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醋
正如李闻折所说，他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个傻子一样老盯着她笑，不过偶尔眼神交汇时，他的眼睛总是亮亮的，如往常般含着笑。
班里的暧昧是藏不住的，捂的再紧，也总有人察觉，更何况是两个长得好看的人。
宋以初朋友最先发觉不对劲。
下课，朋友拉她到走廊吹风，神神秘秘地问道：“宋以初，你和李闻折怎么回事？”
朋友对她挤眉弄眼，一脸八卦。
宋以初眉心一跳，淡淡道：“什么怎么回事。”
朋友不信她装：“我不知道啊，这不问你吗？”
“没什么事，你别乱猜。”宋以初不看她，望向天上的云。
“我不信。”
“……”
朋友假装一脸可惜，叹气道：“本来以为我替你‘抓奸’成功了呢。”
朋友的话成功吸引到了宋以初，她问：“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俩没什么吗，那就没什么劲爆的了。”朋友故意道。
宋以初见朋友钓她，扭过头去：“不说就不说。”
朋友看不见她的表情，声音扬起老高：“那就不说咯~”
朋友在心里暗数。
3、2、1——
“说说。”
宋以初果然转回头，表情别扭，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朋友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不是说没什么吗？”
“……”宋以初不说话。本来就还什么都没有。
朋友却笑得起劲：“我懂我懂~”
宋以初手动帮她把嘴角拉下来，“质问”道：“还说不说了。”
“说说说。”朋友敛起笑容，突然神秘道，“昨天晚上，我爸说没空来接我，让我自己回去。路过公园的时候，你猜，我看见谁了？”
“李闻折。”
“你怎么知道？”朋友洋装惊讶，“真是聪明！”
“……”她不仅知道他在公园，还知道他每天在那干什么呢。
朋友继续道：“这不是重点！你猜他在那干嘛？”
宋以初毫无波澜道：“卖关东煮。”
“你怎么知道？！”朋友从装惊讶变成了真惊讶，随后又立刻反应了过来，“啧啧啧，宋以初你还说你俩没事。”
“……”宋以初不接她茬，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见他边卖关东煮边对买的几个女生有说有笑！”朋友表现得激动，“你都没看到，他对着那群姑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听到这，想到他顶着一张帅脸对几个女生笑得灿烂的样子，宋以初内心不受控制地泛出一股酸水。
朋友接着说道：“你要是和他真没什么，那也就没啥事，要是你和他真嗯……那啥那啥，我劝你啊，得严刑拷打。”
宋以初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替他辩解：“他做生意，不对着别人笑，难道对着别人哭吗。再说……你看，他不一直笑得和花一样。”
宋以初和朋友同时看向李闻折的方向，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少年坐在桌子上正和前桌聊得欢乐，笑得一排小白牙整齐地露了出来。
突然，李闻折像似有感应一般，看向了她们，精准地与宋以初对上了眼。
他见她也看他，把眼睛笑弯，算是打招呼。
不笑还好，这一笑，搅得宋以初酸水泛滥，索性别过眼去。
“？”
李闻折有些懵，以为是自己又打扰到她了，他摸了摸后颈，乖巧地收回目光。
快要上课了，回教室之前，宋以初叮嘱朋友道：“不要和别人说李闻折在公园摆摊的事情。”
朋友应道：“知道啦~啧啧啧~”
进教室门，宋以初下意识地又看向了李闻折，很巧，李闻折也在看她。
见自己被发现，李闻折立刻弹开了目光，模样有些心虚，又掺着些委屈。
宋以初也别过眼，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她有些别扭，明明知道李闻折没做错什么，可还是控制不住地，生气了。
-
下了晚自习，李闻折没有和宋以初打招呼，从后面走了。
宋以初看着窗外离去的身影，安静地坐了半分钟，随后起身出了教室。
走出校门，宋以初没有犹豫地朝公园方向走去。路上已经看不见李闻折的身影，宋以初慢慢悠悠走着，也不着急。
到了公园，宋以初远远就看见李闻折的小摊边围了不少人，多是女生。
天气凉了，晚上热乎的关东煮变得受欢迎，加上李闻折一张帅气的脸，生意直接拉满。
李闻折忙的手不停歇，还要一边听客户的需求一边回答女生们的问题。
像朋友说的那样，笑得像朵花。
宋以初眼底凉凉，安静地走了过去。
小摊边围着几个已经买好关东煮还不愿意走的一中女生，宋以初听见其中一个人问：“老板，你是高几的啊？”
李闻折老实笑答：“我读高一。”
那人又道：“原来是学弟啊，学弟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帅啊？”说完，摊边的女生们一起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闻折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回答了：“倒是有人说过……”
答完，女生们笑得更大声了，还互相推推搡搡。
女生还想说什么，宋以初已经到了小摊边，她神色冰冷，直接抢先说道：“老板，买关东煮。”
李闻折看到她，脸上是遮不住的震惊，身体倒是下意识地反应拿起了一个小碗问：“吃什么？”
几个女生挡在了小摊正面前，宋以初不方便挑，直接对着女生们道：“麻烦让让。”
女生们见她面色不善，小声地嘀咕着，让到了一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闻折感觉到她的低气压，却有些不明所以，只能先问她：“想吃什么？”
宋以初没有因为李闻折的搭话缓冲神色，她硬邦邦地回答道：“我先看看。”
李闻折顺应道：“好。”
宋以初挑得极慢，一个个地问那些关东煮的名字，然后磨磨唧唧地挑上一个，再继续“纠结”选什么。
旁边的几个女生等得没耐心了，失去了和李闻折搭话的兴致，嘀咕了几句“扫兴”之类的后便走了。
李闻折端着小碗忍不住要笑：“宋以初同学，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感觉到那些女生走了，宋以初也不再墨迹，要了几样东西。
点完，宋以初要给钱，李闻折拒绝道：“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哪能收你钱呢。”
宋以初坚持要给，两人推拉之时，老太太的声音传来：“小同学，真的是你啊。”
老太太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刚刚就看见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宋以初乖乖地应着：“奶奶，是我。”
“是来找闻折玩的吗？”老太太不等她回答，又对着李闻折道：“快快，陪你同学玩去，这里我来看着。”
“好嘞！”这次李闻折应得极快。
宋以初：“……”
-
李闻折带着小椅子找了个树边让宋以初坐下，有些惊喜地问：“今天怎么来这了？”
来看看你是怎么对姑娘笑成花的。宋以初在心里想。
当然宋以初才不会说，只是冷着调子道：“随便走走。”
“噢~”李闻折十指交叠，仰头望着远处的路灯轻笑，“我还以为是来看我的呢。”
宋以初蓦地脸就热了，她双手摩挲着关东煮的小碗，沉默了一下，别扭道：“那么多女生来看你。”又不差我一个。
李闻折怔了一下，条件反射道：“什么？”
“……”宋以初不说话。
李闻折反应了过来，拖着调子笑：“你说刚刚那几个女生？”
宋以初想起她们就火大，语气更冷了，话也变得直接：“那可不止吧。”
李闻折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宋以初被盯得不自在，叉了个丸子嚼。
“生气了？”李闻折声音暖洋洋的，带着试探。
宋以初不看他，闷头继续吃。
见宋以初不理他，李闻折没有失落，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大了。
李闻折轻轻扯了扯宋以初的袖子，洋装委屈道：“宋以初同学，我只是个卖关东煮的，哪有本事让别人惦记上。”
宋以初抽回袖子，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宋以初~”李闻折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她，眼睛睁的大大的。
宋以初瞥了他一眼，冷硬道：“干嘛。”
“不生气好不好。”李闻折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哄道。
少年眼睛下面一片乌青，但是脸上没有疲惫，尽是温柔与耐心。
“……”宋以初内心一片柔软，终是松了嘴：“没有生气。”
李闻折见她脸色软了下来，松了口气，他眼睛笑得弯弯，道：“快吃吧，要冷了。”
宋以初这才想起来：“我还没给你钱。”
李闻折道：“我只收别人钱，不收你的钱。”
宋以初的心开始砰砰跳，僵硬道：“为什么？”
李闻折歪了一下脑袋，轻笑：“因为你不一样啊。”
嘭——！
宋以初的脸一秒变成了红柿子，慌乱地低下了头。
晚风轻轻吹拂，零星的树叶从空中滑落，停在了少男少女快要挨在一起的脚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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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闻折把宋以初送回家。
如同上次，宋以初从窗边看他，他依旧抬头精准地看向了她。
“晚安！”李闻折挥舞着双臂，用口型喊道。
宋以初朝他摆了摆手，眼里多了几分不舍。
没想到李闻折依旧站在底下，冲着她傻笑。
“回去！”宋以初用口型喊，“外婆！”
李闻折笑着比了个收到的手势，边向外走边扭过头来看她，直到消失在拐角。
宋以初目送他离开，呆了好一阵，才用力拍了拍脸颊回到房间。
又是一个注定脑子里住上一个人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