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天才师尊和魔教教主16
“师尊曾问我修何道,我撒了谎,师尊,徒儿修的是,杀戮道。”
以杀伐成道。
其实也算不上欺瞒,江家修剑道,江野亦是耳濡目染,刚学会走路就拿起了木剑,踏入剑道一列。
只不过后来改修杀戮道。
话音落,瞬间,离他最近的一名长老爆体而亡,污秽铺满归墟殿。
沈溯衍现在大乘后期,往前一步就是渡劫。
殿内长老阁主已经反应过来,法术往江野身上招呼,他还有闲心调侃一下沈溯衍。
“绝去七情六欲才能成道,师尊好像还得努力一点。”
沈溯衍已经千百岁,父母族亲都不知道轮回几次,他在这方天地,唯一的因果就是天衍宗。
天衍宗灭,七情六欲至少都去了一半。
一个时辰,江野不在意抹了把脖子上被剑划出的伤口,还在汩汩出血,或许再往里点,他就没了。
这是致命伤,被一上品灵剑所伤,不知道剑上面刻了什么,服用丹药也不见血止住。
他从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扯下一条布片,用传统方法给自己包扎起来。
沈溯衍看他差点殒命,却还能笑得出来。
江野实在欢愉,连声音也是,“韩清已死,化神境已灭,今日,江野,屠宗!”
他这声音,魔徒听了振奋心神,天衍宗弟子则是慌乱不已。
大多弟子前往山门,魔徒是被拦住,天衍宗后方却是缺了大口子。
又是几千魔徒从天衍宗后方袭入,那些早已乱了心神的弟子怎能是不畏生死的魔徒对手。
一时间,哀嚎遍野,血染天衍宗。
江野飞身立在半空,沈溯衍在他身侧,他的手掐在沈溯衍脖子上,看着狠,实则都没怎么弄疼沈溯衍。
“沈溯衍,你救不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我回来的。”
沈溯衍痛苦闭上眼,不睹这惨烈一幕。
弟子和魔徒的尸体,布满天衍宗各地。
818有些担心,“你别这么玩,非得把他揪出来看。”
江野:“我若是不狠心,让他对我充满恨意,他日后如何会下手杀我。”
818:“要是他因爱生恨怎么办?”
江野默了片刻,“那样也好,过了我这关,就算断了七情六欲中的喜,思,占有欲和情欲。我死了,就会断得干干净净。”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
天衍宗甚至还有弟子在救援青衣门和玄离宗。
南明愤起斩杀一魔徒,听着天空中的声音,呆愣在原地。
顾怀初守着他,不然就被一魔徒劈死了。
“南明,你怎么了?”
南明挥开他,忽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江野,江野。
他听到了江野这个名字,从沈野的声音中。
远远就见天上的人,南明跑近些,大喊,“沈野!”
江野眼眸闪动,还是落下身来。
附近无人,只有一地尸体。
南明痴痴望着他,眼中突然一热,惊得他连忙用手抹掉。
他不怕江野,脚下尸体遍布,污血脏器一地,险些没地下脚,他还是往江野的位置走。
两人还剩个两米,他停住脚,声音小而抖,“江哥哥?”
江野松开沈溯衍,手张开。
下一秒,南明投身撞入他怀中。
沈溯衍望着这一幕,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感想。
两人原是旧时。
他说觉得见江野怀念,原来是他的江哥哥。
一把鼻涕一把泪,南明难掩内心激动。
江野没死。
他回来了。
很厉害。
只是,他说要屠宗。
“江哥哥你是”
再道起这称呼,南明有些别扭。
以前喊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奶娃子,现在都百来岁,再喊总觉得不对劲。
江野望着这满地的尸首,“南明,我回不去了,你不该来的。”
今日过后,他必将遭到修士围剿。
南明这个时候跟他扯上关系,不好。
南明不是很了解江家灭族的真相,不过从他父亲口中也能听出几分。
“江哥哥,其实修仙之人,也不一定是伪仁义道德之辈。”
江野注视着他,南明从他眼中看到决绝和不甘。
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南家有幸,还有一半族人存活。
江家,只剩江野一人。
江野:“那剑法你好好练,我现在送你和顾怀初出天衍宗。”
天衍宗被围住,在其中的人,江野一个不留。
他运起灵力,一股青雾包裹住南明,不见面容。
“江哥哥珍重。”
满腹言语不知怎么表达,话到最后只有珍重二字。
随后在抓紧时间恢复灵气的顾怀初突然被一团青雾裹住,飞快移动。
他慌忙不及,妄想用剑破开,剑剑刺空。
忽然间,脚下触碰硬物,青雾散开,他见南明仰头看着一方。
“下山的路?我们出来了?”
他欲问,不过南明明显不想多言。
“走吧,别问了。”
“去哪?”
“回家,祭奠一世交伯父伯母。”
江野没死,江野在为你们报仇。
你们看见了吗?
前来救援的修士被尽数拦在天衍宗外。
天衍宗内浮尸遍野,江野冷冷一观,挟着沈溯衍返回圣月教。
沈溯衍看着拴在手腕上能有三根手指宽的铁链。
江野不杀他,却把他囚禁在圣月教。
杀了他,能威胁到江野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天衍宗灭,魔教也伤残近半。
还有八千余人。
料理完教内事物,已是三天后。
该奖就奖,该罚就罚。
“师尊,外界说你养了个魔头,要替你清理门户。”
江野在沈溯衍身后抱着他,头枕在他肩膀上。
沈溯衍叹口气,“江野,你掳我来为何?杀了我,不更省事?”
他喊着真名,隐隐也和百年前打击魔教的一次围剿联系在一起。
他现在没有反抗之力,是杀了他最好的时机。
“师尊,徒儿怎么会让你死呢。”
“师尊,徒儿想寻个道侣,徒儿早早就寻到了。”
沈溯衍眉心一动,回头看着他脖子上出血不大但还没止住的伤口和他苍白的面容,做惯了师尊,也惯了去忧心他。
“江野,你不惧死吗?”
江野蹭蹭他,“师尊,徒儿早就说了。”
“不过贱命一条,弃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