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至少她愿意
这一夜，城市被李宦翻了天，谁也不好过。
全城警察出动，弄的人心惶惶，街上几乎空无一人。
谁又知道，这么做只是为了找一个女人。
这一夜的月，正好是十五，月光柔和，风也温柔。
温文韵静静的坐在刚做完手术的华姒床边，面对着她，她对姜婉做的坏事，自己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
今夜的风有些冷，温文韵起身去关窗。
他关完窗，他站在黑夜里，一袭月光笼着他，显得他有些冷清，可能他本就适合黑夜。
夜很静，温文韵也是，睡在床上的人也是。
他静静的看着华姒，心绪杂乱，俯身亲了亲华姒的唇，很柔、很浅，如羽毛一般。
“你要是平常这么听话这么乖就好了。”
华姒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这一夜，很静，也很闹。
“老板，没有找到华姒小姐。”
这是李宦今晚听到最多的话，他也是轻轻说了一个嗯，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宦，如果”
“没有如果。”李宦淡淡的说道。
聂文轩叹了口气，“不说华姒如何，就算你们真的相爱了，这算是私情。”
“你们两家相互依存，离婚后你们两家都会有很大的损失，陈媛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女，因这一层关系，陈家对陈媛表面感情维持的很好，一旦离婚不但陈媛将一无所有，而且你也会有很大的损失。”
“所以，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对吗？”李宦很久之后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有，委屈华姒。”
“不可能。”
“华姒不爱任何人，她爱她自己，她永远都不会委屈自己。”李宦说完后苦笑了一声。
“你又怎知道嫁给温文韵她是否没有委屈了自己。”
“至少她愿意。”
对，至少她愿意，温文韵什么都能给她，自己唯独名分不能给她。
聂文轩愣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什么事，很快恢复平静。
聂文轩轻轻动了动眸子“宦，华姒在温文韵那里。”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李宦抬起头，有些怒意。
“宦，今晚你做出的举动已经破格了，知道吗？”
全城搜查，严重影响城市秩序，扰乱民心，势必引起恐慌。
李宦做出这个举动，告诉了全部人，他在找华姒，在找一个女人，一个已婚的女人，温文韵的妻。
同时也在讽刺着陈家，陈家的女儿不如一个妓，也同时在宣告着所有人，李宦不爱陈媛，从前传递的恩爱信息都是假的。
打了陈家脸，陈家丢了脸面，生意上的合作关系难免尴尬。
“那又如何？”
对，那又如何，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无论是什么消息，怎么说，怎么猜测和报道，自己终究是跨出了这一步。
“华姒爱你吗？”聂文轩冷笑。
这么做，不值得，自己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最终呢？什么都不曾得到。
他看着李宦犹如看着曾经的自己，原来是多么的可笑。
“宦，我早就知道华姒被温文韵带走，我也没有阻止你闹出这么大举动，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这么做不值得。”
聂文轩转过身准备离开，他停顿了一下，又道。
“回去好好休息，你等几天且看华姒是否值得。”
聂文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也疏散了所有的警察，警车的鸣笛声也逐渐消失。
“李宦，我是在看你爷爷是我老友的份上帮你一把，要是你爷爷还在的话，也许也不会赞同这个举动。”一位年龄有些大的男人拍了拍李宦的肩。
他的警服和别人不同，身边站着两位年轻的警察，可见地位很高。
“我依旧会帮你处理难题，可希望下一次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这个男人厚重又安沉的声音，听着让人心静。
“张伯，可能我一直会让你失望了，这个举动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名声利益受损我从不在乎。”
李宦淡淡的笑了笑，温润如玉。
这个男人稍稍愣了一下，随后欣然笑了。
“你跟你爷爷一个德性，总是为了女人把我这个警局扰的不得安宁，希望你有心栽花花要开，用心种树树得果。”
男人厚重的身影离去，也许是月光太过明亮，男人的孤独与落寞全都显现出来，他的孤独像是与生俱来。
谁又是真的得到过自己想要的？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宦没有回茶宦，回了茶馆。
店员一见李宦来了茶馆，起先有些惊讶，李宦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老板，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给我泡一壶茶。”
店员愣了一下，今天老板有些奇怪。
“什么茶？”
李宦坐在矮榻上思索了一会儿，“红铅茶。”
店员微微惊了一下，并无多说，下去泡红铅茶。
李宦做的位置就是华姒第一次来这里做的位置。
华姒一个人坐在这里，又雅又媚，实在是让自己离不开眼。
自己，终于再次见到她了。
换了一身小二的服装，他靠近着这个曾经强吻自己的女人，一切如梦一般。
李宦从未想过自己找了这么久的女人会自己突然送上门。
可惜，她根本没有认出他来。
她也不记得自己了。
那自己就让她慢慢回忆自己，自己提出送她回家，并且强吻了她，她始终没有记得来。
她唤自己一声先生，关系是多么的疏远。
她说她要结婚了，我只怪自己，为何不早些找到你？
我好恨你，为什么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却可以云淡风轻忘了自己。
我多次恨你没心，恨你一副淡然的样子，为何自己怎样做都不可以讨你欢心。
恨你接受自己的亲吻后还可以接受温文韵的热吻。
你为何来者不拒，我也可以属于其中。
你拒绝我一次也好，为何从不拒绝？
你从来就没爱过我，但你也没有拒绝我的爱，也没有拒绝温文韵的欲望。
李宦玩弄着桌上的剩茶，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月光柔和，桌上的茶水显得晶莹剔透。
李宦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毫无规律的摆弄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