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变丑了
诊所里，依然忙碌。
阎杰安抚了张素欣，继续干活。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浮现过去的事，那座大桥，柳叶飞身跃入江水中的情景，反反复复，像中邪了一样。
今天那个叫陈岚的女人又来了，旁若无人地闯进了诊疗室，跟第一次的嚣张一模一样，阎杰正在跟病人说话，准备将追踪程序安装到他手机里，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一不留神就撞进了那对明亮的眸子里。
半晌，没缓过气来！
张素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这几天，她因为在秦泽元家没说痛快，正生闷气，此刻看到陈岚跑进了诊疗室，就像火山拉开了口子，立马扔下手里活，飞奔直去。
“喂，谁让你乱走的，要看病，去外面排队！”
陈岚冷漠地道：“我不看病！”
“那你来干什么，秦医生很忙的，没空应酬乱七八糟的人！”张素欣说着去拽她，被她轻轻一抖就脱了手，差点摔倒。
阎杰赶紧挡住了愤怒的张素欣，望向陈岚：“陈小姐，你来干什么？”
“找秦医生！是他让我过两天再来，所以，我就过来了。”她理直气壮地反问，“现在，你们能出去了吗？”
阎杰和张素欣面面相觑。
此时，秦泽元示已经给病人开好药，扫了他们一眼，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是的，陈小姐说得对！是我约她今天见面。”
“你们听见了没？”陈岚一脸不屑。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样直接闯进来！太没礼貌了！”张素欣不甘心，还想说什么，阎杰只好先将她拉出去，可是，满脑子的想知道他们两个聊什么。
“这个嚣张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
“她有什么资格坐在里面？”
“这个……”阎杰觉得这声音太吵，影响了自己思考，便拿了个苹果塞到她手里，“大小姐，坐下吧，消消气。听说生气会让人变丑！”
“啊，我有变丑？”张素欣吓了一跳，立马跑去照镜子。
诊疗室里，陈岚不请自坐，腰杆直挺，纤长的双臂胸前交叉，浅眉冷眼，就像一只充满防备的刺猬。
秦泽元站起，默默给她倒了杯水。
“外面那小子，就是我妹妹生前的男朋友？”
“嗯。”
“哼，什么眼光！”陈岚冷嘲。
秦泽元不想解释，一个变异人，不可能理解正常人的感情，何况还是别人的感情。他从抽屉里拿出了柳絮的牌子，推到她面前：“你说得对！你是她的亲姐姐，唯一的亲人，这东西应该由你保管。”
“什么条件？”
“不用！”
陈岚神情有些激动，抽出湿巾，仔仔细细地将牌子擦干净，放到包中。
“秦医生，谢谢你。我不愿欠任何人的情，为了公平，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秦泽元早料到会这样，隐晦地勾了勾唇角：“你和柳絮吃药后出现副作用，她一直来我这里看病，你却失踪了！”
“我明白你想问什么！”陈岚拿起了桌上的一支金笔，放在手心，不知用什么办法，那笔竟浮了起来，悬在半空。
秦泽元的脸色微变。
“三年前，我和妹妹离开基地，生活还过得去。在外面这个世界，只要女人长得漂亮就有男人请吃请喝，不差钱，但是身体里经常莫名其妙的长东西，我们每天在害怕和担心中度过。有一天，公司派人来找我们，说只要我们点个头回去，就帮我们解决病痛。当然，他们也说得很明白，服用新药可能会死，只有一半治愈率。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妹妹这死脑筋，死活不愿失去所谓的自由，我们不得不分开。”陈岚神情中浮现一丝黯然，“我很后悔，当初没逼她一起走！”
秦泽元拧紧了眉头：“是谁代表公司签的你？”
“这是第二个问题，抱歉，我不能告诉你！”陈岚倏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时，似乎有些犹豫，又折转身劝道：“秦医生，我很敬重你的为人，请听我一句忠告：关了这家诊所，离开这儿！那些实验失败的变异人迟早是要死的，你保护不了他们多久，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不是在帮他们，是他们在帮我！”秦泽元眼中闪烁着亮光，薄唇微启，“帮我重新认识自己！”
陈岚不禁动容。
从医院回来，林暖放心不少，看着叔婶一天天好起来，她觉得这段日子奔波辛苦都很值得。快到小区门口，她加快了脚步。
忽然，一辆黑色豪车别了进来，逼停了她。
“喂，你怎么开车的？”林暖惊得冷汗都出来了。
车门推开，小胡子朝她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林暖吓得退后一步，直想逃。
当初，她关在小黑屋就是被小胡子的儿子李瑞毒打一顿，差点没命了。后来这小子时不时地来找她麻烦，非常可恶。不过，这些她能忍，后来，他嫉妒秦泽元的才华，背后搞阴谋诡计想杀了他，她才出手……
小胡子从不反省儿子的报应，总想着为他报仇，又蠢又坏！
“别跑！如果我们要抓你，不会挑这大马路！”小胡子喊了一嗓子，从怀里掏出平板，打开，放出了秦皓成录的视频。
林暖停住，盯着画片。
秦皓成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笔，似乎在验算什么公式，连头也没有抬，可是他的声音却从那边传了过来：“丫头，你的命是我的。我现在不要我儿子回基地了，只要他关掉诊所，别再碰公司的事，我就放过你一命！”
“可是，他不听我的呀！”林暖急了。
“我平生最烦听到两个字：不行！”秦皓成冷冷地道，“丫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啪！
屏幕关了。
小胡子收了平板，阴沉沉地笑：“要不要我帮你？”
林暖吓得直摇头。
他所谓的帮，不过就是抓了她逼秦泽元就范！
“接住！”他忽然扔过一样东西。
林暖发现是个玻璃小瓶子，里面装着一块比指甲盖还小的玩意，不知道是窃听器，还是跟踪器，不由地懵了。
“找个地方放好，别被其他人发现！”
“如果我搞砸了呢？”
“求之不得！”小胡子解开西装外套，露出了腰间黑漆漆的枪口，“那样，我就可以直接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