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前景往事
诊所里，空荡荡的。
秦泽元笔直进了办公室，从怀里掏出了一叠资料，这是他趁父亲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林暖一看，发现是公司的内部文件，差点没乐了。
“厉害，我还以为这次白跑一趟！”
“三年来，我们一直遵守约定，规规距距地活着，可是公司幕后那些混蛋还是撕毁了协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这一路上，我彻底想明白了，逃避不是办法，只有把大家联合起来才有机会翻盘！”
“你想怎么做？”
“带人返回基地！”
忽然，有人闯了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发现是阎杰，有些吃惊。他的样子挺狼狈，衣服脏了，还沾着血。
“啊，你受伤了？”林暖惊呼。
阎杰赶紧罢了罢手：“我没事！宋媛媛和陈岚都失了踪。真见鬼！客厅里有三具保镖尸体，被刀刺死，而我在沙发下找到了我丢的枪，子弹都打光了，墙上也没弹孔，不知道打哪里了！最奇葩的是那老太婆，特么地都不知道从哪里穿越过来的！我见过那么多变异人，从没有一个像她这么邪门，跟鬼似的，说不见就不见了！”
林暖一下子就想到了是谁，低喃：“变异人中不可能有老太婆！”
“哦，对，可能是个年轻姑娘化妆成老太婆！”阎杰目光落到桌上的资料，随手拿起来看，发现上面有一条写着：变异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拇指指纹呈双层旋涡。他不禁奇怪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又抓起林暖的看起来，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哇，这不可能吧！”说着，扭过头望着秦泽元，难以置信地说，“是我眼花了吗？”
秦泽元看了一眼林暖的手纹，脸色微变。
“原来嫂子不是变异人！”阎杰兴奋极了，又拿出资料看，发现上面还有一条说实验对象服下变异的药物，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变异人，眉心下面都有反应，类似于血脉的跳动感。第一代变异人节奏凌乱，时快时慢，而二代变异人跳动稳定，速度均匀。
“啊，我再来试试这个！”
秦泽元见状，一巴掌拍掉，冷冷地道：“别玩了！”
“为什么？我只想验证一下这些资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用验了，肯定是真的。”秦泽元望向林暖，一字一句地说，“我父亲保存的资料，绝不会造假！”
“那我怎么可能不是变异人？，我记得我从小在实验室出生，长大，跟所有变异人一起服药……”
“你跟他们不一样。”秦泽元注视着她的眼睛，表情凝重，“父亲跟我说过很多次，你跟他们不一样。以前，我不懂，还以为他对你有成见！其实，你不是实验室产生的，他也不知道你的来历，所以认为你是公司高层安插的眼线，监视他，也利用我！”
“胡说，我不是！”林暖气得脸都青了。
这次，秦泽元并没有站在她的一边，冷冷地说：“你失忆了！”
林暖像被打了一巴掌，咬了咬嘴唇，转身跑了。阎杰以为秦泽元会去追，等了一会儿，见他将资料拿到手里，一张张地翻过去，压根不在乎。他急了，想去反而被他拽住了胳膊。
“长痛不如短痛！”
“老大，你什么意思啊？”阎杰忍不住叫起来。
秦泽元沉默了下，说：“我们没有未来，不如到此为止！”
“什么？”阎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你这是想跟她分手？疯了吗？你们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啊，为什么？”
“我很快会死。”秦泽元痛苦地垂下头，“她不一样，她能永生！”
回叔婶家住，头天晚上，林暖就做了一个怪异的梦。在梦里，她在一座新建的神庙里，趴在墙上，将画上的人像点上朱砂。
一位年轻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吟吟地望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她来到大门口，指着头顶上的大匾问：“就叫北辛观，好吗？”
她点了点头。
男子脚尖点地，飞腾上空，用手指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三个字，又飘然落在地上，一气呵成。
林暖看得痴了，柔声：“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日申时！”他应。
她心尖一颤，抬起头望他，可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张脸，只感觉到他身材修长，气质儒雅，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超然脱俗的仙气。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林暖说到动情处，眼眶竟红了，“不管你离开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嗯。”男人将她拥入怀中，宠溺地摸了摸头，“那地方处于三界之外，十分诡异，待我探好了路就回来接你！”
“可是，万一……”林暖一张嘴，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落。
男子沉默了，悄悄地将她搂紧。过了一会儿，又俯下头，轻吻了她的额头，那嘴唇温暖而湿润，带着一种蚀骨的温柔。
林暖有些沉醉，忽然想起了秦泽元，吓得一把推开……
天色大亮，她按着胸口急促地喘气。
“幸好只是个梦！”她安慰自己说，可是另一种怪异的不安感遍布全身，，她拿出手机导航搜索了“北辛观”，发现真有一家道观叫这个名字，始建于东汉166年，离这里不到三十公里。
一上午，她都魂不守舍，婶婶还以为她想秦泽元了，开玩笑说：“你是一天见不到他都不行。这么相爱，让我好羡慕！我都忘了当年和你叔叔是怎么过来的，哎，一恍就老了。对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林暖一听这个，伤感了。
从诊所跑出来，都一个晚上了，秦泽元自始自终都没联系她，反而是阎杰劝过她，说让他静静，过几天就好了。
林暖怕婶婶再问，借口找蓝蓝玩就逃开了。
坐在出租车里，鬼使神差地她让司机折去北辛观，心想着就当出门散散心，可是到了道观门口，那本来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道观面积很大，一眼望去豪华如天宫神殿，跟梦境中完全不一样，门匾也换了，只是上面的字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