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疯批状元郎和村霸9
饭后,江母把江砚川拉回房间,把房门合上,小声说。
“你说让春妮子上学堂就够了,你怎还让川小子去?”
“娘,川小子不也是江家的人么,他冠着江姓呢。”江野笑着说。
他从兜里拿出银子交到江母手上,“娘,这是孝敬您和爹的。”
算算差不多十两,江母吓了一跳,“你哪儿来这么多银钱?莫不是真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江野哭笑不得,“卖了几张兽皮,娘,你放心,儿子身上还有许多银钱,不必忧心。”
江母知晓,能卖出大价钱的肯定不是什么小猎物,她担忧道:“你上山要小心,瞧见什么大家伙就赶紧跑,银钱哪有命重要,千万不能要钱不要命。”
江野点头,“儿子知道,娘莫担心。”
他做了决定,江母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况且江野随手给她塞的银钱就有十两,想必他身上的钱有不少,于是就让他回了。
第二天,江野就带他们三个去见了夫子,在隔壁村,是个老秀才,为了生计收了些学生,听说肚子里是有墨水的人。
交了束脩,江野去镇上给他们买了书籍和纸笔墨,顺带给江淮也拿了套。
老大老二家的书袋子有他们娘做,李氏却不会给江砚川准备。
江野扯了块破衣裳,用着他娘房里的针线做了个。
说是书袋子,就是两块布缝在一起,加个背着的带子就完成了。
江砚川看着布袋子上歪歪扭扭的针脚,拿着袋子久久不语。
江野咳了声,“你叔手艺也就这样,别嫌弃,嫌弃就没有。”
“没有,没有嫌弃。”江砚川出声,细细抚摸那针脚。
适龄的孩子都去上了学堂,江家屋子里就寂静下来,少了那些欢闹的童声。
过了半月,李氏开始给江淮准备要考试的东西。
在家人的注视下,江淮乘坐的牛车缓缓离开。
只是在县里参加考试,所以路程并不远,当天就能到,第六天就回来了。
江淮到家,眉梢带喜,“今年的考题多有涉及平日所看!”
江家众人也是欢喜。
不过一日未放榜一日的心就是悬着。
江野早知结果,也不用在家里等,和张大壮上了山。
等他下山,结果已经出来。
江淮中了。
江家喜气洋洋几日,江野归来围着他说。
“你哥哥中了!如今已是秀才!”
江野道喜。
有了这么个秀才身份,江家在村子里都挺直了腰杆走路,头都不低一个。
李氏更是神气,脸上抹上香分,连家务也不做了,说她是秀才媳妇。
可惜江淮名次靠后,不达廪生,拿不到廪食,也就是俸禄。
家里现在颇有种围着江淮转,他准备参加秋闱,秋闱三年一次,下一次在两年后。
江砚川手指紧了紧,江野比上山前看着瘦了,这次时间更长,待了二十几日。
如果不是要让他们上学堂,小叔也就不会这么累吧。
江砚川看着江野,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将来回报小叔。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匆匆也就过了。
由于江野经常上山,江家的伙食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江砚川瘦弱的身上也长出些肉,身高也高了不少,已经能到江野肩膀。
江野只交了一年的束脩,这一年过去,他负担节日送礼和学杂费,第一年花费就用了上百两。
寻常人家也用不了如此之多,可他常会给家里带些好书。
这种好书都是由专人撰写,价格自然不便宜。
家里读书的孩子看,有时江淮也会去看。
三个孩子,最后是春妮子和江砚川继续上。
这都是由功课来说,老大家也说不了什么,只不过他小儿子当晚的哭声恐怕附近都知晓了。
第二年后,江麦六岁了。
江野被李氏拦下。
“老四,你看这麦子也六岁了?”
江野似笑非笑,“嗯,所以三嫂拦下我是为何?”
李氏咬咬牙,不知他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脸上谄媚,“我是觉得川小子念了两年说,能够识文断字已经够了。”
“这不是麦子也到了年龄,我就想着要不把川小子换下来。”
江野看了眼房门口露在外面的衣服,江砚川正站在门后。
江砚川知道李氏为什么去找江野,昨天他就在房间里听到了。
李氏说麦子到年纪了,再加上他也上了两年学,想把他换下来。
手指抠进墙面,黄泥压进指甲盖的缝隙里。
小叔呢?
小叔会答应吗?
应该会吧,毕竟他只是个外人,又不是他亲侄子。
心中如此想,江砚川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随后他看见江野朝他走来。
江砚川心里一紧,在面对江野是还是扬起笑,“小叔。”
江野摸摸他的头,说出的话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小叔说:“你长大了,和爹娘住在一起也是不便,收拾东西住我屋里吧。”
江野住在主屋的偏房,是除了江父江母外最好的地。
其他三个儿子都是后面起的房子,只有两间小房子。
江砚川已经十四,过两年都能娶妻,李氏终究不是他亲娘,也该避嫌。
江砚川睁大眼睛,他等了等,却没见江野再开口。
穿过江野,他看见江野身后面无表情的李氏。
小叔,拒绝了。
江砚川眼睛一酸,突然抱住江野,“小叔。”
待他情绪平稳,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
一时冲动,小叔却没把他推开。
见他回过神,江野道:“抱够了没?去收拾东西去。”
江砚川脸一红,回自己的小房间。
江野也跟着进去。
他没什么东西,收拾一会儿就没了。
江野抱着他的被褥放到自己床上,过后把江砚川房间的床也搬过来,三个支撑的凳子,上面架着木板,这就是江砚川的床。
房间的桌子也搬了过来,方便写字。
江野的房间大,江砚川的东西放进来也还有余。
晚上,江砚川躺在自己床上,月光从没有盖上板子的窗棂闯入房间,莹白色的柔光给漆黑的房间增添了光亮。
借着月色,江砚川侧过身子,看着不远处正在酣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