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乖
临近期中考，宋以初有些发愁。
第一次月考时她就发现身边的同学已经不比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了，上次她的成绩堪堪中上游，这让常年霸占前三的她有些焦虑。
晚上，宋以初坐在书桌前研究着一道物理大题，正愁没有思路，李闻折就发来信息：【看，小猫。】
点开图片，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一只小花猫的脑袋，小花猫眼睛透亮，看起来很温顺。
宋以初：【可爱，你家的吗？】
李闻折：【不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李闻折又发来一条语音。
宋以初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停顿了一下还是点开了语音，李闻折的声音伴随着小猫的喵叫传出：【奶奶给小猫弄了点饭，本来以为它吃完就走了，结果它吃完也不走，我摸它它也不怕，乖顺得很。】
李闻折声音含笑，宋以初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逗猫咪的样子。
他一定是笑眯眯地蹲在小猫面前，一下一下轻抚着猫咪，可能还会和小猫聊聊天。
宋以初眉目变得柔软：【你要收养它吗？】
李闻折：【我倒是乐意，但得看小猫愿不愿意留下来。】
似乎是想到宋以初在家的情况，李闻折突然问道：【你吃饭了吗？】
宋以初回道：【吃过了。】
李闻折：【一个人在家玩吗。】
宋以初：【……一个人，没有玩。】
李闻折：【在学习啊。】
宋以初看着眼前的物理题，发了个头疼的表情。
李闻折逗着猫，看到宋以初发来的表情，立刻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宋以初那边显示输入中，又停止，最后发来三个字：【挺难的。】
李闻折想了想，打字：【什么题，可以发来我看看吗？】
宋以初把题发来了，照片里是一道物理题，上面还有她娟秀的字迹。
李闻折仔细看了看题，大概有了思路。
李闻折问道：【方便视频吗，我给你边讲边写。】
过了一会儿，宋以初才回道：【方便。】
李闻折见到回答，才恍然初醒般着急往里走，重心不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小老太太正坐在一旁纳鞋底，听到声响有些惊讶：“干什么这么着急，要给地上摔个洞出来哦。”
李闻折略微尴尬地嘿嘿一笑，长腿一迈躲进了房间。
从书包里翻出纸笔，李闻折理了理头发，拨通了视频，宋以初很快就接通了。
宋以初不同于平常扎马尾，她将自然卷的头发别在耳后，卡了两个可爱的发卡，本就小的脸庞更显小巧，像个芭比娃娃。
李闻折不自然地低下眼眸，将镜头对向草稿纸，开始讲题：“这个题主要是要分析清楚小车和小车上木块的受力，还有找到受力变化的临界点……”
宋以初戴着耳机，少年的声音清澈，直入耳底，扰乱她的心绪。宋以初垂眸，盯着题目压制住快要加速的心跳，一笔一划跟着李闻折的思路写下解题过程。
……
李闻折将镜头翻转过来：“好了，这就是这道题的思路了，你……”听懂了吗。
宋以初应该是将手机放在了支架上在写题，她的脸凑得极近，视频里只有她半张脸，李闻折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她又密又翘的眼睫毛。
李闻折有一种宋以初有一种近在咫尺的错觉。
突然，他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受，呼吸也在不经意间有些错乱。
李闻折别过脸，不敢再看。
“什么？”宋以初刚写完，没听清他说什么。
“没，我问你听懂没有。”李闻折在视频对面突然变得有些拘束。
宋以初没多想，乖巧点头道：“听懂了，谢谢。”
李闻折笑笑：“不客气。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题可以发给我看看，要是我会就给你讲。”
“好，谢谢。”
说完，宋以初觉得有些无言，转移了话题：“那只小猫还在吗？”
“刚刚还在外面的。”李闻折戴上耳机，起身往外走，“带你去看看。”
宋以初看着视屏里变成死亡视角的李闻折有些想笑，她憋住笑，没出声，偷偷截了张图。
李闻折出了门，看见小猫蜷在一个旧垫子上休息，惊喜道：“还在还在，我给你看！”
李闻折凑过去蹲下，将镜头对准小猫，轻声说道：“你看，我外婆给它弄了个软垫，它就搁这躺下了。”
李闻折轻轻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小猫懒洋洋地微眯双眼，没有抗拒的意思。
“它好乖。”宋以初感叹。
“确实。”
“你要收养它吗？”宋以初又问。
“嗯……”李闻折想了想，喊小老太太：“外婆，我们要留下这只它吗？”
小老太太走了过来：“它乖得很嘞，不走就留下吧。”
“好啊。”见外婆走来，李闻折下意识地将手机往下压了压。
小老太太见他遮遮掩掩，往他身旁凑：“藏么子，不会是在和女同学视频吧。”
“没有！”李闻折往旁边挪了挪。
小老太太见他防得厉害，懒得坚持去看，坐回摇椅上：“神神秘秘。”
李闻折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问：“外婆，小猫叫什么嘞？”
小老太太继续纳着她的鞋底，说道：“我哪里会取名字，你取一个吧。”
“好嘞。”
李闻折特意换了个外婆看不见的角度，将视频转向自己，对宋以初道歉：“不好意思啊，晾着你了。”
“没事。”宋以初脸颊微红，刚刚听见小老太太说是不是在和女同学视频时，她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阵沉默。
李闻折突然想到什么，提议道：“诶，要不你帮小猫取个名字吧。”
“我？”宋以初有些为难，“我不会取名字，我奶奶家的狗是黄色的，就叫大黄。”
李闻折看向小猫：“小猫是橘色的，但它是只花猫诶。叫小橘？小花？”
“……”
宋以初想了想，提议：“要不，叫小乖？”
“小乖，乖乖。”李闻折念到，点了点头，“感觉行。”
随即李闻折喊道：“外婆，小猫有名字了，叫小乖！”
宋以初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定了啊。”
李闻折龇着小白牙笑：“定了啊，好听。”
宋以初跟着笑，说道：“嗯，那我不打扰你了，今天谢谢你了。”
“好，拜拜。”
“拜拜。”
挂掉视频，宋以初揉了揉脸蛋，心情很好地去洗澡了。
洗完，宋以初边擦头发边打开手机，李闻折几分钟前发来了消息。
宋以初点开。
李闻折：【小猫刚来就抢我地位。】
李闻折：【外婆说小乖比我好看、比我乖。】
附加一个心碎小表情。
宋以初想起刚刚截的那张死亡视角照片，她把照片发过去，再将李闻折之前发来的小猫图又发给他，故意道：【这样一看你外婆说的也没错。】
李闻折秒回：【？】
李闻折：【宋以初！你截我丑图！】
宋以初见好就收，发了个“我错了”的小表情：【你最好看，你最乖。】
李闻折：【这还差不多。】
附加一个“哼”的表情。
宋以初看着叉着腰不高兴的小人，眼底不自觉露出笑意。
……
深夜，宋以初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她摸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点开了与李闻折的聊天框。
最后的信息停留在“哼”，宋以初想了想，点进了李闻折的朋友圈。
她不发朋友圈，也很少看。
点进去，李闻折最新的朋友圈是几个小时前发的：
【小猫和我，还是我乖】
附上的是一张李闻折抱着小乖的自拍。少年抱着橘白色的小猫，笑得清澈。
李闻折自己在下面加了条评论：我最乖哦。得意/doge
宋以初不确定下面这条评论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加的，但依旧忍不住躲在被窝里，嘴角扬起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