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皇子
第二日小宫女送消息确实送到了贵妃宫里一个不起眼的洒扫太监手里，可小太监却没把信儿给贵妃娘娘，给的却是惠妃。
惠妃接到消息不禁翘起了嘴角。
皇后和贵妃最近的折腾，她是看在眼里的。她得防着皇上被那俩折腾烦了，再牵扯到自家儿子，自己的儿媳妇，是不能出自那个府上的，一点助力没有不说，还尽是拖后腿的。
惠妃可是知道皇上根本不会像那蠢女人想得一样，这么快废太子。这次禁足，也不过做做样子。皇上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再折腾个十年八年的没一点问题，就是养个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如此。太子就是个好靶子。怎么会现在就浪费了。
而贵妃之所以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还不是因为她不止长的美艳，温柔小意。又从来不为娘家谋好处，反而不着痕迹的打压。
可见那女人不待见娘家的很。让安国公家的小女儿嫁到那狐媚子娘家去。她家大娘子，就绝不可能会被指给自己儿子。自己可是求的皇上好容易要松了口给皇儿定了好人家的娘子。
至于说会不会给三皇子增加什么助力。惠妃是不怕的，一个商户罢了，有钱又如何。想投入自己儿子门下的商户多了去了。她一个曾外孙女，又是曾外祖已经把产业给了嗣孙的曾外孙女，能提供多大的助力。
不如用来搅浑这水。成与不成，总牵扯不到自己身上什么。
“给母妃请安。”
瞧着皇儿过来，惠妃很开心。赶紧拉住要行礼的儿子，“今儿怎么来这么早？可用早膳了？”
“用过了。劳母妃挂心。”四皇子面目清冷里却带着些阴郁。长像也颇为阴柔，要不是皮肤略黑，瞧着真像是个小娘子。
惠妃瞧着儿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很是无奈。因着自己儿子小时候长的精致，去外家被人说是小娘子。自此儿子就有了心结。
惠妃对此也没有办法。
“你父皇有意过些日子给你赐婚，定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孙女。”惠妃说这消息很是开心。毕竟兵部尚书是个不错的助力。
四皇子却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崔尚书。那人太过耿直，一直是保皇党，可以说是个直臣。孤臣。并无太深的根基。
可这些他却不打算跟母妃多说，女流之辈，多说无益，父皇的决定，也很难改变什么。
“母妃喜欢就好。”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垂下眼睑，没让惠妃看到自己眼中的厌烦。
“等我儿成婚后，就可以再选两个侧妃。皇儿要是有满意的小娘子，要提前告诉母妃。母妃好在你父皇那帮你说话。”惠妃没看到四皇子眼中的厌恶。
“母妃看着选就好，儿子都听母妃的。”
惠妃听到四皇子的回答很是满意。自己儿子愿意听自己的意见再好不过。“本来母妃是想给你选你外祖家的表妹。但母妃觉得暂时给个侧妃的名分也是可以的。你外祖家怎么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等将来，我儿对你表妹好一点也就行了。”
“嗯。听母妃的。”四皇子听到外祖家就已经有些忍不住心底的烦躁。又跟惠妃说了几句话，就先告退了。
离开后却没去兵部当值，现在除了五皇子，几个皇子都在各部历练。今儿四皇子没心情去。让人告了假，自己去了城南一处小宅子里。
呆了一个多时辰，四皇子才离开。浑身的阴郁散开了不少。整个人不像来时候那么压抑。
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尽管尽力掩饰，双手却忍不住有些抖。
四皇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根本不在乎身边小太监害怕的情绪。应该说，四皇子很享受身边人对他惧怕的情绪。让他觉得浑身舒畅。
瞧着四皇子呼吸渐渐平稳。小太监才稍稍舒了口气。但还是尽量把自己缩在马车的角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四皇子心情不好时总要来这里。这院子里养着四皇子的娈宠。是的，是娈宠，不是娈童。
小太监听说过，有贵人喜欢娈童，就是年纪小的小男孩。柔柔弱弱的，像小娘子一样。
四皇子的娈宠却不一样。都是很英气健壮的小郎君。却被人废了手脚筋，已经不能再用力。
四皇子喜欢用鞭子凌虐这样的郎君。每次来都要见血。这院子里的小郎君经常要换，毕竟被废了手脚的人，身体必然虚弱，没两个月就不复英武。而柔弱下来的郎君，四皇子就不再喜欢。
不过，也少有能坚持到被四皇子厌弃才废掉的。今儿那位就直接断了气去。
而四皇子反而因为那郎君承受不住鞭挞而兴奋异常。小太监害怕极了。小太监不懂太多道理。但他知道，四皇子这样不正常。
可小太监跟谁也不敢说。自己也很害怕，害怕哪天被四皇子要了性命。
宫里都说四皇子端方正直。也只有跟四皇子来过这里的自己，才知道四皇子狠戾起来是什么样的。
“去兵部。”四皇子忽然出声。
小太监一个哆嗦。马上掀开帘子，跟马夫交代去兵部。
这会四皇子心情好。既然父皇有意把崔大人的嫡孙女赐给自己做正妃，今儿怎么也要去当值的。
虽说崔大人太过耿直，但毕竟是一部尚书。总归，还是有些用的。
至于崔家小娘子到时候再看吧。四皇子不在意的想着。
可好心情也只持续到兵部跟崔大人闲聊了一会之后。被太子派下了明日出京督查河道的差事。
东宫内侍低头传达太子的吩咐，让四皇子回宫收拾一下东西，今儿就出发。
四皇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颤抖。也不再多言，和东宫的内侍一起回了宫里。
回到自己寝殿带着平日会带去东宫的宫人，去东宫跟太子“辞行。”
四皇子自己都没发现，每走向东宫的一步，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的死死的。牙缝里渗出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