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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鸣沙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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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大漠,祈雨就出生在这样的地方。

    因为风总是卷着沙石,呜呜作响,尤其是夜晚的时候,响声更是清晰冷烈,故得地名鸣沙。

    人们都说,万般皆有选,但是自己的出身地,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只能听天由命。绿树成荫,花草成林之地,那只能是他梦想到过的地方。

    祈雨,今年十五岁。出生时便带着父母乡亲美好的憧憬,据说在他出生之前,已经久不下雨,虽说沙漠不下雨是常态,但是那一年更是异常干旱,生存之河境水河已经越来越小。

    眼看着人们就快没有了活路,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天,下了一场大雨。久旱逢甘霖,乡里乡亲都异常喜悦,觉得他的出生是个大吉兆,想必以后的年月必能正常顺遂,便取名祈雨。

    祈雨父亲是城主,在村里颇有威望。居住的城叫鸣沙城,城大,人不多,故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城主主持。

    娶妻嫁女,家中添丁,红白喜事便少不得他老人家,一是为了撑场面,二是为了沙漠里仅存的这点烟火气,当然这其中最为隆重的还是祁雨祭祀。

    茫茫大漠,镜水河蜿蜒流淌在这仅存的一片绿洲中,养育着鸣沙城不多的子民,雨水尤为珍贵。每到临近祭祀日,家里婆娘们便忙着织布做衣,男人们准备祭祀用品。

    在祈雨有记忆起,祭祀台就是一直伫立在那离,威严耸立。

    祭祀台一共三层,第一层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平台,平台四个角落放着四樽神像。据长老们说,那是上古时代的四大雨神。第二层是一个圆形的石塔,石塔中央放着祭祀供桌。第三层也是一个石塔,只是比第二层稍小,石塔中央立着一个高高的神柱,似乎耸入云霄。

    城主常说:“神柱不倒,鸣沙不灭!”守护好鸣沙,便是他一生的愿望。

    到了祭祀的这一天,城里的妇女、小孩、老人便穿戴整齐,静心祈祷。男人们则要脱掉上衣,洗净污垢,内心纯撤,心无杂念对着四大神像潜心跪拜,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城主走向祭台,对着供桌潜心祈福。

    如果说有什么事能在祈雨心中能留下永恒的印象的话,那便是六岁那年的祈雨祭祀。一是因为这件事在当时实在太为诡异,二是自打这件事之后父亲便对他不停的重复这件事的重要性,生怕他忘记分毫。

    记得当年祈雨刚刚记事,父亲便带着年幼的他在万众瞩目之下走向祭台,庄严道:“众神在上,此乃吾小儿祁雨,小儿降世之时得雷霆雨露之恩,此乃大吉之兆,今立吾儿为鸣沙城之少城主,愿神庇佑,福泽万民!”

    众人便道:“神柱不倒,鸣沙不灭,少城主福与天齐,福泽万民!”沙漠人少,能见到这种众人齐和的场面更少,祈雨很是紧张,正在左顾右盼,不知所措时,台下突然有人喊道:

    “快看啦,神柱在晃动!”

    “天啦,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莫不是鸣沙有危!”又有人惊呼道。

    “肃静,肃静……!”城主大声道:“乡亲们勿慌,各位再仔细看看,神柱可还有晃动?”一句话大家便都冷静下来,仔细再看,神柱依然稳如泰山。

    “也许并非凶兆”一位长老说道,“今天是我们立少城主的大喜之日,上天感应之,便给我们回应,认同这桩喜事也未可知。”

    “也是,也是,神柱已经立在这里数千年之久,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今天日子特殊,定是吉兆,有少城主庇佑,我们一定能像祖先一样过上富足的生活。”

    那一年祈雨六岁,成为鸣沙城立城以来最年轻的少城主。

    记忆像天空中的繁星,星星点点,连城一线,一晃九年已过。这一天祈雨照例在家院子里练功习武,家里的李管家突然神色严峻跑过来说道:“少城主,城主叫你,说是要事相商。”

    “李叔,父亲叫我是常有的事,您也不必神色如此慌张,是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惹得父亲生气?”祈雨笑道。

    “少城主最是乖巧聪明的,我记得自从您懂事起,每日读书写字,勤练武功,没有一日偷懒的,哪会有什么错处,只是城主吩咐我时,神色异常凝重,似乎心事重重,想必我是受了感染了,您赶紧过去吧。”李管家笑着说。

    “父亲,您找我?”祈雨快步走到城主房间,问道。

    “雨儿,你今年几何?你知道我们祁家一共多少人丁?你知道全城共有多少人口?”

    城主一连问的几个问题,问的祈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当自己是三岁的幼儿么,但见城主的神色庄严凝重,祈雨不敢怠慢,只得老老实实答道:“父亲,雨儿今年十五,雨儿共有兄弟姐妹七人,哥嫂弟妹侄子侄女双亲一家共计三十五口,全城共万余人。”

    “十五啦……,是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城主叹息道。

    “雨儿,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我们身处大漠,生活并不富裕,为何能建得了那通天神柱?”城主回忆道。

    一句话把祈雨的思绪带到了从前,是的,当书读得越来越多,自己懂的也就越来越多了。知道人的衣食住行并非天外送来。

    自己家里家境还好点,但也仅仅就是衣食无忧。可是看看其他乡亲,大部分都是步履维艰,好多人都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沙漠雨水稀少,吃上两口饱饭也要靠老天爷格外开恩,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财力去做其他的。尤其是那通天神柱,很难想象,要劳多少命,伤多少财,才可以把它建好。

    记得当时问父亲时应该十岁有余,父亲意味深长的看着祈雨,表情复杂。说到:“雨儿勤于思考,父亲很是欣慰,这件事说起来复杂,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为父自会把一切告诉你。”

    “我暂且把他叫传说吧,因为为父也没有见过。”城主的话把祈雨拉回了现实。原来父亲也不知道啊,那他当时一副神色凝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另有隐情。

    “传说在上古时代,这里并不是一片沙漠。这里物产丰富,鸟语花香,人们生活安逸富足。据传这里得众神庇佑,年复一年,这里的人们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如果没有意外,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延续到我们,唉……”城主叹一口气。

    “父亲,到底发生了何事?”父亲说如果没有意外,鸟语花香的世界可以一直延续到我们,再看看现在,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祈雨感到格外惋惜。

    “传说有一天这里来了一个邪恶之神,他心机狡猾,目的就是毁灭一切。他善于隐藏,一步一步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等众神发现,大势已去,众神与邪恶之神苦战数月,双方僵持不下。眼看着这片美丽的土地就要化为焦土,众神不忍自己的子民一个个死去,最后他们竭尽全力,化为神柱,将邪恶之神封印在神柱之下,这才恢复了平静。所以才有了神柱不倒,鸣沙不灭。”

    城主一口气说完。目光落在祈雨身上。

    “父亲,这只是个传说,为什么孩儿以前从未听人提起,还有,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那个邪恶之神叫什么名字?”十五岁,到底还是年少啊。带着疑惑祈雨问道。

    “这个世界有没有神,为父不得而知。这是个传说,但是对于鸣沙历代城主而言它又不是传说。但是这个传说守护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城主会通过口述传传给下一位城主。而且据说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受到狠毒的诅咒,如果把秘密大肆传播,诅咒就会到他身上得到应验。没有人会以身犯险。更何况只是守护一个秘密。至于那个邪恶之神,也许是作恶之极,也许是时日太久,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所以为父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城主说着,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秘密,到底是什么?”年少之人总是对秘密很好奇,祈雨赶紧问道。

    “雨儿,你可知道父亲为何立你为少城主。镜水河已经日渐缩小,鸣沙城日渐贫困,为了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人人都能活下去,我城立城主向来举贤不举亲。”父亲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秘密。

    “为何?”祈雨问道。

    “就因为你出生时的那场雨。”城主说道。

    “雨?”那场雨祈雨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自己名字也是由此而来。但并不觉得那是多稀奇的事,虽说沙漠雨水稀少,但出生下雨的人不在少数,为何父亲会说这是立他为少城主的决定因素呢?

    “是真的好大啊,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不息,下到了镜水河的水都涨了一倍,把以前干涸的地方又填上了,这么大的雨不要说为父没有见过,连祖祖辈辈也没有听他们说过。沙漠雨下这么大,天大的好事。于是为父天天都去祭祀台感恩祈福。就在第三天的夜晚,为父正在潜心叩拜,突然感觉到地面一震,为父看到祭祀台神柱有了剧烈的晃动,开始为父以为天天熬雨谢恩,身体疲乏,出现了幻觉,再加上雨大风急,头晕眼花也是有的。可是再看,它真的是晃动了,足足持续了好一阵。”城主说到这,喝了一大口水,语气急促,额头上竟然有了汗珠,仿佛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不是发生在十五年前,而是发生在昨天。

    “好在当天天气不好,再加上天色渐晚,祭祀台没有大事也就没有人,只有为父一人看到。神柱可是百姓们活下去的信仰,不敢有失。这些年为父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从不敢对外人道。”

    城主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城主们守着的这个秘密就是,如果哪一天神柱有异,一定要将城主们代代相传的一件物品传授给天选之人。根据物品上的线索出城去寻找出路,否则,神柱倾覆,万民毁灭。”

    说到这,一直严肃的城主长舒了一口气,好像一直紧锁的一扇门终于找到了那把钥匙,一直打着死结的绳终于找到了线头。

    “天选之人?”祈雨疑惑。父亲对自己吐漏了这么多,是因为自己是少城主,还是因为自己是天选之人呢?

    回想起这么多年父亲对自己近乎残忍的“严格培养”,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可是回过头看自己,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是资质一般,平平无奇,怎么看都不像老天爷选中的这个。

    “起初为父并不知晓谁是天选之人,竟然是天选,那么必生异象,于是为父把城里大雨那几天出生的人一一排查。大雨狂虐的那几天,鸣沙只出生两人,另外一个在孩子出生后一家人便不知所踪。经多方搜寻仍然查不到任何踪迹。”父亲说着,神色缓和了很多,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父亲,他会是那个上天选中的孩子吗?”祈雨问到。

    “起初为父不知晓,鸣沙城几千年来城主代代相传,从未遇到过这种的情形,为父这些年来实在寝室难安,竟然神柱已生异象,说明时间紧迫,如果我还不能把这个孩子找出来,完成历代城主的重托,那我将是鸣沙的罪人。于是我日思夜想,竟然我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失踪的孩子,能不能确认另外一个孩子呢?如果雨儿不是此人,我便继续倾全城之力继续寻找那个孩子,如果雨儿正是此人,我定要全力栽培,在成年之后委以重任。不能误了全城百姓。”父亲说了,长舒一口气。

    “所以我六岁成了少城主。”祈雨若有所悟道。说到这里,祈雨也就想明白了,都说自己六岁成少城主,是鸣沙一大奇事。世间哪有什么奇事,不过是一切早有安排。

    “雨儿聪颖,是的,为父当时实在别无他法,只想堵一次,所以游说城里众位长老,说我身体自感日日渐衰,必须早立少城主。各中细节暂且不提。好在你出生时确实与众不同,游说起来也并非难事。为父想的是,如果真的是你,在此等大事之时可能会有异象再次发生,为父当时也是忐忑不安啊,全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是的,结果你也知道了,为父堵赢了。”父亲说完,面露欣慰之色。

    是的,九年前的那天神柱的确发生了异象,祈雨也有深刻的印象,当天发生了不小的骚动。可是祈雨始终觉得事情太草率了,这么大的事情,就凭一点异象父亲就做了这么重要的决定,万一弄错了呢。

    “父亲,万一只是巧合呢?万一选错了呢?”祈雨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平淡无奇的表现更加没有自信。

    怪不得父亲一开始要问自己家里和城里有多少人口,原来是要将这重担压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不敢大意,不能有失。祈雨并非不敢承担这压力,从小的教育让他知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饿其体肤,劳其筋骨,况且好男儿志在四方,作为城主之子也应该有这样的担当。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起源于一个传说,一场雨,未免太过儿戏。

    “错了就将错就错!”城主斩钉截铁的说着。

    祈雨惊鄂的看着父亲,没有想到他答得如此干脆利落。

    “雨儿,为父已经没得选啦,”父亲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神柱两次发生了异常是事实,说明出城寻找出路的事情迫在眉睫,更何况关于天选之子也只是城主代代口述,也许在更远更远的时候关于如何甄别这个人是有具体的方法的,可是时代久远,一代代口述下来为父知道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不能再拖了,我已无他法。”。

    一杯茶已见底,关于谁这个人,父亲已经不想再讨论,是也好,不是也罢,十五年的时间深思熟虑,也许对于父亲而言这一切就是最合理的安排,祈雨知道这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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