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试图了解过往

    “其实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你，毕竟你的过去对我们来讲是未知的，甚至说是无法接受的。”

    “其实如果有人可以告诉我关于过去的事情，我也会很高兴的，只是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你到底在深层意识中看到了什么，你所说的事情对我来讲就像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

    “我不可否认我是一名精神病人，但是我想说你会明白的，自从见到你我就明白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风从车窗外撩拨着额前的秀发，思绪也被拉回到现实。

    叶芊很好奇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的变化如此巨大。

    但是她还是相信了精神病人的话，毕竟看着一个危险的精神病人十分配合的参加了新的实验。

    当中的风险恐怕只有真正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今日的天气是很晴朗的，但略有干涩的林木却容纳了这片路段，出租车司机很是纳闷的看着下车的顾客。

    真的会有人喜欢待在这郊区阴森的路段吗。

    叶芊深呼吸，享受着与大城市截然不同的舒爽，就像正在品味着融入空气的冷饮。

    微风吹拂过林隙，自然的音符指引着叶芊，行走在年久失修的路面。

    低头顺着干裂的缝隙行走，仿佛是厚重泥土里呼唤，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面无名的墓碑映入眼帘。

    无名的冷漠感所带来的并不是惧怕，反而是一种无形中的启迪。

    此刻叶芊才能明白或许真正看透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是芸芸众生，那些被社会所拒绝的人才是拥抱这个世界的人。

    那些精神病人的内心可能才是温柔到不想要去打扰与自己产生分歧的世界吧。

    无名墓碑坐落在小巧木屋旁，叶芊发现在推开陈旧的屋门时，那精妙的蛛网也被扯断，仿佛不想让人惊扰这片宁静。

    时间在容纳这被人遗忘的地方，叶芊是这里的不速之客，木屋的窗子紧闭着，阳光却还能够通过缝隙努力的照耀。

    木屋中的汽油味充斥着鼻腔，叶芊不禁皱起了眉头，箱子里旧式电动锯子和油箱上斑斑点点的锈迹。

    岁月的痕迹不留情面地冲刷过去，当然有些东西还是那么格格不入。

    拿起被拆开的信封闪烁着夺目的闪光，上面收信人的署名刺痛着叶芊的眼睛。

    爷爷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泛黄的信封上，可惜内容的丢失使叶芊无法清晰的看透曾经的过往。

    叶芊有时甚至感觉自己压根不像是一名医生，更像是阿加莎笔下的马普尔小姐那般的女侦探。

    不过很明显叶芊也希望自己真的会成为那样的人，这样的话埋藏在迷雾中的真相就能迎刃而解了。

    收起信封后，叶芊开始从木屋的各个角落仔细地寻找线索。

    终于在桌腿的底部发现残留的灰烬，很显然有人曾经在这里销毁过很重要的文件。

    可能就是信封中的信件，或者是更加不为人知的潜藏于黑暗中秘密。

    离开木屋看着眼前的墓碑，几块砖瓦搭建的简陋贡台，下面还有没有彻底烧尽的黄纸。

    隐隐的草木香的气息，对于叶芊这个小辈来说，与前代的脱轨也是她心中的遗憾了。

    直到此刻叶芊才发现自己对爷爷的认知是那么有失偏颇，那样肤浅片面的认识。

    爷爷在叶芊的心中似乎只剩下那绝对的偏爱，其余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感觉。

    晴朗的天被阴云逐步遮盖，老天顽皮又任性，转阴后脚底传来一股寒冷的气息，叶芊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回头看去朦胧中似乎爷爷正站在不远处的林间，可只是眨眼间便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叶芊心中笃定不论结局如何，一定要将真相原原本本地还原给众人。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我签署了新的实验协议，只要我配合严主任的人脑内深层意识的实验，他便会给我相应的自由。

    左边一号实验体已经昏迷，而我正躺在右边的实验台上，严主任一脸满意的看着我，开口说道：“祝你好运！”

    恍惚中自己飘飘然的升了起来，这次与之前有明显的差别，那种灵魂撕裂的痛感灌入脑海中。

    看来我的确是不完整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没有从自己的深层意识彻底逃离。

    我回到人世间的代价便是不完整，再次进入其他人的意识中，也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必须先获得自由，这种强烈的需求感，仿佛印证了我曾经过去的一种缺失。

    很快面前出现了一道门，门口沾满了许多头发，我毫无顾虑的拧开了门把手。

    叮咚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恭敬的“欢迎光临！”

    面前是一个长发的男人，他正在忙碌着给顾客打理着头发。

    我微微点头坐到了等候区，我的前面还有两名顾客，店面并不大但是很精致，古典的装修风格令我十分的享受。

    环境可以改变人的心性，而我发现自己的打扮竟然跟之前在大楼内完全一致，但是我没有之前的恐慌不安。

    我想不到为什么像一号这样的人会是危险的病人，我静静地等候着，端详着一号认真工作的画面。

    他会很耐心地询问每一位顾客地需求，并且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是十分的从容，仿佛掌握着整个节奏似的。

    最后终于轮到我了，我放下装有杀猪刀的背包，向前亲切的握手示好，一号脸上出现了一丝讶异，不过很快被温和地笑容所取代。

    我的小小试探很成功，表面的美好并无法掩盖深层的秘密。

    我简单说明了来意：“我是从外地来的，所以现在还没有工作和住处，我看到你这里很忙，所以恳请你能够收留我做学徒。”

    他似乎很犹豫，我不等他拒绝，抄起墙边的扫帚簸箕，很认真的打扫地面，仿佛在证明自己的价值。

    此时门铃再次响起，一名身着华贵的少妇人，华丽的首饰与精致地妆容，在踏入门内时令店面变得更加蓬荜生辉。

    男人十分亲切的上前迎接，少妇人看到我忙问道：“亲爱的，这位是？”

    还没等男人说完，我率先作了自我介绍，少妇听完我的需求，开始上下打量我。

    随后微微点头对男人说道：“亲爱的，不如就让他留下来帮你吧，平时你工作也太劳累了，正好能够减轻你的压力。”

    听到自己的太太这么说，男人直接一口答应下来，看着恩爱的二人，我不禁疑惑起来。

    从严主任给我的信息来看，一号似乎有些狂躁症，并且亲手将自己的妻子残忍杀害，可眼前的一幕似乎有不少出入。

    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情，一号的深层意识似乎只会映照出他自己想要看到的样子。

    那我究竟如何让他清楚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虚假的幻想呢，或许我得让他直面真实的自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