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深入山路
程暮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低头抚摸着手环。
“对了程暮，之前一直没找着机会问你呢，这手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姜昭开着车，斜眼看到了程暮的动作，于是好奇的发问道。
“叫我程子吧，连队的兄弟都是这么叫我的。”
程暮说道。
“嘿嘿，好嘞。”
姜昭笑着应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可以和我说话，像个人一样。”
程暮接着回答起姜昭刚才的问题。
“啥？能和你说话？怎么说话，我怎么没听见过？”
“它直接在我的脑子里和我说话，你的没有吗？”
“没有啊！”
姜昭很是狐疑地看了自己的手环一眼。
这东西从外表看上去不都是一模一样的吗，怎么别人的就那么厉害？
“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昭继续追问道。
“那会儿……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程暮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说道。
“但是忽然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灼热的液体沿着每一根血管流到了心脏里，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揉碎了一样，痛得我当时都在想干脆死了算了……”
说起这些的时候，程暮的身体又有些颤抖，回想起当时的感觉，简直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然后痛苦渐渐消失了，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知道自己随手一拳就可以打穿墙壁，轻松一跳就能蹦出去几米远的那种冲动感……”
说到这时，程暮抬起了头来，目光慢慢汇聚，盯住前面飞逝而过的道路：
“那个时候，就是这种拥有力量的感觉，让我知道自己有能力来拯救一切。”
他举起右手，让手环迎着阳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来。
“但后来那些感觉就消失了，力量好像都溜走了，我甚至连刀都举不起来……”
程暮满脸自责地放下手来，重新低下了头。
“本来我可以保护大家的，他们本来也不用死的，要不是我的话……”
“停！想什么呢，关你屁事啊！”
姜昭大声打断了程暮。
“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没人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只有你站出来拯救过我们所有人，所以不会有人责怪你什么，你也不需要在这里责怪你自己，知道吗？”
程暮看了姜昭一眼，深吸口气，然后用力吐了出来：
“知道了。”
【距离信号源发出位置剩余30公里】
这时，智能助手在程暮的脑中提醒道。
“程子，你看！”
姜昭也同时刹车减速，伸手指向了一处。
程暮顺着姜昭的手指看去，不远处的一片山脉之中正隐隐翻腾着黑紫色的浓雾，与周围的山林翠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就是这儿了，先停车吧。”
两人跳下车，程暮从车上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望远镜来，三两下爬上车顶，站在高处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起来。
那山脉并不算高，但高低起伏，错落有致，浓雾覆盖了其中一片山谷凹地，连同周围的几座小山头在内，范围与之前驻地的那一片相比还是小了许多。
“车还能往里开吗？”
姜昭朝车顶上的程暮喊道。
“应该能吧，研究院建在山谷里面，肯定有车辆进出运输物资，只不过这条路会相当隐蔽……”
程暮透过望远镜继续观察，终于在一处山脚下找到了不同寻常的痕迹。
“找到了！”
他从车顶爬了下来，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姜昭。
“看到没，那个山脚处，有两颗歪脖子树的地方，那里的土质松散平坦，有被重车碾压过的痕迹。”
姜昭举起望远镜，程暮将他的身体调转到合适的方向，指挥他看向刚才自己看到的位置。
“等等……看到了，确实隐蔽，这都被你看到了，眼神这么好！”
姜昭把望远镜交还给程暮。
“走吧，再几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晚上进敌区太危险了。”
程暮拍拍姜昭，坐进了副驾。
车子发动，离开主干道朝着隐蔽的路口驶去。
路口外野蛮地生长着几颗低矮的树木，茂密的树荫确实将路口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
军用车径直开进了进山的小路，坚硬的钢铁车壳与树枝摩擦发出“吱吱咔咔”的声音，这样持续一小段路后，前方顿时开朗了许多。
前方出现了一条四米左右宽的泥土道路，表面凹凸不平，不时有坑洼出现，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木和植被，但路面上只是偶尔错落的生长着几株野草，看得出来这条路上还是经常有车辆进出的。
山路曲折又颠簸，姜昭只好放慢了车速慢慢行进，程暮坐在副驾上不时左右观察，沿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诶，那么紧张干嘛？”
姜昭瞥了一眼程暮，见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用力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被这一拍，程暮先是条件反射般地一个激灵，猛然回头看了姜昭一眼，身体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这里是敌区，谨慎一点总没错吧。”
“嗨，我看你就是有些神经质了，那些怪物不都是只待在雾里的吗，别瞎担心了昂。”
姜昭笑道，转过头去继续看路。
“嗯，也是……”
山路的距离并不长，但开快了会十分颠簸，车子也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为了防止意外情况，两人放慢了速度，行进速度相当缓慢，但终于还是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这条路在安全区域内的尽头。
前方不到一百米处，就是与浓雾范围接壤的区域了。
姜昭停下车，两人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估计再过两个小时天就黑了。”
程暮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偏到了另一边，光线再透过茂密的树荫已经黯淡了不少。
“那咋整，还进去吗？”
姜昭看着前方那诡秘的迷雾，一想到其中隐藏着的可怕危险就浑身发憷。
“……”
程暮没有说话，只是向着迷雾走了过去。
“喂！你干嘛呢！”
姜昭连忙跟上前去，情不自禁压低声音喊着，伸手拉住了程暮的胳膊。
“没事，我看看，你站远点等我。”
程暮挣脱了姜昭的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你可小心点。”
姜昭没办法，只好嘱咐一句随后退回到了车边观望。
程暮一步步地靠近迷雾范围，最终在距离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从外部观察迷雾的边界，真是种神奇的物质，像有一道空气墙建在中间似的，将迷雾与空气完美的分割开来。
“智能助手。”
他呼唤起脑中的声音来。
【我在，我注意到你们都有名字这个东西，请你叫我欧克吧，觉醒者，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
智能助手的声音立刻在脑中回响起来。
程暮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真像人一样还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取了。
“好吧，欧克，能帮我扫描一下前面的迷雾里有没有那什么……虫子吗？”
他只好顺着说道。
【可以，请稍等】
片刻后，欧克回应道：
【前方五公里内没有发现虫族单位】
“那你能帮我扫描一下前面距离最近的建筑物还有多远吗？”
程暮立刻追问道。
【对不起，扫描距离有限，无法达成你的要求】
“……好吧。”
程暮略有些失望，但也没多在意，进去以后只要顺着路走，应该也不会太远了，况且有智能助手的帮助，就算有敌人接近应该也能够提前预警。
他快步走回到了姜昭的身边说道：
“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