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为什么不动手
忽然，一阵诡异的风吹过。
张素欣一抬头，看到玻璃中映出个陌生的影子，立马掏出手枪，转身射击。还没按下就被击中手腕。
啪！
枪飞了出去，砸在了墙上。
张素欣吓坏了，用尽全力大喊：“泽元？阿杰？救命——”可是，一刹那，她又想起来现在已经下班，整层大楼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彻底冷静下来，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她像从民国穿越过来似的，身上穿着纯灰色斜襟衣裳，花白的头发盘成髻，暗褐色的脸皱成了一团菊花，虽然看起来有近八十，却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模样。
“你是谁？”
“小姐好，我叫清瑶！”
张素欣一听这称呼，瞬间明白过来，疑惑地问：“是我爷爷派你来的？”见对方点头后，她长吁了口气，害怕神情立刻变了，恢复了一贯的张狂“你干嘛偷偷摸摸地出现？刚才弄疼我了，知道不？”
“得罪了，小姐！”老婆婆微伸手一勾，那枪像被磁铁吸住了似的，“嗖”地飞到她手里，然后往前一递。“我只是不想一见面就挨枪子！”
张素欣并没有接，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
这是只嫩得让人嫉妒的纤纤玉手，根根如葱尖匀，指甲剔透，修得极为干净，竟比自己保养得还好，她有些生气地道，“你们变异人就是虚伪！你既然来见我，披着一张人皮，什么意思啊？”
“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哼，破借口！本小姐就要看看你的真颜！”
老婆婆望了她一眼，立马拿掉了假发，又撕开了自己脸上的假皮，不一会儿就露出了一张绝美的真颜。乌黑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泄下，削长玉润的脸，浅浅的柳眉下，一对顾盼有神的双目，美得像星辰，亮得人睁不开眼。
张素欣像被雷劈了似的呆在当场，嘴唇克制不住地颤动：“你，你你……怎么会长成这样？”
“老爷子说我跟古楼兰的一位神秘王妃长得一模一样，每一个看过她真容的男人都会疯狂得爱上她，而女人们则嫉妒成魔！”清瑶性感的粉唇微勾，露出一丝不屑，“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是个工具，工具做得越精美，也只是工具而已！”
张素欣盯着她，死死地盯着，不明白爷爷怎么想的，都八十好几的人了，半只脚踏进棺材，创造这么个尤物是想祸害谁！
“喂，你给我听着！”她咬牙切齿，“不许你靠近秦泽元，不许勾引他！”
“哦。”清瑶嘴上应，秋眸微转，望她的眼神却像看着一个傻逼。
公司清理变异人，暗中有序地进行。
张素欣负责通知他们小心，有几个老是联系不上，那个叫宋媛媛的女人最让她恼火。以前，她三天两头来诊所里，不要脸地讨好张素欣，后来靠着年轻火辣的身体和一哭二闹三自杀的手段搞定老富翁，上位成功，就变了副样子，好像自己有多了不得似的，不来诊所看病，偶尔逼不得已需要用药，竟让阎杰送上门。
“这女人联系不上，阿杰，你去跑一趟！”张素欣不忘冷嘲热讽，“你不是最喜欢跟她聊天嘛，去吧！去吧！”
“胡说什么！”阎杰指了一下她，想想还是不跟一个小丫头计划了，转身就走，在诊所门口时，嘭地撞上了一个人，刚想道歉，见是陈岚，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不友好的质问：“你又来干什么？”
“你要出去？”她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档案袋。
阎杰将东西一遮，不满地道：“与你无关。”傲慢地撞开她离去。
陈岚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
真是个幼稚的男人！
她来诊所，本来是想跟秦泽元聊聊，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打电话给他说有事忙不去了，转身奔向电梯。
地下车库里，阎杰戴上了特制的黑镜，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摸口袋，半晌，没找到枪。早上起来，明明拿了放在口袋……
忽然，他想起刚才与陈岚相撞的情景，脑子轰地炸开。
手机响了。
那边传来陈岚的声音：“车库东门口，我还你东西。”
“妈的！”阎杰直接爆了粗口，事情严重，只能将车开过去。
东门外，他远远地看那女人站在边上，清瘦高挺，长发飘飘，不由得心跳加快。特么的，这女人有病吧，最近在学柳叶，不管衣服风格和发型都一模一样！
“喂，把枪还给我！这不是玩具！”
陈岚竟拉开副驾驶坐了进来，拿出枪，竟抵着他的额角：“老实说吧，你用这个杀了多少变异人？”
“没数过，也懒得数。”
“看来还不少！你不做恶梦吗？”
阎杰一把夺过枪，反指着她的头：“我就是个杀人魔头，行了吧？我喜欢杀人，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陈岚非但不害怕，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笑吗？”他纳闷。
陈岚秋波一转，笑盈盈地道：“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什么赌？”
“我赌你杀的人没我多！”
阎杰脸色顿时变了。
“真正的杀人魔头我认识一个，你不像！她看到血会兴奋，享受杀戮的过程，一段时间不动手就会心痒痒！”陈岚眼中的笑已经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阴沉和冷，“你要是再管公司的事，不离开诊所，将是她的下一个猎物，到时候就……”
“切！我像被吓大的？”阎杰以极快的速度将枪收好，发动车子往前开。一路上，他懒得说话，为了缓和车内僵冷的气氛，只好打开音乐。
陈岚望着玻璃窗里映出的他，手伸进包里，握紧了匕首。一秒，她就可以扎中他的心脏，再用一秒切断他的脖子……
那边阎杰开着车，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波涛汹涌：刚才她所说的杀人魔头，指的就是她自己吧！
这副墨镜有隔物透视功能，从她一上车，他就发现了手提包里的那把匕首，锋利无比。他一直在等待她先动手。只要她敢出手，他就毫不犹豫地按下座椅开关，反杀了她。这些年来，他跟很多变异人交过手，深知这是群毫无人性的野狼，一不留神就会将人活活咬死。
他奇怪的是她的迟疑，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