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待在我身边就好
听着褚明成滔滔不绝的表白，姜璃脑子里一片混乱。
为了让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姜璃赶忙说道：“宣哥哥，你今晚喝多了。”
可是褚明成并没有停止，他接着说道：“我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我并没有醉。”
“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已经藏在这里十二年了。”
褚明成指着自己的心口处，深情的看着姜璃说道。
十二年？
姜璃依稀记得十二年前，她那时只有八岁。
当时，父亲第一次带她进宫，参加太后的寿宴。
她那时顽皮，不安于席间的规矩和无聊的气氛，便谎称自己想去厕所，偷溜了出去。
最后，她在御花园里迷了路，找不到回慈安宫的路。
由于当时的皇上、太后都在慈安宫内用膳，所以侍卫们和太监宫女们都在慈安宫附近当值，很少有人路过御花园，也就没人发现她。
年幼的姜璃，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在御花园的假山旁边哭泣。
这时，被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听见，寻声找来。
他没有上前哄姜璃，反倒是站在不远处，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丢了过去。
小石子刚好砸到姜璃的脚。
幼小的姜璃立刻停止了哭泣，看着站在那里的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带着凶巴巴的语气质问道：“你为何要拿石子丢我？”
看着姜璃哭得微微泛红的小脸蛋，男孩子不由得眨了眨眼。
“那你又为何在这里哭？”
男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反问起她来。
姜璃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愣的看着小男孩。
男孩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御花园，你私闯御花园该当何罪？”
这下把姜璃吓得又哇哇大哭起来。
男孩一看胆小的姜璃又哭了起来，便转言问道：
“你是哪个宫里的，你的主子是谁？”
男孩竟把她当成了宫里的小侍女。
哭声充斥着自己的耳朵，让姜璃完全听不清楚小男孩在说什么，只是在一旁不停的哭。
这下可把男孩弄得不知所措了。
当时，席间用膳的姜丙睿发现姜璃迟迟未归，便着急了。
他借口自己不胜酒力，想出去醒醒酒，便赶忙出去找。
“璃儿，璃儿？”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爹爹，姜璃心中猛然一颤，喜出望外。
“爹爹，我在这儿！”
姜璃带着哭的嘶哑的喉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
姜丙睿闻声前来，从假山后面越过，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孩。
他赶忙朝男孩的方向行礼道:
“六殿下。”
男孩微微颔首回礼。
“原来他就是爹爹在府上经常提起的六皇子，那个爹爹整天夸他天资聪颖的六皇子褚明成。”
“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就是个顽皮的家伙而已。 ”
姜璃心中嘀咕着。
姜丙睿看了眼姜璃，然后对褚明成解释道：
“小女姜璃，调皮乱跑，惊扰了六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无妨，原来是姜大将军的女儿，刚刚是我失礼了。”
此刻的褚明成完全褪去了刚才的顽劣，一本正经的双手抱拳向姜璃道歉，俨然一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其实刚才他拿石子丢姜璃只是想逗逗她而已，谁成想这女孩胆子极小，问了两句就哭个不停，着实把褚明成也搞晕了。
后来，姜丙睿告别褚明成带着姜璃回慈安宫。
年幼的姜璃还不时的回头张望，娇嫩可人的小脸让褚明成定在了原地。
他贪恋的眼神不愿移开，直到那幼小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当时的褚明成也只有九岁，还没封王。
但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对姜璃埋下了爱的种子。
此刻，两个人都在回忆着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
姜璃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如今这个俨然已经长成男子汉的褚明成。
这么多年，她竟不知道褚明成一直爱慕着自己，而自己却只把他当哥哥看。
“璃儿，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我对你一见钟情的地方……”
“宣哥哥，不，明宣王，我看你真的是喝多了，快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姜璃立刻打断褚明成的话，用力甩开他的手。
她转身正要走，褚明成却继续说道：“即使南宫晋那样伤害你，你还是要呆在他的身边，是吗？”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姜璃的心。
若是从前，她肯定毫不犹豫的说，“我爱他，当然会一直呆在他身边。”
可此刻，姜璃竟然犹豫了。
他此生对南宫就只剩下恨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办法接受褚明成的爱。
于是，她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是，我会一直呆在南宫晋身边，除非我死。”
这句话深深的戳痛了褚明成的心。
可只有姜璃自己心里明白，她这一生已经爱错了人，她不会再爱上其他人，更不会让爱她的人受伤害。
此刻，褚明成的心像被千刀万剐一样难受。
以前她还会亲切的喊他“宣哥哥”，可刚刚，她却疏远的喊他“明宣王”。
姜璃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剩下褚明成一个人，绝望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不远处的一刻树下，南宫晋突然走到姜璃面前。
他看姜璃许久未归，又一想到刚刚那个宫婢洒酒时那不自然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他担心姜璃出事，便跟了出来。
刚刚的一切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尤其最后那句“除非我死”，让他的心感到莫名其妙的难受。
南宫晋的突然出现，让姜璃差点撞到他的身上，显然是吓了一跳。
南宫晋看着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姜璃，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带着愧疚的说道：“我今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哼”
姜璃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真好笑，从来带给我伤害的都只有你，南宫晋。
此生，我定会好好的呆在你的身边，直到死。
而南宫晋此刻在心中告诉自己，不管你爱我也好，恨我也罢，只要你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