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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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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喻唯熳打着石膏的左手放在腿上, 无意识地轻轻抠许贺沉衬衫的扣子,脑子里还在不断琢磨今天发生的一桩一件事,这些都太过于魔幻, 也太过于诧异, 她心里总之就是静不下来。

    天黑透了, 客厅落地窗漏进来的一丝夜光也照不清楚什么, 喻唯熳靠着许贺沉胸膛,整张脸都快要埋进去, 她呼吸柔柔浅浅,隔着衣料几乎都感受不到,许贺沉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她那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自己扣子的手。

    许贺沉知道她心里正乱, 也就放任她这样做, 没有管。但其实已经有一颗扣子开了, 喻唯熳似乎没有察觉到,玩闹一般抠开这个又去抠下一颗,这样的情境之下, 许贺沉难免分心,心思飘飘摇摇, 所有想法都是散的,全被喻唯熳夺走了思考, 就是聚不到一起, 他索性动了动肩膀,既然两个人都乱,那就转移转移注意力,把心思正过来:“唯唯, 还没到时间呢。”

    喻唯熳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许贺沉没说话,双手穿过她腿窝把她放到原位,自己起身去开灯,灯一开,喻唯熳下意识拿手挡了挡眼睛,透过指缝间隙,喻唯熳看到许贺沉脱了西装外套走过来。

    这一脱就更明显,里面那件纯黑色衬衫的扣子,开了两颗,恰巧在腹部的位置,隐隐露出一点肌肉的流畅线条,随着许贺沉走来的动作若隐若现,喻唯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干了什么。

    许贺沉坐下,人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意有所指地说:“没到睡觉的点儿呢,这么着急脱我衣服?”

    喻唯熳:“……”

    他说着,还特意把手搭在解开的位置上,仿佛怕她看似的,显得他人多么纯洁害羞。

    喻唯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下意识做出来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刚才只顾着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哪顾得上干什么。只是脑子乱,也不能就让它继续乱下去,总得让自己开心开心。

    她把许贺沉的手挪开,一粒一粒给他重新系上,“这才哪儿到哪儿?”

    “我脱你衣服至于给你开两颗扣子就不开了?”

    “沉哥,你真小气,连看都不给看,”喻唯熳吐槽他,“两粒扣子,总共露不出来你一块腹肌。”她甚至还瞥了他一眼,装什么良家妇男呢你。

    许贺沉反倒被她这两句话和这个眼神搞得无言以对了,将她人扯起来,“行,那我大气一点儿。”

    喻唯熳被他拽着往卧室走了两步,门是虚掩着的,喻唯熳一下子就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个躺椅呢,她瞬间就定住脚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你说的可不算,我现在不想看了。”

    “你快回去,”喻唯熳推着他往门口走:“我要洗澡睡觉了,今天好累的。”

    许贺沉不动,看她的左手:“你怎么洗?”

    喻唯熳一想,也愣了,不过这也就是搪塞他的一个借口罢了,“我洗个头,不洗澡了。”

    许贺沉非但没往门口走,还拉着人坐到沙发上:“行,我帮你。”

    ……

    胳膊拧不过大腿,许贺沉还是帮喻唯熳洗了这个头,喻唯熳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伺候着洗头,全程躺在沙发上眯着眼,感觉他动作再轻一点自己就能马上睡着,洗好之后看见水盆里落下的头发,喻唯熳还低低惊呼一声:“掉这么多啊,我完全没感觉。”

    她笑着称赞:“许技师,技术不错啊。”

    许贺沉帮她擦着头发,闻言在她唇上浅啄一下,捧着喻唯熳的脸颊以她刚才的原话回道:“这才哪儿到哪儿?”

    “洗个头至于吗,唯唯,来日方长,我等你再夸我。”

    话说得极深,落在喻唯熳耳朵里就是另一番境界,两人距离凑得极近,许贺沉坐着也比喻唯熳稍微高一点,她微微抬起头,正好可以看到许贺沉的嘴唇。

    近距离观察,他嘴唇不薄不厚,唇形倒是挺好看的,可这张嘴,怎么就这么会说不正经的话呢。

    许贺沉头发擦得差不多,不再落水了,想起身去拿个吹风机,却猝不及防被喻唯熳按住肩膀,而后人就劈头盖脸地吻下来,许贺沉先前没有反应过来,正要反客为主,喻唯熳却退开了,不太满意:“怎么回事啊,还说什么哪儿到哪儿,不就到这儿了么?”

    许贺沉笑笑,揽着她腰的手挪到她后脑勺:“那你这回再试试。”

    喻唯熳后悔,真不该当这个点火的人,到后面她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许贺沉不仅嘴上不饶人,手上也不饶人。

    但最后结果却是,他不饶人,喻唯熳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人都好像是一点即燃的干柴,干柴才能烧出烈火。

    但许贺沉似乎只会比她更旺。

    局势差点又控制不住了,喻唯熳被他压制在沙发上,感觉到不同寻常,羞赧只是一瞬间,随之而来的是理解。许贺沉又想自己回家解决,他这个念头刚起,却对上喻唯熳那双眼睛。

    清澈含水,轻轻颤动,眼尾处有一丝泛红,是与他同样的火热,缠绵。

    “唯唯,想要个报酬。”

    喻唯熳右手抚过许贺沉的背脊,“没钱。”

    许贺沉反手抓住她缓缓滑动的手:“不要你钱,要点儿别的。”

    喻唯熳只有一只手,又不能换,她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但总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好长时间,浑身都在冒汗。兵荒马乱又灼热的动作中,喻唯熳全程都被许贺沉带着走,他告诉她该怎么做,一步一步耐心教她,丝毫不着急。

    但在最后那段时间,许贺沉粗|喘着气,鼻尖渗出一层薄薄的汗,带着她手的动作也有些着急了。

    临门一脚,许贺沉喉咙里低低嘶哑,埋首在她颈窝,灼热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喻技师,技术不错啊。”

    喻唯熳手酸得不行,可能有点儿后知后觉,铺天盖地的强烈羞涩感此时才涌出来,她猛地推开许贺沉钻进浴室,啪的一下关上门,随即就有哗哗的水流声传来。

    许贺沉调整好,去敲浴室的门,里面传出来喻唯熳微怒的嗓音:“你赶紧走!”

    “我把你洗头发的水倒了就走。”

    喻唯熳着急道:“我自己倒!不要你!”

    现在倒知道害羞了,许贺沉笑笑,耐心劝说:“你手还有力气端这么重的东西?”

    时间静止几秒,喻唯熳沉着脸打开浴室的门,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散,她攥了攥右手,推开他,呢喃说:“倒了赶紧走!”

    人进了卧室,许贺沉才将视线转到水盆里,里面有她掉落的头发,许贺沉捡起几根放到卫生纸里包起来,又走到她卧室门口:“唯唯,早点睡觉。”

    昨晚的自作自受带来的感觉就是手腕的酸痛。这报酬也太折磨人了,她敲一天键盘手腕也没这么酸,许贺沉送她上班时哄了人一路,就差亲自送她到电视台楼上了,喻唯熳怕他在电视台门口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勉勉强强被哄回来。

    之后许贺沉一刻没耽误,与明礼汇合,随即就赶到医院。

    明礼也是废了九牛三虎之力才拿到吴静姝的dna,这中间还差点出了岔子,差一点就被她发现,没有拿到手,当时吴静姝刚吃完早饭,明礼想把她用过的勺子拿走,刚捏起拿勺子,吴静姝就转身看到这一幕,幸亏他机灵,当时没穿着西装,装成收拾桌子的服务生,端着她的碗就走了。

    等结果的几个小时里,许贺沉一直在翻看吴静姝的那些资料,想从中找出几分不符合的证据,但从头至尾看过去,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他目光始终盯着吴静姝在深城人民医院的挂号日期,心里的鼓点就没停下过。

    检验室外,明礼拿着报告匆匆过来:“许董,结果出来了。”

    许贺沉接过来,前面一概没看,视线直直锁定最后的结果。

    咚的一下,鼓点停了,但心跳也跟着停了一瞬。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吴静姝与喻唯熳是亲生母女。许贺沉再不想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份结果的真实性与权威性。

    喻乃文的出轨对象,是他三十八年前的出轨对象,是喻唯熳的亲生母亲。这一切,许贺沉站在检验室的门外花了好久才捋清楚。

    结果难以接受,许贺沉甚至不敢想象喻唯熳知道以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他将dna检验报告收到文件袋里,对明礼道:“今天我所有的日程,全部延后,能推掉的应酬就推掉。”

    现在才九点不到,许贺沉给喻乃文打了个电话,喻乃文接电话时还有些喜出望外,许贺沉单刀直入:“喻董,有件事想找你谈谈。”

    无事不登三宝殿,喻乃文脑子里一瞬想到就是他与喻唯熳的事,一口应下来:“行!我在办公室等你,要不,我办公室人来人往的,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聊?”

    许贺沉左打方向盘,偏离驶向他公司的轨道:“我把地址发你。”

    喻乃文比他晚到一会儿,走进包厢时,许贺沉手中还有一支点燃的雪茄,喻乃文看了眼:“怎么不知道你还抽烟呢。”

    许贺沉没作声,朝他扔过去那份dna检验报告,喻乃文不明所以,拿起来看了眼,这一眼,却让他面露惊恐。

    “吴静姝曾经跟踪过唯唯。”

    喻乃文猛地从检验报告中抬起头,眼神中溢满慌乱,他听许贺沉接着说:“唯唯不知道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存在,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毕竟你们之间,可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关系。”

    许贺沉掐灭烟,他考虑了很久这么说合适不合适,但想来想去,恐惧压过一切理智。

    他想,不合适就不合适吧,总比让喻唯熳承担这种痛苦强。

    “给你两个选择,跟她断干净,让她走;或者,你要是舍不得,就跟她一起走,永远也别回来。”

    等待许贺沉的是长久的沉默和无措,喻乃文自知他连这个都能查出来,那跟着吴静姝肯定时间不短了,也自知什么都瞒不住。

    他额间不住冒汗,那张检验报告飘飘摇摇落到地上,喻乃文说:“在吴静姝心里,三十七年前唯熳就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就是说,就是说那个唯唯和许董纯纯属于商业互夸了,吧。

    这篇文又可以改改名字了,叫《两个技师的相互较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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