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恐怖养老院
安娜按照两人议定的方法，将所有客户信息按照位置用python导入到泰国地图里面。
“你看，这些客户分布在各地，基本上都是在城市，这好像也没啥规律啊。”云娜说道。
“按年龄呢？”金沙补充问道。
“都在五六十以上。”云娜用计算机统计之后说道。
“你看看办理理赔的占多少？”
“大约在百分之十左右，这里面理赔的不仅有寿险，就是当事人死亡的，还有各种意外险呢。”安娜建立新的条目，仔细看了一遍总结道。
“看看这些意外险都是啥，对了，尤其发生在哪里？还有看看这些理赔的受益人是谁？”
“交通事故，交通事故，意外跌倒，意外跌倒。。。”
安娜随便翻了几页看了看，
“你瞧，这些发生意外死亡的，还有些人的受益人不是自然人，而是法人呢。”
她突然发现了些啥，说道。
“金沙，过来仔细看，这几个理赔的，最后收到钱的，是一家养老院。”
金沙一看，大约有十几个客户的理赔受益人是养老院。至于还健在的，更加多，有近百个。
“这是咋回事？”云娜有些不理解。“在我印象里面，保险受益人一般都是客户的配偶，子女等直系亲属，怎么这些人的受益人会是养老院呢？”
金沙听明白了是咋回事，解释道：“呃，这是泰国的一项法律漏洞，按泰国的法律，保险公司的受益人规定必须是直系亲属之类的自然人，但是呢，泰国有些孤独老人，他们平时收入比较低，如果就这么着处理，以后的赔偿金，就死在了保险公司账上。”
“我记得那个时候，就有些议员提出来了，这些孤寡老人没有财产的，但是死后却有保险金收入，如果不把这保险金盘活，他们在生前也是无法享受到好处的。”
“所以，这些议员就提出了符合规定的养老院去购买这些老人的保险单，然后这些老人就呆在这些养老院里面，由养老院来提供赡养。”
“这，这怎么保证老人不在养老院里面受欺负呢？而且养老院有充足的目的巴不得老人死去。”云娜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据说，满足某些特定条件的养老院才能收留这样的老人。而且必须是要经过当地的委员会特批。”
这个时候，安娜指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瞧，如果把这些老人都算上，一年也就一两千，但是那个阿文从实验室里面取走的药物可是可以毒死几万人的量呢。”
“对啊，这个确实有点奇怪。”
“我倒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假扮成护工，去某个疗养院收集一些老人的尿，个人认为，这么大的量，并且同养老院相关，那肯定会以某种形式排出来。”
金沙深以为然。
“你也认同，那好，取尿的任务就有你负责了，毕竟我已经在保险公司卧底过了，这回轮到你了。”
金沙责无旁贷。他让安娜挑一个受益次数最多的养老院。
“我先去那里观察一下，然后再决定怎么弄。”
“那就这个渡鸦养老院吧，它领的赔偿金最多，而且还在曼谷，不远。”云娜挑了一家。
金沙找了过去，发现这家养老院挺大的，有前后好几栋楼，中间都有院子连着，四周则是装有铁蒺藜的围墙。据说，这里是曼谷比较高档的养老院，来住的老头老太都是挺有钱的。
金沙心里面想，这和之前云娜调查出来的情况不同啊。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装作财大气粗的样子，用手中云娜的宝马车钥匙，敲击前台的铃铛来吸引工作人员。
金沙自己的车子是福特，这回还是考虑到卧底的事情，云娜才把车子给金沙开。
“什么样的护工会开宝马？”云娜故意问道。
“我才不做护工呢，我有别的方法弄到我们需要的东西。”金沙胸有成足。
“来了，来了，请问您是预约过来看自己的亲戚，还是？”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
“噢，我父亲准备搬出来住，我过来看看这里的环境。”金沙编了个理由。
“哦，这样啊，这，您可来对了地方，我们这里是曼谷最大的养老院了，设施齐全先进，人员专业可靠。”这名一身正装的女士开始领着金沙向前台后面的几个样房走去。
“我叫妮可，请问您怎么称呼啊？”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金沙立刻就把昆泰的名字报了上去。
“你看，这间就是我们的标准间，门口，楼梯，电梯间，厕所间都是无障碍的，里面的设施都一应俱全，这边，床头是招呼台，如果老人在这里感觉不适，按个按钮，护工就过来处理了。”
“我们这边还有常驻的医生护士，老人有不适，他们第一时间就会过来处理，非常安全。”
“你瞧，这边如果老人允许的话，我们还可以在房间里面安装摄像头，这样我们可以二十四小时监控。”
“当然了，我们也有不那么涉及隐私的方法，就是给老人配上这种手环。”说着，妮可拿出了一个手环。
“这个没有摄像头准确，但是如果说老人有意外跌倒，这个东西就会根据姿态追踪的结果，即使给我们发出警示信息。”
说着，妮可做了一个演示，她在工作台上的电脑里面输入手环后面的编号。
“你看，这样就激活了，然后。”说着，她大力的那这个手环往地上晃了一下，果然，电脑屏幕上面显示出了警示的标志。
“这个，挺管用的嘛，如果我父亲搬来，也用这个来保护自己，费用怎么样？”
“这个，这个不贵的，而且，所有入住的老人，我们都有意外险可以送你的父亲呢。”妮可说道。
“哦，这个还有保险服务可以送啊。”
“是的，我们都会问一下入住的老人要不要，毕竟照顾他们的都不是自己的亲属，万一出了事，我们也可以找保险公司解决纠纷。”妮可并不讳言。
“哦，这样啊，这种意外发生的次数高不高啊？”金沙故意问道。
妮可说，“一年就三四个吧，但是我们这个养老院，今年还没有老人走呢。我觉得我们这里的服务水平事曼谷最高的。”
金沙知道，她说的确实和阿文的记录一致。
这个时候就有了个问题萦绕在金沙脑子里面，如果他们要这个蘑菇提取物，到底起什么作用？亦或者，这家养老院究竟靠什么大量盈利。毕竟几个理赔的资金与养老院的开销相比，不算什么。
金沙说道，“我父亲是个讲究人，我可以上楼逛逛，看看环境嘛？”
妮可说道：”可以的，不过三楼以上不要去，那里都是些躺在床上的老人，你要是把病菌什么的传染给他们，他们得病了就吃不消了。“
金沙脑子里面一激灵，”对啊，坎贝尔教授说过，如果这种蘑菇提取物一直注射的话，病人就会大脑萎缩，时间一长，就会变成植物人，自然平日里所需就更加少了，而且这幢楼有六七层，换句话说，他们有将近好几十个客户是成天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这个比例太高了吧。”
“难道他们就靠这个来大量获取利润？”怀着这样的想法，金沙便悄悄问三楼走去，但是这里到处都有摄像头，金沙无奈，准备晚上再来探个究竟。
云娜找到了这家养老院的布局，直接了当的对金沙说，“你瞧，它们的化粪池就在这里，你晚上挖通管子，把里面的排泄物接出来，然后法医鉴证室，就可以分析了。”
“啊，我不，我要亲自去三楼偷一些尿袋回来。”金沙说道。
云娜解释道，“这个建筑的摄像头，什么的，接的都是备用电源，根本就断不了，所以，你要是想混进去，基本不可能，做个掏粪工，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了。”
金沙想了想，也就只好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金沙找了昆泰帮忙，他也是醉了，不过介于这个案子的情况如果属实，绝对对他的事业大有帮助，所以他捏着鼻子同意了。
晚上，昆泰通过关系搞来了一辆环保用车，他俩按照城建机构给的图纸找到了化粪池的所在，开了大灯后，金沙就用一个长勺去端口接流下的粪水。
基本上每一刻钟接一次，接好，就分瓶倒入带来的玻璃罐子里面。
昆泰看到金沙非常认真的给这些罐子一个一个贴上标签，不由调侃道，“怎么了，带回去还按时间排排队，吃果果嘛？”
金沙当然是没好气的不理他了。
第二天，金沙，云娜就带着二十几瓶屎尿赶到了法医实验室。
“金大律师，今天来测些啥？”大家都很熟了，
“看看这些屎尿里面有没有致幻蘑菇代谢产物。”金沙道。
“如果有的话，大家就立功了！”他还补充了一句。
“别急嘛，他们还要过滤，萃取，然后才能过液相色谱分析。这些样品那么多，得慢慢来。”云娜捏着鼻子解释道。
“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洗个澡，太臭了。”金沙笑道。
大约下午的时候，云娜打来了电话，“检测结果出来了，那里面二分之一的样品里面有蘑菇提取物。已经报检察官了，估计先以有毒废料违法排放的立案，先把养老院的人控制住，然后再调查有没有别的犯罪行为。”
金沙说道，”这样子的话，如果养老院的人坚持排泄物里来自于别的污染，那追究养老院毒害老人的行为，不就白瞎了嘛？“
金沙想了想，又问道，”警队什么时候去那里执法？“
云娜跟他说:"大约还有一个小时。”
金沙叹了一口气，“好吧，只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希望这次能够阻止这些毒蘑菇继续害人。”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拿了一瓶白醋，直接冲向渡鸦养老院。
到了养老院，金沙便说自己还是想再看看这家养老院的设施，碰巧之前接待的妮可并不在上班，所以工作人员也没有起疑。
趁着他们没注意，金沙悄悄把醋带进了二楼保洁室，将所有的醋都倒进了装有漂白剂的桶里面。然后关上门。根据之前的图纸，金沙知道，这里的通风系统会把产生的氯气带到整个大楼。
这会儿，两部警车正缓缓停在养老院前面。
金沙装作无事人的样子，看见边上来了一个工作人员，便指着保洁室，问道：“请问这是厕所嘛？我好急啊。”
说完，不待那人回答，就打开了保洁室。
一股黄绿色的气体扑面而来，金沙立刻用口袋里的餐巾纸捂住口鼻，旁边的人也是大惊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流泪，然后向门口逃去。
“出事了，出事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泄露了。”那人大喊。
金沙也是将计就计，立刻跑到火警报警处，拉响了警报。警笛声立刻响彻整栋大楼。
大楼里面能够自己活动的人都出来了，没有谁能受得了氯气的熏蒸。
这个时候，那几个警员也正准备进来，一见这个情况，便急忙呼叫增援。
很快几辆消防车便赶了过来。金沙在那里大喊，“楼上还有人，还有很多躺在床上没有出来呢。”
不多时，不少病人就送到了医院。当然了，作为医院的呃常规操作，血检，尿检都是少不来了的。金沙希望依靠这个，能够确定蘑菇提取物与养老院老人之间的联系。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几乎所有的病人的体液中都有这些蘑菇提取物，涉及的病人如此之多，检察院立刻就派人到医院来听取情况。
不过金沙这会儿眼睛还在流泪呢，他是吸了不少，检察官只好让金沙休息一阵儿，在来询问他的调查情况。
云娜帮忙，用生理盐水冲了半天，金沙的眼睛总算是舒适了许多。
他和云娜便向检察官所在的办公室走去，这个时候有个男人拦住了他俩。
“好久不见，金大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