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礼物
这一刻让沈恩星想起了一起练习时候的日子，男练习生女练习生平时在公司其实基本是碰不到的，他俩相处的机会除了跟着前辈们出去吃饭的时候一起坐在炉子前面烤肉，就是挤出来午休时间在楼梯间偷偷约会。
sm练习生实行错峰吃饭制度，男练习生比女练习生早下课，每次沈恩星下课之后跑到楼梯间的时候就会看到吴世勋已经带着便利店买的午餐等着她了，两个人也不干别的，就是趁着珍贵的午休时间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他俩谈了多久的恋爱，沈恩星就吃了多久便利店的沙拉。
楼梯间窗户只有很小的一盏，日光吝啬地洒进来，整个空间都是昏暗的，和此刻的天色一样，吴世勋在黑暗中等待的身影也和那时候逐渐重合在一起。
他出道之后又长高不少，沈恩星现在得抬头看他了，穿着黑色的大衣和西裤，毛线帽和围巾一起把脸遮得密不透风，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眼睛弯弯地看着沈恩星。
姜涩琪也注意到了楼下站着的人，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沈恩星，拽着孙承欢先上楼了。
吴世勋看着沈恩星明显是努力压抑着急切走过来的身影，笑眼弯得更来劲了，出道之后他很少有和沈恩星见面的机会，她也比记忆里长高了一些，只是还是一样的要面子不肯认输，刚才在餐桌上她一直偷瞄他又不和他对视的样子吴世勋看得一清二楚，在吴世勋看回去的时候还要故意气他一样和郑在玹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穿衣风格也没什么变化，荧光绿的短款羽绒服外套，下身是浅色紧身牛仔裤和厚底球鞋，吴世勋了解她，作为狂热短上衣爱好者，里面八成又是只穿了一件漏肚脐的短上衣，然后着凉肚子疼之后又叫叫嚷嚷地让他跑腿去买热的草莓牛奶，杏色的围巾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沈恩星脸长得幼，给他们拍每三个月更新一次的公式照的欧尼就说她的面部轮廓和五官比例比起十五岁的少女更接近四五岁的幼童，一张脸上唯一没那么幼弱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这张漂亮的脸上格外惊艳的眼睛。
她眼睛很大，像是日本漫画里的少女直接走入现实的那种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漆黑的瞳仁有点下三白，配上内双又没多少脂肪的上眼皮，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甚至有些冷冽的感觉，配上一七二的身高和发育良好的身材，不笑的时候还是很有些压迫感的，给了吴世勋一种“啊，原来沈恩星也长大了”的错觉。
“你来干嘛啊？”沈恩星走到吴世勋身前一米处站定，大瞳仁不闪不避直勾勾地盯着他，该说不说，这个负心汉是真的长得非常非常非常好看，看多少遍都不会腻的好看。
“庆祝你成功入选smrookies的礼物。”吴世勋没在意沈恩星隔着四岁半的差距和他用平语这件事，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手里提着一个米黄有暗纹的纸袋，纸袋上没logo，看起来像首饰袋，虽然沈恩星分手之后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但是他自持欧巴身份，又出道在歌谣界打磨了快两年，脾气性子比出道前沉淀不少，哥哥们面前是黏人忙内，在比他还小四五岁的少女面前已经能展现出很好的包容风度了。
“什么啊……”沈恩星嘟嘟囔囔，又止不住好奇地接过来，吴世勋从小在女孩子的宠爱里长大，也就从没有费心思地去了解女生会喜欢什么，谈恋爱的时候可以说是完全不懂女生的心思，送的礼物也五花八门乱七八糟，这是第一次有看起来这么像首饰的礼物。
“能打开吗？”沈恩星抬头看他，她是背光站的，全身都隐没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闪闪发光，像映着天上的星河，却比星星更灵动。
吴世勋一时有些失语，太久没有仔细看过沈恩星了，乍一看到这双眼睛，真的有种要沉溺在其中的感觉，这还是他分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嫌闷，杏色的围巾被她扯了下来漏出整张脸，一向白皙到甚至有些苍白的小脸不知是冻得还是憋得，泛着淡淡的红，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她比两年前更漂亮了，如果说2011年2012年的沈恩星是非常漂亮的少女，那2013年末的沈恩星就是闪闪发光的少女，在人群中会一下子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沈恩星好像，真的长大了啊。
吴世勋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发愣，等不到对方回应的沈恩星就自顾自拆开了包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但是看表情，多半是被她的美貌吓傻了。
kkk毕竟做任务得的星光值不是白加的，今天聚餐前知道有前男友来她还特意化了非常精致温柔的妆，连眼线都比平时更翘化得更好。
礼物是个白玉吊坠，用细细的银链子穿着，雕功细致，一条游鱼连鳞片都清晰可见，拿在手里细腻又温润。
“去寺庙帮你祈福买的，保佑你顺利出道。”
沈恩星抬眼看他，吴世勋笑眼眯起冲着她笑，又温柔又腼腆的那种笑。
“谢谢欧巴……”沈恩星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就皱在了一次，酸酸胀胀的，虽然她老是骂吴世勋负心汉，但是细究起来吴世勋真的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是她明知吴世勋快要出道了还跑去告白，自私地害怕出道之后再没有和他相处的机会，便不顾双方的前途和梦想放纵了自己，恋爱的时候也是吴世勋迁就她多，每天中午挤压自己的休息时间在楼梯间里空耗着等她下课，每天给她准备热好的草莓牛奶。
最后分手其实也是管理女练习生的室长先来找的她，练习生恋爱是绝对的禁忌，只能留一走一那种，比起拍完mv的预备艺人，显然是她这个前路未卜的练习生被清退的可能性更高，她性子扭不愿意说分手，就只能由对方主动提及，两个人都不好受，论起受益更大的一方甚至可能是她。只是恋爱终结于感情正浓的时候，分手又是对方先说的，这导致沈恩星对吴世勋念念不忘的同时又止不住地有些埋怨，“我愿意冒着风险和你在一起，你却要放弃我吗”。
其实这个想法也很是无理取闹，在出道□□豆的梦想和吴世勋之间沈恩星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毕竟她的美梦成真系统是帮助她成为一名星光闪耀的爱豆而不是嫁给吴世勋，时间拖长了如果对方不提分手沈恩星也是会提出分手的。
说是讨厌吴世勋，更像是讨厌这个过程中暴露出来的自私又贪心的自己，因为自私，所以在对方提出分手之后便顺理成章地把一切错误都推到对方身上，因为贪心，妄想着梦想和爱情都握在手里，耽误了对方也耽误了自己，沈恩星还没有进化到可以坦率承认自己的丑陋的程度，便一昧逃避着吴世勋，恶劣地对待他，可吴世勋还是和从前一样，明明自己才刚刚成年，却能温柔地包容她的所有坏脾气。
“莫呀，哭什么啊我们恩星。”虽然之前就知道沈恩星泪腺发达一激动就哭，吴世勋面对沈恩星的眼泪还是有点手足无措，想抱抱她安慰她，又顾及着毕竟是在外面没敢伸手，2013年的《growl》带着exo大爆特爆，他又是队内人气line，隔着安全距离送个礼物倒是没什么，如果真的有什么亲密接触万一被拍到了怕是会给双方都带来麻烦。
沈恩星倒是没顾忌那么多，刚才看到吴世勋的一瞬间她就让系统屏蔽了私生的摄像头，此刻又委屈又愧疚，还像2012年前那样一头扎进了吴世勋怀里。她长大了，他也长大了，肩膀比从前宽阔了好多，胸膛也更厚实了。
吴世勋想推开她，可感受到衬衣上传来温热的濡湿感到底没忍心，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顺着头发安抚地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围巾还没拉上去呢，被拍到脸可不好。
嘴里翻来覆去地叨叨着“对不起”，哭了一会沈恩星也平静下来了，从吴世勋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撒娇似地说“欧巴帮我戴上。”
抱都抱了，也不差戴个项链了，吴世勋有点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示意沈恩星把围巾摘掉。
沈恩星喜欢戴各种首饰，耳朵上脖子上手上很少有空荡的时候，她又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下扯了一点，精巧的锁骨和纤长的脖颈便全部暴露在外面，带着一条锁链形的银白粗项链，正巧落在锁骨正中往下一点的位置，里面如吴世勋所想穿着一件米白色方领紧身短款针织衫，暴露出胸前一大片白腻肌肤，看得吴世勋有些脸红，轻咳了声压下乱七八糟的心思，专心给他戴项链。
沈恩星双手拢住头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世勋，看得吴世勋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便掩饰性地让她转过身方便他戴项链，项链的锁扣很小很精致，吴世勋虽说手指细，可毕竟是个成年男人，比女生的手指还是粗一些的，和锁扣纠缠时便不时地触碰到沈恩星脖颈细腻的肌肤，手指落下的地方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颜色浅淡的绒毛也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空气霎时就变得浓稠起来，若有若无的触碰搅得两个人都有些心旌摇荡，暧昧从肌肤交接处开始蔓延，化成潮红袭上脸颊。
吴世勋手指碰到的地方像点燃了细小的火苗，烧得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从嘴里飘出细小的哼声，声音一出来，两个人都愣住了。
太……太像那种声音了！
吴世勋手忙脚乱系好项链，也没敢再看她，丢下一句“kakao联系”就落荒而逃了。
沈恩星站在原地也懵了，她怎么会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
手止不住地抚摸着脖子上的玉质游鱼项链，脸上烧红一片，又想笑又觉得有些羞耻强压着嘴角。
目送着吴世勋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在脑子里问系统：“你确定他对我是绿心不是红心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她：[之前，是绿的，刚才突然就红了。]
“莫？”虽然觉得吴世勋刚才的脸红很暧昧，沈恩星还是有点惊讶突然就变红了的好感度，毕竟这位，可是在他们交往甚至bobo过一次之后仍然维持着绿心的奇人啊，“为什么突然就变红了？”
[可能，是觉得宿主您长大了。]
“我之前也不小呀！”沈恩星骄傲地挺挺胸，可能纽约的水有催化剂，她从小就发育得好，十三四岁的时候身材就已经玲珑有致。
[呀！宿主！我是正经系统！对方也是正经人！请你不要这么不正经了！]
沈恩星把系统逗得不想和她说话了，自己也嘻嘻笑着正准备转身回宿舍，余光便瞥见稍远一点的地方疑似裴珠泫的女生和一个男生从出租车里下来。
“统啊，你说，我们还能成功出道吗？”沈恩星有点忧愁，她觉得对面俩人气氛不对劲，“我想和吴世勋复合了，珠泫姐好像也有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