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就是鬼迷心窍
她“哦”了声，匆匆换了件外套跑下楼，不知为什么，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直梗得难受。她一边跑，一边用手捶了几下。
可是，没有一丝缓解。
“秦医生，你找我有事吗？”她喘着气。
秦泽元转身从车里拿出几张照片，塞到她手里，嗓音依然很冷：“你看看，这几个人，有没有认识的。”
林暖强打着精神看了一遍，摇了摇头。
“觉得眼熟也行！”他加重了语气。
“呃……”林暖再次看了遍，抽出了一张还给他。
“谢谢。”他拿了照片，不做任何解释就坐回了车子，关上门。
林暖见他走了，也转身回去，可是胸口实在太疼，只能蹲了下来，死死的按着，不知是不是药开始显效，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意识开始模糊……
那边，秦泽元车开出了一段路，看到后视镜中的林暖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很不放心，又把车开了回来，停在路边。
“喂，你在干什么？”他走过去，冷冷地质问。
林暖勉强应：“我没事！”
秦泽元听这声音不对，走近一步，发现她的脸色惨白，像被吸干了血，头发都湿漉漉的，立马检查她的血压和心跳。
“没事……我没事……”林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使不出劲来，只道，“张护士给我一粒药，说是能帮我想起以前的事……我刚才，刚才吃了……”
秦泽元的脸色瞬间变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跑向车子，塞进了副驾驶室。
“不要闭上眼睛，撑住。”
林暖微抬眼皮，看到了他开车门的手，清瘦修长，指背上那道痕依稀可见。
她呆呆地望着，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宽大的操场，四周都是方方块块的建筑，设计严谨而让人倍感压抑。忽然，她被一股力量吸进了间黑漆漆的屋子。她很害怕，拼命地寻找出口，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一只手从天而降，将她从那个世界给拉了回来。
秦泽元嗓音很冷，也很急切：“别睡！你给我睁开眼，不许闭上！”
“可是，我困，好困……”林暖喃喃。
“撑住！”他近乎低吼。
林暖有些委屈地呓语：“你不要，不要……管我，你不是我的谁，没权力来……管……管……”她觉得太累，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小黑屋，她想动，却动不了，手脚不知被谁绑住了，整个人像动物似的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冷得彻骨。一双擦得铮亮的棕色皮鞋出现在视线中，她使劲地抬起头，却看不到那人的脸。
“丫头，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逃出基地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说说，是谁帮的你？”那人的嗓音沙哑，不怀好意。
林暖抽了抽嘴角说：“没人！”
“如果没人，那就是你的异能！秦博士新研发的针剂能改变人类基因，那些人注射了都有反应，只有你没有。他们说你天生缺陷，有耐药性，我不信！”那人抬脚踩在了林暖头上，阴沉沉地道，“快说，你有什么异能？”
林暖感觉疼，想挣扎却挣不掉。
旁边有工作人员怕了，过来劝止：“李助理，您这样滥用私刑不好吧？”
“这些变异人本来就是我们创造的，没有灵魂，是拿来做实验用的，何况她还是个废品，打了药都没效果，一点用都没有，就算杀了都不可惜！”那人说着，加重了力度。
啊——
林暖猛地睁开眼，头顶一片白光，她用手捂住，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旁边是崭新的医疗仪器。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到了秦泽元，此刻，他正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远方。
原来一切都是梦。
没有基地，没有过去。
“秦医生，谢谢你！我没事了。”林暖挣扎着想爬起来。
“别动！”他低喝一声。
林暖看他这么凶，有点尴尬，不得不躺回去。
“为什么要吃素欣的药？”他冷冰冰地质问。
林暖觉得很委屈，顶了一句：“没人愿意帮我，除了她！”
秦泽元不说话了。
他不说时，整个房间感觉好冷。
林暖受不了，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解药正确的用法是化在水里，分三天服用，你却一口气吃了，药效太烈，造成心肌梗塞，差点就……我已经替你解掉大部分药性，还有少量药残留在体内，必然会影响你，甚至产生幻觉。”
“那我能恢复记忆吗？”
“不，最多只有一些碎片。过去了就过去，不必强求。恢复记忆，并不能解决你的问题！”秦泽元注视着她，郑重地告诫，“最近外面不安全，我的几个病人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养身体。”
“这是哪儿？”林暖迷茫地问。
秦泽元薄唇轻启：“我家。”
林暖很震惊，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这时，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壮起胆子问：“秦医生，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秦泽元点了一下头，将手机递过去。
她立马给婶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在秦泽元家，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去，还让她通知周家轩，最近小心点。说完了还不放心，又说如果有仇人上门，让她千万不要替自己隐瞒，直接告诉别人，保命要紧！
秦泽元的乌眸划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冷漠，等她打完电话，耐心地交代：
“你再休息一会就能下床走动，除了实验室禁止进入，其他地方，你随意。冰箱里有食物，箱子里有纯净水。”
“啊，你这是要出去吗，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林暖有点慌。
“嗯，有事，打我电话。”秦泽元交代完，大步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又补充了句，“不过，最好别打！”
秦泽元的家在本市最高档的小区，高层两跃带楼顶花园，目测面积三百多平方，装修简洁而现代，外墙全部都是落地窗设计，能看到整个城市的美景。套房里面除了吃饭睡觉的地方，还有先进的多功能厅，健身房，实验室，楼顶竟还有豪华的私人花园，配备了游泳池——简直奢侈！
林暖楼上楼下转了一大圈，将每间屋子都仔细研究过去，逛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
架子上的纯净水很甜，应该是雪山特供的，蓝梅和车厘子一颗颗有硬币那么大，咬下去甜而多汁，水果店里很难见到这种品质，她一口气吃了很多，心里感慨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秦皓成说得没错，像秦泽元这种出身富贵的天之骄子，本应该继承家族产业，发扬光大，可是他从了医，整天守着一个小诊所，简直是鬼迷心窍。
“这个鬼，指的就是我么？”林暖想到这，心里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