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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青梅半甜(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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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二更合一)

    台里订下的酒店就在深城大饭店, 一整个包厢刚好放下电视台的人。

    喻唯熳左右手分别靠着冯青和王姐,她原本以为王姐看起来温温柔柔,不像是会喝酒的人, 可她没料到, 王姐喝起酒来丝毫不含糊,能压得下在场任何一位男士。

    而且王姐喝的还是白酒。

    就算之前酒吧去得多,但喻唯熳不会喝白酒, 只会喝啤酒。

    酒桌上一来一往,大家都尽了兴,陈忠和喝得也有些多, 人一喝多, 又是新闻专业记者出身,话也就多了起来。

    “多亏了冯青浩然跟唯熳,台里领导一开始开这档栏目就没指望着能爆,更没料到有这么多群众举报, 所以第一集的压力是挺大的, 我都理解你们。”

    “但你们做得很好啊!”陈忠和抬起酒杯, 与冯青碰了碰:“冯组长辛苦了, 你这个头儿带得好!”

    第二杯, 他举起来,与浩然对碰:“共事这么多年, 浩然虽然年纪不大, 但是做事一点都不含糊!赶紧找对象啊, 不然我就给你介绍了!”

    第三杯还没倒上, 喻唯熳就预感自己是下一个,而果然如她所想,陈忠和冲她举杯:“唯熳看上去温温和和, 但是实际上场的工作表现超出我预料,虽然调来的时间不长,入行时间也不算长,但是一点也不怯场,这档节目开头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你的功劳也不小!”

    这酒,对她敬上了。

    喻唯熳想起连续两次许下的承诺,但此时愉悦气氛作陪,她不想破坏高涨情绪,也没法不喝。

    喻唯熳倒了满杯啤酒,王姐看到却拦下来,劝说:“喝白的喝白的,啤的容易胀肚子,喝不了多少。”

    “我不会喝白的,”喻唯熳推辞,“那先少来点儿吧。”

    王姐还算照顾她,不到半杯白酒倒上,递到她手里,喻唯熳也没含糊,冲陈忠和举杯:“也谢谢您的指点,这酒就当我对您道个谢。”

    白酒入喉,是辛辣,更是强烈的苦涩,胃里有强烈的辣意。

    大旗不能轻易立下,立下总有亲手降下的时刻。早先酒喝得多,有底子在,喝完那白酒喻唯熳刚开始没有什么奇怪感觉,只单纯觉得不太好喝。

    但酒桌上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尤其身旁跟着王姐,哪有逃得掉的道理。

    于是庆功宴当晚,喻唯熳一滴啤酒没沾,反倒白酒喝了不少。

    白酒上头得晚,饭局快结束喻唯熳才觉得头昏脑涨,走路飘飘浮浮。深城大饭店离澜湾花苑不太远,但也不近,喻唯熳实在没什么力气走回去,便拿出手机想要给许贺沉打电话。

    王姐与陈忠和叫了代驾,两人要走时也没让喻唯熳打电话叫人,直接开车把她顺路送回了澜湾花苑。

    酒后人一旦平静下来,就容易被铺天盖地的醉态笼罩,车上三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不少,陈忠和与王姐还算清醒,路上交谈不停,白酒带来的眩晕感久久不散,且隐隐有加重的趋势,喻唯熳没有心思参与其中,只坐在后座上压制呕吐感。

    车停,代驾司机说:“澜湾花苑到了。”

    喻唯熳掀开发沉的眼皮,眼前有一瞬黑暗,她开车门:“那我先走了,主编,王姐,你们路上小心。”

    所幸进门第一栋就是,不用走多少路。喻唯熳胃里翻滚,还没走到楼道口,就趴在楼下垃圾桶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吐了之后胃空了,但意识却变得更加混沌,仍旧不太清醒,喻唯熳摸黑上了楼,脚步却没意识到自己在向左边的门走,更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走错了门。

    家门钥匙好不容易从包里掏出来,又好不容易找准锁芯,可怎么插也插不进去。她烦躁地拍了拍门,含糊不清道:“谁换了我的锁?”

    楼道声控灯灭,视线重归昏暗,插不进锁的钥匙被喻唯熳扔在一边,顺着台阶滚了又滚,不知道甩在什么地方,金属碰撞的细微声音隔了好几秒才彻底消失。

    她身子一软,顺着门边的墙坐到地板上。

    下一瞬,房门打开,楼道声控灯也亮起来,许贺沉循着声音打开门,本以为会看到对门门前的喻唯熳,却低头看见靠在墙边将要睡过去的人。

    许贺沉忙蹲下身去抱她。

    才刚一凑近,浓重酒气钻进鼻间,许贺沉轻蹙眉,但也极度轻柔说:“地上凉,回家再睡。”

    喻唯熳却突然发起酒疯:“是你换了我的锁?你在我家干什么?”

    许贺沉将她人抱起来,闻言又被她气笑了:“睁开眼看看,还认不认识我是谁?”

    跟喝酒的人无法讲道理,喻唯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他怀里是稳的,足够使人平静,她沉默好久,像是睡着之时,许贺沉将她身子向上颠了颠,成功将喻唯熳吵醒,她后知后觉慢慢回应:“不认识。”

    许贺沉回房间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觉得有必要教育教育她,于是身子一转,抱着她就近靠在餐桌上,而后,将人毫不犹豫松开,放到餐桌上坐着。

    失去支撑,喻唯熳疲软身子一空,刚想发脾气,手还没抬起来,许贺沉就强势向前凑进一步,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牢牢将她困于这一隅角落。

    房间内没有开着客厅的大吊灯,而是只开了一盏小壁灯,灯光是暖黄调的,照得人朦朦胧胧,黑色影子打在墙壁上,可以清晰看到两道交缠的身影。

    许贺沉用一只手将她抬起了半个的手臂压在她腿上,力道不大,但是也难以让她挣脱,他沉声问:“看清楚,我是谁。”

    喻唯熳双手受到禁锢,身子也疲乏无力,这种姿势又无法安然入睡,她下意识睁开双眼,满眼怒火在看清面前人的那刻忽地消逝不见,化作浓浓委屈:“头好晕,我以后再也不喝白酒了。”

    她答非所问,许贺沉接着耐心说:“嗯,不知道是谁跟我说不喝酒的。”

    “完了,你可别告诉他,”喻唯熳懊悔说:“我怕他会生气的。”

    看来还是不认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但许贺沉听到她这话也不在意了,不再纠结这问题,捧起她的脸颊,问:“他是谁?为什么怕他生气?”

    喻唯熳闭着眼,似是在思考,下一秒,她半眯着眼,软着声音,但还是没回答“他”是谁:“因为我答应了他,答应他就要说话算话,我不想让他再伤心的。”

    喻唯熳喝醉时,与平常任何一点都不一样,不是强势,不是伶牙俐齿,而是十足的会撒娇。

    这点许贺沉早就该发现,若不是上次深夜接她回家时太过生气,他早会发现她这另一面。

    这话仿佛抓在许贺沉心里,他上半身微微朝喻唯熳的方向弯了弯,在她脸颊的手挪到后脑勺,将她的头靠在胸前,给足她支撑。

    酒后吐真言,什么都好问,许贺沉在她耳畔,轻声开口,引诱十足:“那为什么不想让他再伤心?”

    喻唯熳不再说话了,许贺沉低头,才发现人已经靠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这是喝醉了也不想轻易让他套到真心话,许贺沉无奈一笑,真是败给她了。

    不过能听到这些,也算不错。

    许贺沉身子再度向下弯了弯,手臂刚从她的腿窝间穿过,喻唯熳似是感觉到不舒服,猛地抬头,“沉哥,我要睡觉,你能不能别吵我了!”

    她有些生气,话里的“了”还没说完,头就重重砸了下去,柔软唇畔稳稳落在许贺沉颈侧,除了柔软温热的触感,还有一丝细微痛意。

    许贺沉浑身如同过电一般,愣愣站在原地,仿佛被她点中死穴。

    ……

    喻唯熳醒来的时候,屋内窗帘没有拉着,日光大亮,就这么争先恐后钻进她双眼里,她躺在床上,刚起床还有些迷糊,可在看清这屋子天花板是,所有困意瞬间消失。

    她猛地坐起身,脑中迅速做出反应,这不是她的屋子而,是许贺沉的屋子。

    从床上跳下来只是一秒的事,衣服还在身上,就是酒气挺重,喻唯熳脑中一片空白,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酒桌上与大家一起喝酒,自此之后,一概想不起来。

    正当她回忆之时,房门被推开,许贺沉左手拎着那双粉色拖鞋放到她面前,平淡说:“醒了就出来吃饭。”

    喻唯熳如遭雷击,“我,我为什么在这儿睡的?”

    “想不起来了?”许贺沉蹲下身子,把拖鞋递到她脚边,再起身时,却带了几分调笑:“再好好想想。”

    “还不出来收拾,你上班就要迟到了。”

    喻唯熳随即洗了把脸,坐到餐桌前,将包放在腿上拿手机,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家门钥匙不见了。

    记忆里一段窸窸窣窣的金属碰撞声音恢复,于是连带着有一串记忆全部涌入喻唯熳脑中。

    来这儿睡,全是她主动的。

    许贺沉盛好粥放到喻唯熳面前,她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但红透的耳尖已经将人完全出卖,是全都想起来了。但他没作声:“待会儿我送你。”

    这话将喻唯熳从尴尬漩涡之中拉出来,她强装淡定,想装作无事发生。

    她略微扫了眼许贺沉的装扮,还是休闲家居装,想转移话题,于是喻唯熳问:“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今天不上班么?”

    闻言,许贺沉放下碗,似笑非笑:“脖子有些疼。”

    下一刻,在喻唯熳懵懵懂懂的眼神中,许贺沉身子往前靠了靠,不紧不慢说:“昨晚被咬了一口。”

    他看喻唯熳,视线胶着,这会儿倒是你善解人意,怕她忘了,细心提醒:“你昨天晚上趴在我怀里咬的。”

    随着许贺沉向前靠的动作,上衣领子弯起,露出一小块红红印记。

    这一小块红印将露未露,极尽暧昧,若不了解事实,只会往旖旎之味联想。

    喻唯熳彻彻底底,完完整整地想起来了,包括,她微张着的唇砸在许贺沉颈侧。

    同时她也懂了,许贺沉这样一丝不苟的人,怎么会不换衣服,不过是留在这儿等着她。

    她学许贺沉,脸不红心不跳,用平常口吻说:“哦,那叫咬吗?我看也不严重,许董什么时候这么小题大做了?”

    许贺沉不准备放过她,扯下衣领,红红的印记可不止喻唯熳看到的一小块,那只是冰山一角,他早有防备。

    许贺沉皮肤不算黑,健康小麦色皮肤上红色痕迹自锁骨上蔓延至锁骨下。

    喻唯熳不懂这些,但看到他脖颈的红,眼皮一跳,心也跟着慌了一瞬,难免往深了想:“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想咬我一下,让你咬回来吗?”

    许贺沉答应的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好。”

    喻唯熳饭也不想吃了,起身:“我去上班了。”

    许贺沉牢牢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捏了捏,语气带着些理解意味:“唯唯,我不着急,先欠着也行。”

    四目相对,也是两种气氛。

    一个慌慌张张,一个运筹帷幄。

    人是许贺沉看着出的门,屋子瞬间归于安静,许贺沉也没再吃早饭,用最短的时间换上衣服,遮盖引人遐想的红色印记。

    其实也就是牙齿轻轻磕在皮肤上,哪会有什么印子留下来,不过是他自己想要留下的罢了。

    一块换一辈子,不亏。

    钥匙是在楼梯的台阶上捡到的,孤零零躺在台阶上,提醒着喻唯熳它昨晚遭到主人抛弃也提醒喻唯熳昨晚做了什么荒唐事。

    挂着的吊坠本就用的时间有些长,经她这么一摔,上面的涂料都掉了不少,喻唯熳直直看着这钥匙扣,有些走神。

    冯青恰时上前,“唯熳,临时通知,有个新闻要出,收拾收拾准备走吧。”

    喻唯熳反应迅速,也没问去哪里,拿上设备就上了电视台的车。

    走至半路,喻唯熳才想起问:“我们要去哪儿?”

    冯青回:“上次在东郊你采访的那家工厂还记得?这回就去那个厂里。”

    去的是喻家的工厂,喻唯熳有些疑惑,心下猛地跳动一次:“那里又出事了?”

    冯青把资料递给她:“没有,是个好事,上级给了表彰。”

    喻唯熳放下心,喻乃文总算做了件好事。

    电视台面包车开进工厂,跟在面包车后,有一辆低调的黑色大众进不去大门,只能在门口停了一会儿,随后混入车流,驶出监控视线。

    ……

    喻乃文没料到喻唯熳会是这次负责专访的记者,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他犹豫,是要相认,还是不相认。

    喻唯熳不给他这机会,随着冯青的动作也将手递过去,礼貌陌生打招呼:“喻董。”

    对于知晓情况的两人,这是明目张胆的宣告:不要装什么父女情深。

    三人对面交谈,这次专访挺突然,双方都没有提前通知,一切流程也不熟悉,所有情况大致说明,冯青架好设备,由喻唯熳进行专访。

    还有一些手稿和资料被冯青遗落在车上,他随即跑出去拿。

    室内两人相坐无言,喻唯熳是十足的冷漠,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喻乃文刚一张口,喻唯熳阻止他:“不要跟我谈工作之外的东西,没用。”

    他也不是什么没脾气的人,受赵姝平的气不够,居然还要受自己女儿的气,他以长辈身份施压:“再怎么说,我是你爸!你能这样跟我说话?”

    “爸?”喻唯熳不怒反笑,“看来喻董贵人多忘事,忘了是怎么赶我走的。”

    她视线不遮不掩,落在喻乃文脸上,没有滔天恨意,是如水般平淡。

    在得知赵姝平不是自己亲生母亲后,她有过歇斯底里,可换来的却是赵姝平的冷漠。

    喻唯熳记得十分清楚,赵姝平当时说:“要不是你爸,我才不会养你。”

    后面那半句话,喻唯熳刻意将它清出脑海,她强迫自己记住前半句,所以,要不是喻乃文,她不会在喻家。

    她以为爸爸是爱她的,但当面对峙,喻唯熳才发现自己是完完全全错了。

    喻乃文说:“你的出现就是个错,要不是姝平的孩子没了,要不是被逼无奈,你以为你会像今天一样光鲜亮丽站在我面前指责我,指责给你命的亲生父亲?”

    喻唯熳颤着声问:“那我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你养过我吗,你对我好过吗?”

    “我此生犯的最大错,就是与你母亲有了你,”喻乃文斯文表面下,掩藏的是锋利冰锥,扎进人心又冷又疼,“养你这么大,我仁至义尽,你想走随时走,要走就赶紧走,喻家不会管你,但只有一点,你走可以,但不许你坏了喻家名声。”

    在近乎绝望之时,喻唯熳又听信了孟繁的挑拨,于是喻唯熳就当真走了,没要喻家一分钱,也没跟任何人说,与其被当作皮球来回踢,不如自己给自己留些仅有的尊严。

    手机突地于安静办公室内响了下,打破喻唯熳的回忆,她拿出手机,是许贺沉的微信。

    像是一条涸辙之鱼被放到汪洋大海,许贺沉的微信只有短短一句话:“晚上去接你,等我。”

    虽只一句话,却抚平喻唯熳所有躁动与不安,近乎绝望之时,她忘了还有许贺沉。

    这股淡定与沉稳在喻乃文这儿能掀起滔天巨浪,他想不到往日听话的喻唯熳竟变得如此镇静,从前对他这父亲多多少少是有些尊敬的,可现在连尊敬也没有了。

    不过这是摇钱树,喻乃文再没感情,也不想弄得见面如仇人。

    喻唯熳及时开口,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在你三年前让我要走赶紧走的时候,我跟你就不是父女了,如果不想让我搞得太难看,跟你解除父女关系,那你尽管跟我说话。”

    喻乃文向来看重名声,这么一番威胁,他果然不敢再说话了。

    冯青将东西拿回来,专访照常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结束后喻唯熳不想再与他有寒暄客套,留下句先回车上整理新闻稿,就离开了办公室。

    ……

    傍晚太阳西落,早春时节的深城晚霞最美,电视台早早就准时下了班,喻唯熳没让许贺沉再单独跑一趟,微信拨过去,想告诉他自己会去津耀找他。

    电话是明礼接的,说许贺沉还在开会,还要半个多小时才能结束。

    喻唯熳算着时间,半个多小时大概能到津耀,她特意嘱咐,没让明礼告诉许贺沉自己要过去,打算延续上次没完成的事,给他个惊喜。

    车走得比她想象之中要快,半小时多一点就到了津耀楼下。

    前台认识喻唯熳,没有拦她,喻唯熳刚踏进电梯,门已经关了半扇,却又重新打开。

    视线中一双手抵在门的空隙间,随着电梯门的敞开,喻唯熳抬眼,看清来人。

    消失在大众视野许久的孟繁一如从前的精致,丝毫不减那股端庄气质。

    只不过在看到喻唯熳的同时,那股人淡如菊出现一丝细微的裂缝。

    作者有话要说:  许董:我掐我自己

    又可以给许董换简介了:许董原先是个狠人,现在比狠人还多一点,他是个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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