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确实有难度。
“我判断无误的话,你没有钱来买房的。”辛晓幸很严肃打量任平生。
“是没有钱。”任平生有些无奈道,“但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我知道,欠老板的人情,并不是理想的选择,但,我确实了解过,律师事务所,用一个40平方米的房子来起步,很容易不被人信任。”
“确实有难度。”辛晓幸承认,“但这也不能让你欠你老板的情,因为,欠那种人情,会让你和老板的关系出现倾斜的。”
“现在不欠是不可能了。”任平生笑了,“黄董已安排叶总来替我们装修房子,不仅装修这三套房,还包括我上次带你去看的婚房。”
“不能拒绝吗?”辛晓幸觉得很无力。
“你觉得你应该怎么拒绝?”任平生乐了,“你爸将你七十万彩礼钱卖了的时候,你不也只能先穿婚纱,配合男方,再想办法来解除婚约,并争取还款?我现在的情况,虽然与你类似,只不过是有人用了一堆钱,绑架了我的一些自由选择权罢了。”
辛晓幸愣了,还真有些相似。
“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辛晓幸有些难受,她觉得,没有钱的日子,是那么多不如意,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被资本套牢和算计。
之前,她挺羡慕任平生,他的日子可以比较自在。
但任平生刚刚提出想帮她成立律师事务所,立即就不自在了。这,她不想看到。
任平生感受到了辛晓幸的挣扎,即使现在这么艰难,辛晓幸依旧不想让他有压力。说不定,辛晓幸现在还在努力想要说服任平生放弃婚姻。任平生能理解辛晓幸,却也有些无奈。
其实,他曾质疑过。在去医院之后,他确实很怀疑,辛晓幸不是良配。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辛晓幸得的病,是比癌症还要让人觉得无助的病。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辛晓幸变成了一个恶鬼一样的存在,手指像爪子一样,瘦骨嶙峋。
“我是吸血鬼,你怕不怕?”梦里,辛晓幸问。
“不,不,不……”梦里的他,挣扎。
醒来,任平生有些犹豫,要不要像辛晓幸所提议的那样,结束这段婚姻。
但每次看到辛晓幸努力挣扎着也要帮他摆脱困境,看到辛晓幸不断在说服自己放弃这段婚姻,任平生便又一次提醒自己,自己不能懦弱,不能让辛晓幸进入更痛苦的境地。
每次看到辛晓幸,任平生就提醒自己,他应该更男人一些。辛晓幸都没有放弃人生,他怎么能轻易放弃他自己决定的一段婚姻?!
就在辛晓幸挣扎和任平生挣扎的时候,田甜接到了一个电话:“田总,给你第一个消息。”
“说。”田甜很干脆。
“辛晓幸确实刚嫁给任平生,两人是2001年7月8日领的证。”电话那头说,“不过,任平生最近一段时间的经济出现了大幅度的调动,分几次给朝阳一位田姓男子转了将近一百万。这些钱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我还没搞清楚。”
“将近一百万?”田甜有些惊讶。
“是的,就是最近几天的时间里,先后转过去的钱。”电话那头说。
“查清楚任平生和那田姓男子的关系了吗?”田甜问。
她有了一种猜疑,这种猜疑就是,说不定,这些钱并不是任平生转的,而是辛晓幸以任平生的名义来做的。
2001年7月16日,田甜看着日历上的这个时间,用笔重重划了一个叉。
2001年7月13日,田甜又在日历上,用笔重重画了一个圈。
7月12日,楚湘晚上没有到家,他们着急,到7月13日,楚湘回来了,她还让她们家多了任平生这样的一个弟弟和辛晓幸这样的一个弟媳。
离奇的是,7月15日,她和楚湘去给辛晓幸送还衣服,就差点被绑架。而参与绑架的人透露的信息,辛晓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她们的命。而参与绑架的人被警察抓住的方式,还那么巧,连拘留都不需要拘留的小事,甚至罚款都只是走个过场。
楚湘被绑架后,怎么就这么容易逃出来?楚湘逃出来之后,怎么可能一个多小时才差点被两个人抓住?怎么这时好巧不巧的,辛晓幸就出现在了那个胡同里?辛晓幸还是那绑架团伙的恩人?!
有没有可能,辛晓幸压根不是这个绑架团伙的恩人,而是这个绑架团伙的头目?
田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她和楚雄当时给的礼物不轻,而且,后来想着既然是救命之恩,就干脆送了一个重礼,将手上那价值近三十万的手镯直接送了。她明白,这手镯是冰种中比较纯的,如果在拍卖行,拍得好的话,拍个四五十万,没有问题。她可真是将辛晓幸当成救命恩人,才如此阔绰的。
不会这激起了辛晓幸更大的欲求,才在她们已经清晰完成了恩义之间的交割,从此再无牵挂之后,又设了一个套,为的就是套牢她们,让她永远成为她予取予求的工具?!
田甜觉得,人心隔肚皮,还是防着一点好。
她正在烦闷着,门铃响了。
“甜姐,我就估计你会在家。”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子走了进来。
“怎么这时候来我家啊?”田甜有些不高兴。平时她就有些烦这个女子,现在自己正在烦闷,更不愿意与这个女子交流。她的话语中,明显有着一丝不乐意。田甜不觉得自己愿意和这个女子成为好朋友,毕竟,她们两家如果不是世交,她压根不会理睬这个女子,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招惹了一堆男生追着跑,自己却又长着一个爱情脑,缠着一个对她毫不待见的男子,一定要嫁给那个男子的态势。田甜对这种戏码很不欢喜。她当时嫁给楚雄,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一种很理所当然的选择。楚雄家有钱,她家也不缺钱,楚雄的经商头脑比较清楚,生活和商业分得比较清晰,她也是一样。人生嘛,既要有事业,也要有生活,她很看重两者的持平。
田甜的人生,理性得很。
前来这里的女子,显然感性,嗯,甚至可以说是任性,让田甜怎么愿意与她有太多的交集?但田甜知道,无论她如何不待见,她还是要面子上过得去的,谁让她们家族之间,还有着生意上的往来,这种往来,还是那种焦不离孟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