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缘分已尽
《药芦》有了杨老和李刚的加入，热闹不少，程飞也不得不多加两张床，好在爷爷在世时，为了方便远来的病人，准备有多余的铺盖。
“小飞啊，你这手艺比余家丫头差远了。”杨老一边扒拉碗里的饭，一边抱怨。
“就是就是。”李刚附和。
程飞看着一脸嫌弃却没少吃的两个老头，眉头一挑，“要不让张军来做。”
“别别别，还是你做，就他做的饭，打死卖盐的，哪一次不是要喝几壶水。”杨老连连摆手。
“就是就是。”李刚一边附和，一边不停往嘴里塞那盘野鸡肉。
“我说，您两老头已经住的够久的了，什么时候走啊。”程飞把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不急不急，再住一段时间，你要是忙，你忙你的，把余家丫头留下来就行。”
“您老脸皮还真厚，把我徒弟当丫鬟使。”
“不留就不留，我们自己煮饭总可以了吧。”
程飞笑笑，自从杨老和李刚来了，他不仅要和张军斗嘴，还要和两老头斗嘴。
“师父，师父，快看。”张军视线看向院门，慌张地拉程飞。
“怎么了？”程飞顺着张军的视线看去，只见王雨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我以为自己走错了，”王雨自来熟，迈步走进院子，“杨老，李校长，您们好，张军，你好。”
程飞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来看看恩人，怎么了？”
“你这不请自来的毛病还真不小啊，得去医院看看。”
“是啊，是得找医生看看，这不是知道你医术了得，所以来找你。”
“想不到王总不仅病得不轻，脸皮也比城墙厚。”程飞的语气已经降到了极点。
“我就那么招你烦吗？我从山市追来，不就是想让你看我一眼，对我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
“王总，我只是救了你的命，如果每个病人我都要去关注，那我就不用治病了，而且王总已经给钱了。”
王雨眼神死死盯住程飞，不屑地道，“说到给钱，你好像已经收钱了，后来又收我价值连城的古董，现在是你欠我的。”
程飞站起身，一步一步把王雨逼到墙角，“如果可以，我希望那晚我没有救过你。”
王雨眼沁泪花，倔强地道，“我不管，就是你欠我的。”
程飞身子一侧，做个请的手势，“欠你的我会还，还请王总离开我家。”
王雨拼命忍住泪水，“好，我走。”
王雨跑出门，刚好和进来的余娅撞到一起，余娅被撞在地上，张军急忙上前，“师妹，你没事吧？”
杨老李老也赶忙上前询问。
王雨站在院门口，泪水花花向下流，她没想到自己如此不受欢迎。
“她是谁呀？”余娅扶着腰。
“一个不重要的人。”程飞缓缓开口。
“哦。”余娅盯着梨花带雨的王雨，露出妒忌。
“不重要的人，对，是个不重要的人，”王雨自嘲，“我原以为你有多爱她，原来你也会金屋藏娇啊。”
“什么金屋藏娇？”余娅一脸疑惑。
“原来你不知道啊，”王雨哈哈大笑，一脸扭曲，“你喜欢的人，爱上一个寡妇，生过孩子的女人。”
程飞怒了，这个女人已经是第二次出言侮辱自己老婆，“我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怎么？我说错了吗？”王雨眼睛一斜。
程飞怒气已经被点燃，丝毫不给面子怼回去，“对，你说的对，我就是喜欢寡妇，我就是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我就是喜欢给人当后爹，怎么，碍着你什么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王雨哭喊起来。
“我告诉你为什么，从第一眼看见她，我就已经爱上她了，听好了，是爱，不管她是70岁的老太太还是18岁的小姑娘，我就是爱她，不管她是寡妇，还是杀人犯，我就是爱她，从骨子里爱她，我爱她，很爱很爱她。”程飞歇斯底里的咆哮。
王雨愣在原地，任由泪水止不住地流，众人也被吓住了，余娅更是眼圈泛红，紧咬嘴唇。
王雨终于忍不住，哭着跑出去了。
“他md，简直就是一疯子。”程飞把手中筷子一摔，直接爆粗口。
发生这样的事，大家也没心情继续吃饭，杨老害怕王雨出事，急忙追了出去。
院子里，谁也不说话，余娅落寞地坐到角落，时不时看一眼脸色铁青的程飞，张军默默地收拾碗筷，李老走到一旁，自顾翻检药材。
许久，只见王雨在杨老的带领下，再次来到《药芦》。
“来，进来吧。”杨老小声邀请。
王雨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站在门口，时不时瞄一眼程飞。
程飞沉着一张脸，就是不说话。
“小飞，”杨老开口，“不管怎么样，来者是客，哪有把人拒之门外得。”
程飞看一眼小心翼翼地站在门边的女人，终究还是心软，“进来吧。”
程飞说完，头也不会地进了屋子。
杨老走过去，把王雨拉进院子。
真是难为杨老，几十岁了，还得给小年轻当和事佬。
躺在床上，程飞心乱如麻。
王雨是个商人，更是个被宠坏的小女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以后不知道还会惹出多少麻烦。
程飞决定尽快回到山城，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这一晚，王雨和余娅睡，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王雨第二天就提出要程飞祖上留下来的《药性赋》。
“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程飞一脸不敢相信。
“我说，用你家《药性赋》来抵吴道子的真迹，以后我就不纠缠你。”王雨一脸得意，她就是要让程飞觉得，是他程飞欠她的。
程飞气势瞬间降到冰点，扭头死死盯着余娅，只见对方正愣愣看着王雨，说不出话来。
“好，我给你。”程飞咬牙切齿。
“师父——”张军急了，想要阻止，可看了看程飞，把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什么？”王雨惊呆了，他只是想让程飞愧对于她，没想过真的要。
“去拿来给王总。”程飞冷冷开口。
“是，师父。”
很快张军就手捧6本《药性赋》走到程飞面前。
“给她。”程飞死死盯着王雨。
王雨颤颤巍巍接过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以后我和王总就两不相欠了，还请王总以后不要说认识我。”程飞眸子冷的冻死人。
“《药性赋》，《药性赋》”王雨止不住的狂笑，突然间眼神一变，狠狠地道，“我让你讨厌我，我让你讨厌我。”
瞬间，几本书就被王雨撕毁。
“不要。”余娅大喊扑过去，可是她的力气也不足于阻止发疯的王雨。
程飞前程无动于衷，只是死死地盯着王雨，拳头拽得生疼。
杨老和李刚站在一旁，倒目前位置他们还不知道《药性赋》的价值。
王雨良久才平静下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请你离开我家。”程飞冷冷开口，从头到位没在看一眼王雨。
王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平静地道，“程飞，你我注定不是一路人。”
程飞不在开口，从王雨开口侮辱沐梦清时，就注定他们不是一路人。
“前程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止休——”王雨念念有词，一步一步走出《药芦》。
王雨摇摇晃晃消失在院门之外，张军急忙上前想要捡起被撕碎地《药性赋》。
“别捡了。”程飞冷声命令。
张军缓缓把手中的碎片轻轻放到地上，静静地退到一旁。
“程飞——”余娅红着双眼。
“你走吧，你我师徒情分到此为止。”
“师父——”余娅跪倒在地。
“你并非真心想拜我为师，只是一时心起，我收你为徒，也只是想还你的恩情，可你我缘分只能到此。”
余娅咬咬嘴唇，最后起身走了出去，这个院子，以后她是没有资格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