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去何从
厉司翰离开后，他的私人助理程阳走了进来，他按照厉司翰的吩咐办事。
先是递上了两颗白色的药丸和一杯清水。
秦舒知道是避孕药，但是没有一刻迟疑，她接过药丸放进嘴里，清水进入口腔的时候，闭眼仰头吞下。
“秦小姐，合同终止协议？”程阳提醒一下，然后递来了一支黑色签字笔。
秦舒明白了，她赶紧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不愿在与厉司翰有关的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半分不舍。
她接过了这份量极重的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然后一同递交给了程阳，“麻烦了。”她维持着最后的一点笑容，轻轻抿嘴。
接过了协议的程阳，脸上微微的放松，刚才他还担心没能完成任务，会给厉司翰带来麻烦。
紧接着程阳又递过来一个文件包，“这是东湖别墅的房产证。”他语气温和，没有攻击性。
秦舒早就猜到了还会有一系列的操作，她太熟悉厉司翰的手段了。
程阳接连在文件包里取出了一张支票，“秦小姐，这是厉总给你的补偿，请您收下。”这个私人助理当得相当称职。
秦舒苦笑一番，摇摇头，“我不要这些。”她努力的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当年替秦父还债，她觉得这个交易自己已经赚了，现在没必要再用金钱来结束。
在她的心里，还想留下最后一点美好。
程阳没有理解，听见秦舒的话后，愣了一下，“秦小姐，你是觉得少了吗？”在他的心里，只想尽快为厉司翰解决掉烦恼，不要节外生枝。
“呵呵。”秦舒在心里冷笑一声，看见程阳这个表情，就知道厉司翰给了他不少压力，看来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自己这些年在厉司翰的眼中，不过就是他发泄仇恨的棋子，如果不是秦建国养女这个身份，他对自己会不会有半分情感？
秦舒苦涩一笑，然后起身在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限量版黑卡递给了程阳，“麻烦程助理转交，这些年，他给的钱我都没花，现在自然也不会收他的分手费。”
程阳为刚才那句话，感觉到有些尴尬。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的时候，秦舒将限量版黑卡放下，然后也离开，这栋自己住了三年多的别墅没有一点归属感。
“秦小姐”程阳一直在身后直呼其姓名。
她没有回头，甚至这些年在别墅里面的衣服都没有带走，离开得十分仓促。
作为厉司翰的秘密情人，她从来就没有正大光明的出现过，两人之间除了程助理有时候的接送外，在厉司翰的世界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秦舒的存在。
现在看来，这也是一件好事，开始的时候不动声色，结束的时候也让它安安静静的吧。
走在别墅区的小区上，回想起之前，每次离开，她都是一个人走。
她不禁苦笑起来，原本单薄的身影，现在显得更加的消瘦，秦舒用手将风衣包裹自己更紧一些。
三年多来秦舒一直渴望的结束，等到这一刻真的降临的时候，原来自己是这么的失落。
秦舒就当自己是一场失恋了，一场没有主导权的恋爱。
但为什么失去的时候，心里还是痛苦万分，她低估了自己对厉司翰这些年的感情，分手的时候原来自己也会这么不舍，难过。
秦舒抬头仰望天空，她想证实一下，是不是抬头了，眼泪就能止住了。
可惜眼泪还是会顺着眼角边沿垂落下来。
眼中闪烁着晶莹透亮的泪花，瞬间模糊了视线，心头的心酸如潮水般涌出，过往的种种让她心痛到难以喘气。
秦舒慢慢的蹲了下来，她用手捂住心口，感觉到一阵疼痛感。
这个时候，秦舒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自己的姐姐。
那个一同被收养，早些年作为家族联姻嫁给江城沈家的姐姐秦蕴。
来到沈家，开门的那一刻，见到秦蕴的那一刻，秦舒用力的紧抱着姐姐。
“姐姐，他不要我了。”秦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秦蕴一个人能听她诉苦了。
秦蕴瞬间五味杂陈，她恨自己，如果当年沈家能为养父承当这些债务，妹妹就不用为这段孽债买单。
她轻轻的拍了一下秦舒的肩膀，有些哽咽了。
“外面风大，赶紧进屋子来。”秦蕴拉起妹妹，走进沈家。
姐妹两人坐在淌大的客厅里面，秦蕴瞧见了秦舒那张本来就不大的小脸，经过了寒风的吹拂，更是多了几分苍白。
秦舒有多喜欢厉司翰，秦蕴可是看在眼中的。
这三年多以来，秦舒对厉司翰有求必应，还傻傻的以为，只要自己能坚持，就一定会让他放下仇恨，至少能改变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冰冷的心还是没能捂热。
秦蕴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也是这般寒冷
如果不是因为秦建国破产自杀，秦舒就不会遇见厉司翰，也不用为了养父的恩情去卖身还债。
那她现在一定也可以在国外悠然的进修着她喜欢的设计专业课程。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小舒，对不起，都怪姐姐”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自责当中。
秦舒猛得意识到姐姐的难过，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姐姐，放心吧，我没事，现在也挺好的。”
对，秦蕴相信，秦舒很快就能没事的，小时候，她们在福利院的日子，也是这样过来的。
像她们这种没有人要的孩子，被抛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想的秦蕴感觉心情好了一些，“小舒，不如你之后就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说完，她又拉起了秦舒的手，想好好的弥补一下这些年来做姐姐的缺失。
秦舒当然知道姐姐的环境，即使姐姐要留自己，但是自己也不能长久的住下去。
秦蕴现在名义上就是沈家少奶奶，但是谁都知道，沈家一直以来对秦蕴都十分刻薄，只是秦蕴对家的渴望，她已经不想再耗费时间精力去找寻幸福。
秦舒听闻姐姐的话，心窝一暖。
“姐姐，公司那边配有单身公寓，我就是今天特别的想来见见你，所以就过来了。”
听见秦舒的话，秦蕴也不强留，她猜想沈家也不会同意的，所以也只能轻声的叹气，“那你多加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