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诡异葬礼
“从哪里弄的，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在酒吧舞厅里面吧。”黄毛父亲说道。
从老人家那里打听到这些，金沙二人便同其道别。
昆泰听说了这种蘑菇，便大约知道了事情大概。
“我们确实知道有人在舞厅，酒吧之类的地方售卖这种致幻蘑菇，不过这种东西只有在曼谷才流行，昌岛这样的小地方出现这种东西，很少见啊。但是使用蘑菇的人比较少，所以泰国警方并不把这种蘑菇当作毒品，即使它有成瘾性，法律也没有明文界定它的毒品地位。”
“这样吧，我给你个昌岛警局缉毒警达也中尉的电话，你去他那里问问这些情况。说不定他那里有这种蘑菇的交易线索。”
达也中尉的反馈很快来了，这种蘑菇他们没有听说过。
“你知道嘛，现在泰国的缉毒警可憋屈了，现在泰国的医用大麻都放开了，我们根本不会管这种类似蘑菇的生物制品，谁知道下回什么时候，泰国法律也宣布它们合法了呢。”
金沙想想也是，这会儿云娜提到一个人，他或许有帮助。
“谁？”
“孔德尔啊，他好像特别熟悉动植物之类的东西，况且他给我们说过，他的博士论文就是关于真菌的，蘑菇不是真菌的一种嘛？要不我们问问他，也许他能跟我们提供点线索。”
金沙听从云娜的建议，又回到了昌岛。
孔德尔这次约着大家在自己位于昌岛的公司见面。
“你好，孔德尔博士，很抱歉我们来打搅你，这次来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跟你取取经。”
“你好，金律师，还有陈律师，没什么麻烦的，你们客气啥，都一起的同事，有事就说嘛。”
“这样啊，我们之前有几个孩子失踪了嘛，据说他们在失踪之前吃了一些蘑菇，你在昌岛这么多年，有听说过这种蘑菇嘛？”
“哦，这种致幻蘑菇啊，我确实听说过，实不相瞒，我们工厂里面正在生产这种蘑菇产品呢。”
“啊，是嘛，这个，”金沙，云娜都很惊讶。
孔德尔看出了他俩的困惑，便解释道，”这种致幻蘑菇的分泌物，据我们研究可以用来治疗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症。“
”哦，是嘛，这倒是头次听说呢。“
”嘿嘿，这些致幻蘑菇啊，它确实有毒的一面，让人发疯，但是它也有好的一面，就是它能够突破血脑屏障，我们就是专注于生产这种分泌物，然后提供给各个医学研究机构的。“
”所以，你们的产品都不会卖给个人？“
”是的，我们的菌种是专门培养的，价值可贵了，出于商业机密的缘故，我们也不会向外界出售任何蘑菇干品。“
说着，孔德尔就带着大家来参看，这个小工厂的安保级别。
”你瞧，这里的实验室，工厂都是按照6西格玛的标准设立的，安全级别也是超级顶尖的，我们的客户毕竟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实验，大药商什么的，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从我们这里拿这种东西。“
”如果你们要查来源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金沙非常高兴，没想到孔德尔竟然主动提供了一些东西。
”你们可以去查查我们这个工厂附近的木材加工厂，农庄什么的。“
”为啥？“
金沙觉得这个思路很有意思。
”因为，你知道嘛，我们也有可能会有疏漏的地方，毕竟蘑菇繁殖依靠的是孢子，我们可能除尘设备没有做到位，有个别孢子飘了出来，你知道的，蘑菇这种东西都是需要腐败的木质提供养料的，你们去这个附近问问，也许有人能提供线索。“
金沙觉得这个建议特别好，便赞扬道，”果然是专家，想到的都是别人不会注意的点。“
”哎，这有什么，术业有专攻嘛，对了，你们有没查过这些孩子从哪里拿到蘑菇的？“
孔德尔问道。
云娜不疑有它，便答道，“应该是一个染着黄头发，十七八岁的青年人。”
”是嘛？“孔德尔若有所思的样子。
金沙便说道，”怎么，博士对这个人有印象。“
”哦，不，我让我的保安队长过来，你们问问他情况，这里出现什么奇怪的人，他应该都知道。“孔德尔连忙解释道。
接下来与保安队长的交谈还是令人失望，他并没能提供更多黄毛的信息。
不过金沙和云娜还是非常带有信心的在工厂周围打听黄毛的信息，同时查询蘑菇的踪迹。
然而接连几天的打听，两人都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打听到。
正在金沙，云娜灰心的时候，一个噩耗从失踪孩子的村子里面传了过来。
黄毛和几个孩子的尸体都找到了。
云娜觉得这种与孩子尸体打交道的场景自己受不了，就让金沙自己去代表家属去现场看了，自己则回到了昌岛的家中，她觉得这几天都是太失望了，只想换个心情。
警队的法医告诉金沙，小孩子的尸体法检之后，判定为食用蘑菇过量而死，但是第一现场应该不在这里，黄毛也是死于蘑菇过量食用，他的死亡时间比较近。四个小孩子的尸体很快就送回家了。黄毛的尸体，他家里人拒绝接受，只好继续放在冷库里面。
四个小孩的失踪案，就以食用蘑菇中毒的理由结案了，至于黄毛的死，警方倾向于用畏罪自杀来结案，不过还没有定夺，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这几个小孩子如土为安。
村子里面又再次热闹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接待客人，而是因为四个小孩的葬礼。
这里的人，相互之间的联系远比城里紧密，尽管大家都住得比较远，但是一有事，十里八乡的亲戚都来了。
村头就搭了巨大的棚子，那些亲戚们，就负责各种洗漱食材，在葬礼的最后，需要人们用一个大型的饭局来寄托哀思。
不过最显眼的，是几个唱着各种咒语的巫师，他们身上披着花花绿绿的袍子，头顶带着羽毛做成的冠子，一边跳着，一边用手中的羽毛洗刷着任何走进村子的客人。
这种巫师，金沙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在泰国南部，却是各种大事小事必不可少的。
朴素的村民都认为，这些巫师是连接往生与现实世界的看门人，通过他们，虔诚的村民可以得到鬼神的保佑，获得内心的平和，在葬礼中，他们可以让逝者平静祥和的离世。
据说这些巫师会在现场从早跳到晚，越是厉害的巫师，持续的时间越长，法力就越厉害。
金沙当然对这种迷信活动嗤之以鼻，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也要入乡随俗，所以在走进村口的时候，还是任由巫师拿手中的羽毛拍打自己。
不过好奇心也让金沙的目光丝毫没有离开过这些巫师。
进到里面的放着棺椁的屋子，孩子们的家人们都在边上哭着，他们几乎已经哭干了眼泪，这些苦命的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过上好日子，才背井离乡去曼谷这些大城市做苦工，有的当建筑工人，有的在电子工厂流水线当小工，有的在街边贩卖各种小吃。
现在确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金沙也觉得眼里面泪水在打转。他想，幸好云娜没有来，要不然她也会哭得惨兮兮的。
不过也有些事情让金沙感慨，上次雅蕾这个罪人之死，都有无数记者趋之若鹜，各种报道铺天盖地，现在，这个小村庄里面死了四个小孩，除了这些家人亲戚，整个世界仿佛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可真是人生啊。
村长看见金沙到来，默默朝他打了个招呼。
接下来就是将这四个孩子送进泥土，金沙陪着村长，跟着送葬的队伍向着村外的墓地走去。
那俩个巫师打头阵，一边走，一边打转转，同时还念着咒语。
金沙很好奇，这么个转圈法，这两个巫师是怎么保持平衡的。
按照当地的风俗，每走一段路，人们便要在路边烧一些东西，当作祭品，用来给天公买路，据说这样逝者的黄泉路能走得更加通顺。
借着这个档口，金沙发现那两个巫师趁机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葫芦，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口中。
金沙想了想，大概这个就是能让这俩个巫师保持平衡感，保持体力的秘密吧。
停顿了几次，村民们便来到墓地，这里面四周都是高大的乔木，据说是专门种植的，同边上常见的灌木不一样。
巫师在挖掘好的墓穴边上跳过几圈，做完法事后，小小的棺椁就放了下去，金沙耳边便瞬间传来了家属悲切的哭声，几乎能够刺穿身边的一切。
在下面就是各种祈福仪式了，金沙就在一边看着，因为不懂，又出于礼貌无法打探，金沙只能跟着边上人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拍掌，金沙就照着拍掌，他们磕头，金沙就照着磕头，总之表示自己的尊重就行了。
吃完晚饭，就是最后的法事，据说这就是这些巫师最灵的地方了，参加葬礼的人可以跟着巫师再见死者最后一面。
金沙当然是不相信了，但是他看到好几个孩子的家长都排队排在了巫师的面前。
当然了，这个排队，也是要额外付钱的。
金沙在一边看着，他发现，所有参与的人，都会在最后被一个巫师喂了一口药水，那药水也是来自他们腰间的葫芦。
这个绝对是个有趣的发现，金沙知道，历史上有不少巫师利用自配的致幻药剂，来吸引信徒，莫非眼前这个便是？
于是，金沙也排起队来，不过之前他得打个卫星电话给云娜。
云娜当然不同意了，但是现在她人不在身边，也奈何不得。
巫师看到金沙与旁人不同得打扮，便知道他是个外人，不过巫师也没有避讳，反而很热情，收了钱之后，让金沙坐在草席上。
先得是个请神的仪式，巫师围着金沙，也是转着圈子，念着咒语，转过三遍，便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这会儿凑近了，金沙才发现，原来巫师宽大的袍子下面有竟然系着三个葫芦。
巫师示意边上的助手做好准备，然后金沙一口将递过来的药水喝进肚子里面。
”哇，这东西味道真怪，就像是啃了一堆木头渣子。“金沙心里想到。
但是接下来，他就发现嘴巴里面出现了甜味。
是一种丝丝的甜味，金沙赶紧自己的嘴巴，喉咙里面都有了怡人的感觉。
但是手上，脚上却又感觉特别的沉重。
金沙这会儿慌了，坏了，不会中毒了吧。
他想喊叫，可是只能感觉自己嘴巴张开了，却没法发出声。
他想走起来，却又觉得自己的脚好像没了，刚才的沉重感一下消失。金沙觉得自己应该努力不让自己飞起来，但是努力一阵子，好像自己有变得有一吨中，难以移动。
这会儿金沙发现自己的视野也不对劲了，边上出现一堆小孩子在跳舞。
而金沙自己就像是在从这些小孩子边上穿越过去。
越往前走，前面就越敞亮。
耶？云娜怎么会出现在尽头，她什么时候来的，金沙觉得好奇怪。
但是云娜手中怎么还有个宝宝？金沙觉得更奇怪了。
等下，云娜手中孩子怎么没了，她为什么要打我巴掌？
”啪，“金沙醒了，他现在正坐在自己车后座上呢，他觉得自己的脸上热辣辣的。
”啪啪啪，“又是几个巴掌袭来，金沙赶紧抱头躲避，原来是云娜。
”我醒了，我醒了，不要打了。“金沙叫道。
”呸，你个垃圾，害的老娘连夜赶来，幸好这边人告诉我，你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他们还把你控制得好好得，要不然你也就没了。”以后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你还敢吃！把手拿开，让我再打几下，才解气，快！“云娜骂道。
金沙总算是缓过来了，连忙求饶，同时说道，”我有灵感了，我好像找到那四个孩子失踪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