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衣柜里的头颅（五）
叶青也比较认可何潇的猜测，房子之前一直空置着，外人进去也不会担心被发现。
“如果有人在他们还没搬家前就进去过，第一，这个人肯定是早有预谋；第二，门锁没有坏，院子的围墙上也没有攀爬蹬蹭的痕迹，所以他可能有屋子的钥匙。”何潇分析道
“有可能是前房东，除了他谁会有钥匙。”哈尼说
房东一家住在镇中心的老城胡同里，耀邦警官驱车十分钟就赶到了。
房东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一头花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和蔼可亲，他手里拿着蒲扇，躺在院子里的红木躺椅上乘凉。
房东太太见有人来，放下手里正在做饭的锅铲，满脸笑意地给他们泡了茶。
何潇很难想象这样的两口子可能会是杀人凶手。
耀邦警官向他表明来意，老人家的表情看起来很吃惊，没想到自己刚卖出去的房子就出事了。
“房子之前有人去住过吗？”耀邦警官问
房东摆摆手，“没有，已经空置很多年了，要不是前几天我儿子打电话，让我们把房子卖了，我们都忘了在郊区还有一栋房子。”
“那这个房子卖出去的时候找的中介吗？钥匙有交给过中介保管吗？或者家里的钥匙有借给过其他人吗？”何潇问道
“房子没找中介，买家是我一个老朋友介绍的。”
“房子是很多年前我儿子买的，关于这个钥匙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们家里的钥匙肯定不会随便给别人的。”房东一脸严肃地说
耀邦警官一边听一边打量着房东脸上的表情。
“那我给孩子打个电话问问吧。”房东太太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走进屋里去，过了一会儿才出来。
“我儿子说房子之前是上过锁的，钥匙没有给过任何人。”
“我说的，家里钥匙肯定不能随意给人。”房东摇着手里的蒲扇，夫妻俩一唱一和。
“去年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之前上的锁年代久了，已经上锈，他把锁给卸下来了，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没再上过锁，准备今年把房子卖了。”房东太太一脸认真地说
“没上锁？那就是谁都能进去啊。”耀邦警官感到这下麻烦大了，案子又要难破了
“房子不是你们老两口的？”何潇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不是，是我儿子买的，但是在我名下，孩子孝顺。”
“我们当时都不同意他买，他有钱就乱花。”
房东责备的语气里夹杂着自豪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国外，a国。”
“年前说等把房子卖了把我和他妈也接到国外去，我们在这地方住习惯了，平时和老朋友下下棋，喝喝茶，哪里愿意出国，出去语言都说不通……”房东絮絮叨叨的说道
本来有点失望，但是当听说房东儿子在a国时，何潇又来劲了，回想起之前给死者妻子打电话的人定位也是在a国。
“你儿子多高？”何潇问道
“1米81的大个子，从小就能吃，爱运动。”房东太太笑着说道
“抽烟吗？”何潇继续问道
“以前不抽，现在他可能工作压力大，会抽一点儿。”房东太太说道
“他最近有回来过吗？”
“没有，一年多没回来了，卖房子办手续都是我们老两口去弄得。”房东太太说
……
从房东家出来，何潇又马不停蹄地去调查房东儿子的行程，结果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房东儿子曾在两个月前坐飞机回国，之后没有出过国，说明他当前人还在国内。
“房东太太说他一年多没有回国了，老两口看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耀邦警官摸着下巴说道
“可能是他儿子回国以后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何潇说
“如果他回国不回家，也不告诉他父母，他就很有问题了。”耀邦警官笑着说
“那就开始抓人了。”耀邦警官胸有成竹地说
两人说话之际，哈尼拿着一沓资料敲门进入
“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之前在死者家门把手上提取到的两枚指纹都不是凶手的，一枚是死者的，另一枚是死者妻子的。”哈尼说着把资料递给了耀邦警官
“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们掌握了别的线索，现在可以抓捕犯罪嫌疑人。”何潇轻松一笑说道
“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哈尼有点儿喜出望外
何潇已经换上了便装，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抓捕行动。
房东儿子藏身在一处小旅馆，便衣警察和旅店前台再一次确认了身份信息。
推开门，房东儿子正坐在桌子前办公，两个警察上前将其按倒在地……
叶青在解剖室呆了一天，出来才发现他们已经把犯罪嫌疑人抓了。
何潇眉飞色舞地给他讲了一整天的破案过程，极其兴奋。
叶青听着听着就拧起了眉头。
“确定是凶手吗？”叶青强调地问道
“你不用怀疑，房东儿子已经认罪了。”何潇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但案件还有疑点。”叶青说
“什么疑点？”何潇看着他问道
“之前调查过给梦离打电话的人ip地址在国外，可是房东儿子已经回国两个月了，这不是相互矛盾吗？”叶青分析说
何潇倒是忘了这茬，复又一脸疑惑地说：“房东儿子已经认罪了，也承认操控了死者的手机。”
“不可能，他在国内，操控死者手机的肯定另有其人。”叶青笃定地说
“你的意思是他有同伙？”何潇一脸认真地猜测说
“叮铃铃！”
“叮铃铃！”
两人讨论案情之际，指挥中心又打来了电话，有人报警称郊区别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警车风驰电掣地赶往案发现场，还是这栋三层的小洋楼，梦离倒在客厅的血泊里，双眼丢失。
家中看起来有些凌乱，门外放着一些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大门旁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锯齿形的月亮图案。
熟悉的死法，久违的月亮图案，让叶青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