瓶时,刘敏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她要晚些时候才能来。”云妹低声说出了入院后的第一个长句子。
“你晚饭都没吃,饿了吧?我这有点水果点心,你先吃点垫垫肚子。”见女孩开了口,刘敏的同情心又泛滥了起来。她拿过床头的食物放在了女孩的床上。
大概是饿极了,女孩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将食物吃了大半。
“你的年纪应该还在学校里读书的。”刘敏忍不住提起了这个话题。
“我家乡很穷,父母又重男轻女,我根本读不起书。我男朋友是开货车的司机,是他把我从穷山沟里带出来的。”云妹提起自己的身世有些怅然,在说到自己男友时,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像一弯初升的新月。
此话一出,刘敏半晌无语。原生家庭的偏心让女孩对爱充满渴望,所以男人的一点甜头就足以让她背井离乡,为其生儿育女。一时间,她竟不知如何看待这段感情。说男人好吧,他在这女孩如此幼小的年纪让她冒生命危险怀孕生孩子。说他不好吧,他又将女孩带离了落后贫脊的家乡,让她在更好的环境中生活。
“有没有想过去读书?”沉默了许久,刘敏艰涩地开了口。
女孩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中年妇女闯进来嚷道:“累死我了,找了半天才找到这来。”显然她是云妹的陪护。
“妈,这位姐姐对我可好了。刚刚帮了我很多忙呢。”云妹在女人面前露出了甜甜的笑,这是刘敏第一次见她笑,天真烂漫。
“你是云妹家属是吧?是婆婆还是妈妈?”女人才坐下,护士便匆匆忙忙跟了进来。
“婆婆。”女人笑得得意。在这彩礼疯涨的城市里,儿子给她带回一个年轻的,怀着身孕的儿媳,她如何能不高兴呢。刘敏暗自揣测起女人的心思来。
“云妹怀孕已经有八个月了吧?”护士问。
“是……是吧。”女人并不十分确定。
“现在孩子偏小很多,她的营养要跟上。待会营养科医生会来跟你说明,你别走开……”护士嘱咐了一番后又匆匆离去了。
“八个月!”刘敏震惊地忘了呼吸。云妹的肚子看起来才四五个月大呀!可怜的孩子,读书的年纪学大人做妈了。
“妈,云妹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女人手机响了,她开了免提,话筒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是刘敏能听懂的家乡方言。
“医生说偏小了些,让好好补补。”女人将护士的话又学了一遍。
“你在家稳住涵涵,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把她打发走。不会对你们生活造成影响,她不能生育,总不能让我们家断了后吧。”女人面带微笑地望着云妹似乎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是熊景哥吗?让我来听…”云妹显得很兴奋,苍白的小脸上泛起红晕。
“她听不懂我们的方言?”刘敏凑到丈夫耳边道。
“正常,有多少人在我们这生活了十几年还学不会呢。”张寒不以为意。
“这男的有老婆了。云妹就是他们的生育工具?”刘敏震惊地总结起刚刚母子俩的对话。
“不能吧,可能人家不是那意思,你别胡联系。”张寒轻拍了拍刘敏的肩安抚道。
那头,云妹已经结束了与男友的通话,她轻抚着肚子哼起了歌谣,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夜。刘敏做了一个梦:云妹在产房生下孩子后就被婆家人抛弃了。冰冷的手术台上,她的小脸白得吓人,原先粉色的嘴唇青紫一片。一双眼睛满是恨意。她不甘地望着刘敏颤抖着嘴唇质问道:“你知道真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半夜时分,刘敏头疼欲裂,血压急升。医生紧急安排转往上级医院救治。被推出病房时,她偏头望了望睡得香甜的云妹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半个月后,刘敏剖腹早产生下了女儿。望着保育箱里的孩子,她再次想起了萍水相逢的云妹。
又过了一个多月,她重回医院检查,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结局。
“那个云妹看着年纪小,心思可真不少。男方有老婆的事儿,她早就知道了。一直隐忍不发。生完孩子之后,她就转变了嘴脸,要男的离婚娶她,不然就去告他重婚罪。把她婆婆气得破口大骂,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据说过几天就要办酒席了。虽然她的年纪办不了结婚证,但是孩子这个王牌在手,男方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产科外,护士绘声绘色地将当时的情景描述起来,周围的女人纷纷感慨云妹手段高超。
只有刘敏听得冷汗涔涔,十六岁的少女竟然有如此的心机和手段,只怕那熊景也不过是她离开穷家的跳板吧。”
“某天,道师在主人家做完法事,主人摆酒席招待,桌上众人你来我往的喝酒,一玩童偷偷跑到道师背后,用一根细线绑着一把破扇,糸在道师的法袍后面,道师不知道。
酒喝到半夜,道师酒足饭饱提出告辞,晃来晃去的离开了主人家。
路上,凉风一吹,头脑略微清醒,看着月色已经很晚了,路上行人也没有,心里也有点紧张,加快步伐,突然后面传来嘶嘶拍打地面的声音,停下往后面观看,没有什么人或动物,声音也没有了,试着往前走几步,后面嘶嘶声随着走动响起,停下,一切声音都没有。
奇怪,莫不是今天法事没搞好,鬼魂找上来了,不好,快回家,吓死人了,走的越快,后面的响声就越大。
此时,道师的心里彻底崩溃,拼命地跑,后面的嘶嘶声更加响的恐怖,身上冒汗,肌肉都在颤抖,双脚不停的打摆,心跳加速,咚咚跳个不停,紧张的时速下,终于到家,推开门,一头倒在家中地下晕死过去。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来,苍白的脸色还没退去,惊恐地看向窗外,老婆问他昨晚怎么了,样子挺吓人。
道师把昨晚上遇到的怪事,讲给他老婆听,老婆听到后一阵嗔笑,连忙从床下拿出一把破扇,不是鬼魂,是这把破扇吓着了……”
“凌晨零点,海城的环城高速上,几辆改装过的跑车呼啸而过,刺耳的引擎声,轮胎抓地的摩擦声,一场激烈的飙车角逐丝毫不避嫌的在此上演。
一辆沉稳的黑色陆虎,在这一片呼啸而过的飙车党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驾车的男人沉稳有力的手握着方向盘,丝毫不受窗外火热气氛的影响,甚至连一个余光都吝啬给予。
“大叔,这么开车闷不闷啊?”轻快的女音,带着调侃,从车窗飘了进来。
大叔?
宋仲骁眉头一皱,才二十八的男人被人叫成大叔?
不由的,他的视线微微的分给了那声音的主人。
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烟熏妆,海藻般栗色的波浪长发,漂亮的双瞳流转的是醉人的风情。眼底的那一丝挑衅却怎么也藏不住。
就算是这般的风情万种,却仍然遮掩不了年龄的劣势。
一个不良少女,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
宋仲骁收回目光,不再搭理。
苏岑欢没想到被自己随意叫大叔的男人,竟然生的这般好看,公子世无双用来形容他都显得薄弱了点。
但苏岑欢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男人对自己可以做到彻底的无视。
因为,那男人眼底的漠然太明显。
这样的眼神,大大挑衅了苏岑欢的每一根不羁的神经。
下一秒,她漂亮的双瞳微眯,保时捷911的车头朝着陆虎靠去,险象顿现。
宋仲骁的眼神冷了起来,他良好的车技,陆虎优越的超控性能,并没让苏岑欢的目的达成。
苏岑欢不满的瞪了眼前的男人,不服输的小性子让她卯足了劲。
顾不得追赶自己的车友,一心就想着怎么挑衅眼前的人。
保时捷也提速,不断的企图碰触到陆虎,但每每眼见要得手,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
“一男人,还是老男人,比一场怕什么?”苏岑欢干脆对着开车的男人叫嚣了起来。
宋仲骁根本没理睬苏岑欢。
小年青的把戏,他早就已经不玩了。只是让他惊讶的是,竟然这年头连小姑娘都加入了飙车的队列。
是他真的老了吗?
“大叔,难道你不行?”苏岑欢不甘心的继续挑衅着。
保时捷和陆虎用同样的车速并列开在车道上。
宋仲骁不是聋子,那一句“难道你不行”很清晰的入了自己的耳里。
男人的劣根性,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很憎恨有人说自己不行,尤其还是一个看起来乳臭味干的小丫头。
那太阳穴突突的显得有些疼。
至少,宋仲骁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被这样的一个小丫头给挑衅了,赤裸裸的对着自己喊:“难道你不行?”
“大叔,来一场如何?”苏岑欢卯足了劲。
宋仲骁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没任何温度。他的眼神终于分给了苏岑欢,那若有若无的一撇竟然让苏岑欢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好危险……
突然苏岑欢有些后悔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挑衅。
“跟上,三十公里后的环岛见。”宋仲骁突然开了口。
说完,下一秒,他重新发动引擎,陆虎就如同离弦的箭,飞快的驶离,和之前的匀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岑欢愣住了,回过神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反挑衅了。
漂亮的双瞳一眯,那桀骜不驯的眼神闪过,下一秒,她的车子跟着提速,飞快的追着陆虎而去。
她苏岑欢才不相信,在这个海城,飙车能赢她的人五个指头都数的出来,更何况,是一个看起来正儿八经的大叔。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不是闷骚,就是一成不变的顽固。
纵然,那个陆虎的主人分分钟可以秒杀众人。
结果,苏岑欢知道自己错了。
三十公里的路程,她除了看见陆虎隐隐的车身外,不管她用什么方式都没办法超过陆虎,只能恨恨的看着它稳稳的停在环岛上。
宋仲骁下了车,就这么倚靠着车门,点燃了一根烟,单手抄在口袋里,吞云吐雾的等着在他看来,姗姗来迟的苏岑欢。
敢挑衅他宋仲骁的人,不是没出生,就是已经死了。
就凭这个小姑娘的勇气,至少值得他下车会一会。
宋仲骁的烟才吸了一口,保时捷刺耳的抓地声也传来,苏岑欢停好车,推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的目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汇聚。
宋仲骁这才第一次打量起了苏岑欢。
紧身的小吊带,短的不能再短的热裤,勾勒出性感的身体曲线,配上那明艳的五官,辗转流逝的风情。
确实是一个勾人的小妖精。
“就你这技术还飙车?”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偌大的小区,原北北驱车来回转了三四圈都没找到一个停车位。
她所住的小区位于城市的黄金地段,饶是如此,由于修建年份过早,没有相应的地下停车场,户主们每每都将车停放于小区内绿植与绿植之间的空地上,这便导致时常有抢车位的现象发生。
时值初夏,天色愈渐漆黑,好不容易等到有车开出去,原北北瞄准时机一个油门踩到底,正向着眼前来之不易的空位进发。转角处突然横出一辆黑色的豪华跑车,擦着她的车头而过,堪堪停在了面前停车位的三分之一处。
一脚刹车踩得太猛,惯性使然,她的后脑勺猛地撞向靠椅。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她拍了拍胸口试图将其压制。随后解开安全带,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夜色下,不慎明亮的路灯光照出跑车棱角分明的线条,贵气逼人的姿态仿若蛰伏于黑暗的猛兽,让人不敢靠近。
原北北愣了愣。
车不错,但有钱就可以没有素质吗?投胎还得讲究先来后到呢,更何况她等这个停车位可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时间对于她这种起早贪黑的社畜来说便犹如金钱,她是绝对不可能将这宝贵的位置拱手让人的。
想到这,她已经冲上前去,敲响对方的车窗。
通体漆黑的跑车玻璃窗缓缓降下,露出驾驶室里那人冷若冰霜的侧脸。
她弯下腰正打算跟人理论一番,可在看清他五官之时,尚未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紧接着脸上的怒意烟消云散。
无论看多少次,她都几欲感叹出声。
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失神的间隙,男人的视线已经缓缓移过来。和周身冰寒的气场不同,他的眼神灼人得很。
只一秒,行动快过思维,她条件反射地端出职业假笑,夹着嗓子喊了句:“韩总好!”
声音腻得她怀疑自己掉进了蜂蜜缸。
可韩白明显不吃这套,视线越过她,刀凿斧刻般的下颚线冲着她身后的破车扬了扬,“你往后退,我让你。”
命令的语气,上位者的习惯。
原北北打了个冷颤。
古往今来,跟老板作对的员工总没好下场。她可不想为了个停车位得罪韩白,再说了,把她那辆小破车卖了也抵不上他豪车的一只轮胎。
想通这点,她心境开阔不少。
韩白的豪车显眼,他们在原地也僵持了有一会儿,身旁陆陆续续多了些出门散步消食的人,探究的眼神有意无意往他们这边飘。
察觉到韩白渐渐升起的不耐,她自觉敲响退堂鼓,尽显员工狗腿之色。
“本来就是韩总先来的,我哪敢跟您抢。”她摊开手示意了下一旁的停车位,“您请!”
说完直接钻进小破车,一路倒退到确定他再也看不清自己脸的位置,这才把气喘顺了。
她没熄火,原地等了会儿,远看着豪车稳稳当当地停好,韩白一身西装革履下车,长腿一迈往反方向走去。
原北北惊魂甫定。
老板怎么住进了她的小区?
怎么,空中花园住腻了,出来体验生活吗?
周末结束后的工作日,原北北早早就到了公司。
她所在的盛华集团是本城极富盛名的广告公司巨头,写字楼坐落于城市中心,高楼广厦直冲云霄。据传韩式家族已经稳坐十年本省首富的宝座,但其真实度她就不得而知了。
原北北性格好又会处事,见谁都能聊两句,刚来公司不久就跟周围人打好了关系。职场人士普遍的勾心斗角暂时还没祸害到她这只初出小牛犊身上,每个人见了她都愿意卖个笑脸。
这天早上她照例在进门时给保安小郑带了份早餐,作为带她王者上分的谢礼。
时间尚早,门口来往的人不多,小郑得了闲暇,接过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难得没有和她插科打诨,反倒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一番。
“你今天就穿这个?”他嘴里吃着包子,话都说不清楚。
原北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衫和牛仔裤,她平常都这么穿,公司没规定一定要穿正装,于是她虚心请教:“有什么问题吗?”
小郑拿包子的手翘起一根指头往楼上戳,神秘兮兮地向她爆料,“今天韩总要来,连彭姐都化了个心机裸妆。”
韩总今日会亲自召开员工大会,对不久前刚竞标成功的大项目进行项目实施计划的解析及安排,这件事几天前就接到通知了,可跟她的穿着打扮有什么关系吗?
她嘁了一声,“韩总是来开会的,又不是来选妃。”
小郑不服,“人大东都说了,韩总喜欢的人就在咱公司。”
她翻了个白眼,“公司那么多人,谁知道他喜欢谁啊!再说了,那人能是彭姐吗,她老人家二胎都得有我这么大了吧。”
原北北上周才从实习生转为正式员工,遥想当年为了进入金光闪闪的盛华,她以一比二百零三的录取率在一众校招生中脱颖而出,成功成为盛华的一份子。
为了珍惜这一得来不易的机会,年纪最小的她一进公司就主动担负起了端茶泡咖啡买奶茶等等一系列杂活,努力建设同事之间的友爱桥梁。
和往日一样,这天她到点准备去泡咖啡。然而刚到茶水室门口她便发现,从前空空如也的地盘眼下竟挤满了精心打扮的美女姐姐们,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进去,蒋姐姐看到她,二话不说将人拉了过去。
离得近了,她这才闻到各位姐姐们身上的香水味,鱼龙混杂一股脑往她鼻腔里钻。
“自从韩总开始拓展海外业务以后,咱们也有大半年没见到过他了吧。”
又是韩白,看来公司上下果真都关心他得很。
原北北有鼻炎,废了全力才在诸位美艳蜘蛛精的包围下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而这直接导致她的眼泪几乎喷涌而出。
没人察觉她的异样,身旁夏姐姐接过话头深情告白,“我刚刚在停车场看到他了,简直帅得人神共愤!”
夏姐姐双手交握于胸前呈祈祷状感叹,捕捉到原北北眼里的泪珠,一把抓住她不禁共情道:“北北,你也觉得韩白帅得人想落泪吧!”
莫名其妙被误解,原北北赶忙摆手撇清自己,不与颜狗同流合污,“不敢不敢,韩总与我仙畜有别,哪能随意亵渎。”
说完,感知到鼻腔发出最后通牒,她不管不顾地往外跑,转弯时迎面撞上一片温热的胸膛。尽管被吓了一跳,可她再也忍不住,总算还记得把头偏过去,在对方的注视下连打了三个喷嚏。
来人愣在原地,而他身后的助理大东如遭雷击。
要知道,他们韩总可是出了名的洁癖大王。他担忧地瞥了眼韩白。
没有预料中的冷言冷语,韩白低头扫了眼原北北,脸色虽差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感冒了?”
清冽的嗓音入耳,原北北捂着鼻子抬头看韩白,摸不清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关心她的健康?不对啊,韩总什么时候这般体恤民情了。
没给自己太多思考时间,毕竟身后还有一大群蜘蛛精围观呢,她硬着头皮继续立没皮没脸人设,对着韩白笑得一脸灿烂。
“没有没有,我这是对大帅哥过敏呢!”
那天之后,原北北但凡在朋友圈里更新一条动态,底下的评论全都整齐划一地写着——
传下去,原北北对大帅哥韩白过敏。
深夜,刚转发完某公众号撰写的名为顶尖广告公司都在用的二十八个经典文案模板的某人,看着下方一大串统一的回复,忍不住发出经久不息的鬼哭狼嚎。
救救她吧,明明是一次无伤大雅的跑火车行为,怎么就演变成了媚俗的八卦事件。
此刻,原北北只庆幸自己没加韩白好友。
可话虽这么说,她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思绪却忍不住跑偏。
其实韩白跟她一样大,年纪轻轻就坐上总经理的位置,抛开优越的长相不谈,他这个人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原北北想起上次韩白来公司给他们开会,偌大的玻璃会议室里,他高居主位,在众人瞩目下侃侃而谈、指点江山。
她曾听业内有名人士评价过韩白,说他年轻气盛处理问题的方式独断专行还不成熟,韩父过早的把权力交付于他,实在不能说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有关韩白的流言蜚语从未断过。
欲戴王冠,必承三姑六婆七大舅在背后戳脊梁骨。
可韩少爷才懒得管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他凭借雷霆手段在云波诡谲的生意场上披荆斩棘,仅仅两年时间,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哪怕是曾恶意诋毁过他的人。
也正因为有了韩白这一前车之鉴,原北北也体会到——了解一个人,不能轻信他人言,眼见为实。
夏夜的天幕星光璀璨,她脑子里想着韩白,困意渐渐袭来。
敲门声突然响起,原北北下班回来的时候爸妈还在外面和老友聚餐,估计这会儿回来发现忘带钥匙了。
她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顶着蹭乱的头发,穿着睡衣打开门。
来人不是韩白又是谁。
楼道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精致的五官上,英俊得像是从梦里走出来一样。
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去关门。
天知道,她此刻穿的睡衣实在是幼稚得令人发指。
但韩白的行动显然快她一步,他拽住另一侧的门把手往外拉。两人一里一外往相反方向发力,仅仅维持了一秒钟的势均力敌,就在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中高下立现。
原北北败下阵来,韩白看了眼她犹不死心挂在门把上的右手,怕她伤了手腕,不动声色地放松了些力道,让眼前的门在他的掌控之中打开至满意的角度。
这个季节,吹过的风都是暖的,韩少爷听着面前人微微紊乱的呼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真对我过敏?”不然怎么躲他像在躲瘟神。
原北北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不久前看到的文字。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同事们私下开玩笑的事了?没道理啊,他们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