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宴席后
匆匆与阿月在后院用过早膳，顾笙抹了一把嘴边尚存的汤汁，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吃的慢条斯礼的阿月傻乐一下，急急忙忙的就往前厅跑去。
前厅来来往往的人看到顾笙不由得靠了上来与顾笙攀谈：“恭喜恭喜。”
顾笙回之一笑加一礼，她与这些人并不熟悉，与他们家的公子小姐倒是识得的，之前还是一起喝酒吃肉的狐朋狗友，到后面打仗后就两年都不曾来往了。
一抹墨绿色从远处而来，顾笙一脸疑问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看着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嘿，顾笙，你小子现在可了不得了，自从你回来，整个京都都是在议论你的丰功伟绩，哦不，是你走后，你的传说就没停过。”
顾笙挠了挠后脑勺，经常称呼自己小子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人试探性的说出脑海中的名字：“杨淮？”
杨淮一把搂住顾笙的肩膀：“哟，没忘记好兄弟我啊”
杨淮是礼部侍郎的儿子，老来得子的侍郎尤为宠爱，也是顾笙以前的狐朋狗友。
顾笙掐住杨淮的下巴：“这么久没见，也没看见你来找本王玩啊”
杨淮吃痛的连连痛呼，忙抓住顾笙的手腕子。
“他啊前些日子因为逛青楼被他母亲罚跪祠堂，半月不曾出来”
循着声看去，一身芽白色绣着祥鹤华服的欧巡慢慢走到了两人面前，手中的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杨淮白了一眼欧巡，并不打算搭理欧巡，顾笙则对其拱手一礼。
欧巡是太傅的孙子，现也是宫中编撰，欧巡也弯腰一礼。
杨淮双手环在胸前，侧身贴近顾笙，用不大不小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着顾笙吐槽：“这阴冷天，这家伙还扇扇子，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从小读书读傻了吧”
欧巡并不在意杨淮，而是转而看着顾笙，反正他已经习惯这人看不惯自己了，对着顾笙弯了弯腰：“听说二相也来了？”
顾笙点头，欧巡不明一笑用几乎蚊吟的声音呢喃：“又有东西可以写了”说着就往主桌走去。
杨淮看着欧巡消失在人群的背影：“那小子八卦的紧”又转而看着顾笙，扑闪这眼睛小声祈求：“阿笙，借我点钱呗”
顾笙扬扬两只袖子，不好意思的看着杨淮：“你看本王像有钱的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大嫂的管家手段”
杨淮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委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语气里带着雀跃：“我与你说哦，寻花院新来了一个顶漂亮的女子，还是个处子呢，我上次连面都还未见到就被母亲逮了回去，着实是可惜。”
顾笙心想再漂亮也不会有阿月漂亮，杨淮突然想起京中流传的事情，看着顾笙的眼睛，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听说你得了一匈奴女子，也是漂亮的，给我引见引见呗”
顾笙正要出声拒绝，君玄皓便走了过来，杨淮皱眉看了一眼君玄皓，靠在顾笙耳边：“这三皇子近两年变化极大”
顾笙看着瘦瘦的君玄皓，的确。
君玄皓依旧是笑容挂在脸上，杨淮见过君玄皓几面，却从未见他笑意到达眼里，但是顾笙在的话，他又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顾笙看着君玄皓：“三皇子你怎么来这了，不是与二相他们在一起吗？”
君玄皓低头叹了口气：“犹如战场，大哥一向看不上我，本殿在那倒也是碍着他们眼了”
杨淮深深看了一眼君玄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忙走远。
顾笙倒也不在意，君玄皓走近顾笙，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擦拭顾笙额间的汗：“才刚刚开始，怎就流如此多的汗。”
顾笙愣了一下，退后一步：“这郡王服太厚重了，加上今日天气不像前几日阴冷，倒是暖和了些。”
君玄皓眼里盛满了温柔“倒是辛苦阿笙了”顾笙尬笑两声。
宴会午时时分就已开席，与顾笙一席的都是一品大臣和皇子，君玄皓坐在顾笙右侧，时不时给顾笙夹菜：阿笙，这个你爱吃的，多吃些。”
左相夏央朝着顾笙举杯“本相在此先恭喜郡王了，年纪轻轻便能居如今高位。。”
顾笙连忙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多谢左相大人抬举。”
举杯一饮而尽，右相冷哼一声，不知道呢喃了句什么话，不过左相应该是听见了，面色瞬间便不善，大皇子君玄佑连忙给右相敬酒：“难得齐聚一堂，托今日郡王大喜，本殿替舅舅给右相敬酒。”
可惜韩羽并想不搭理，只冷言几句：“本相这几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
君玄佑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顾笙急忙接话：“来来来，右相大人身子不适，学生我代他喝。”
君玄佑感谢的看了看顾笙，顾笙倒是有些惊讶，君玄佑也是变了，没有之前那帮气势凌人，倒变得谦逊有礼了。
顾沐阳拍拍右相的肩：“不喝酒，来，咱们吃菜。”
“太子驾到”
人还未到，君玄澈的笑声便已经传来：“倒是热闹，对不住了御北郡王，本太子来晚了。”顾笙连忙起身相迎“太子客气，是小王怠慢了”
亲自引其入座，君玄澈经过君玄皓的身后时，不经意的拍了拍，君玄皓的嘴角一瞬间塌了下来抿成了一条线。
夏叶心也跟在太子身后，蒙着面纱抱着一把古琴，顾笙对夏叶心微微颔首：“来人，给夏小姐添座”
君玄澈伸手阻止：“不用，本太子来的匆忙，未筹备礼物，便只有让夏才女作为礼物赠予郡王了。”
顾笙愣住了，看了一眼夏叶心，正要拒绝，君玄澈做了个手势，夏叶心寻了地方坐了下来，将古琴摆好，弹起了曲。
君玄澈看着顾笙：“此曲便是礼物，也算是本太子的心意吧”
琴声悠扬婉转，所有人表情各异，顾笙虽说对于琴棋书画之类的不是太懂，但是由于长年混迹风月场所，耳濡目染了些各异的琴曲，夏叶心弹奏的是南风歌，是求贤的曲子。
顾笙端起酒杯：“小王多谢太子之礼，小王虽说是个粗人，于琴曲之理也是一窍不通，但是暮苍第一才女夏叶心小姐弹奏的曲子定是不会差，这杯酒就当是谢过了”
君玄澈眼下一动，倒也不戳破，只是回敬了杯酒：“郡王客气”
君玄佑见席间气氛尴尬，看着太子：“太子殿下倒是好雅兴，时刻都有如此才能之美人在身侧”又转而看向顾笙：“不过本皇子听说郡王从匈奴带回来一美人，不知可否有幸得见。”
话音刚落，阿月就从后院来到了前厅，换上了原是顾笙准备的华服，浅紫色的江南云锦用细小金线绣了钩边牡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太繁琐的发式配上也不会太过华丽沉重，倒是让席间大多人的眼神都离不开。
原本被夏叶心的琴曲所吸引的人都被阿月所吸引，君玄皓只是撇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看向了顾笙。
顾笙被阿月的美吸引不由得裂开了嘴角，眼睛里根本装不下其他人，连忙迎了上去，轻声唤了一句：“阿月”
阿月走到顾笙身边，贴到顾笙耳边低声：“好看吗？素素帮忙挑的。”
顾笙连连点头，也压低声音贴近阿月的耳朵：“好看，阿月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是我准备的，素素那刁奴抢我功劳。”
两人亲密无间的行为让周围的人莫名其妙的脸红，若不是两人都是女子，此刻就像是两个登对的金童玉女一般，让人有些羡慕。
顾笙牵起阿月的手走到座位，叫人添一把椅子在自己身边坐下，正好隔在君玄皓与顾笙之间，阿月对自己旁边的三皇子君玄皓礼貌一笑，君玄皓就当没看见，只是自顾自的饮酒，阿月只是愣了一下，她也知道三皇子不喜欢自己，也不做强求。
“果真是不多见的美人，都说匈奴人能歌善舞，不知这位姑娘。。。”
没等君玄佑的话说完，便被顾笙打断：“匈奴的女子只会在心爱的人面前跳舞，还望大皇子不要为难阿月，今日也有舞姬在府上，本王这就让人安排”
君玄佑连忙摆手，自己只是好奇了些，竟然让顾笙如此不悦，只得道歉：“是本皇子唐突了”
转而换个话题：“一直听郡王称姑娘为阿月，不知姓氏为何”
顾笙微微皱眉，阿月看了一眼顾笙，转向君玄佑，礼貌的回答：“回大皇子殿下，小女子全名白月，大荔部族”
君玄佑笑着点了点头。席间几位脸色各异，不知是因为阿月的名字部族，还是因为太子在此间如此尴尬，君玄皓低着暗沉的眸子，手中的酒杯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动作幅度不大，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叶心停了弹奏的手，一颗小石头正好不偏不倚的丢到了夏叶心的脚边，夏叶心不动声色的捡起来，将其收入袖中，悯下心思。
抱起琴又站到了太子身后，太子撇了一眼夏叶心，眼神里有了不屑。夏叶心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