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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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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脚步声在身后停下,傅临渊吸完了最后一口烟,掐灭了烟头。

    “怎么不去睡。”夜风将他的声音吹得平缓温柔。

    沈愉将手中的外套往前一递:“秋天温差大了,夜风也更冷,别吹感冒了。”

    傅临渊微微侧首,眉梢淡淡一扬:“还真关心我啊。”

    他垂眸看向那件外套,却并没有伸手去接:“不过我不需要这样的关心。”

    沈愉懒得搭理他话中的深意,将外套一甩:“我只能给你这样的关心,你要是不想接受,就算了。”

    说罢,她转身,却被他伸手扯住了。

    他弯腰,从她手中拽出那件外套,抖了抖,却没有自己穿,反而披在了她肩上。

    手工西装丝滑的重量感压了下来,将她完全包裹住,隔绝了这深夜丝丝的凉意。

    他抬手,一边慢条斯理地给她系着上边的扣子,一边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他们连我的真实生日都不记得。”

    “是唐医生告诉我的。”

    傅临渊一想就知道,大概是陆姜告诉的他。毕竟陆姜是以前在老家就和他认识的人,知道他很多事情。

    “没想到你还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傅临渊淡淡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假装不知道呢。”

    他说话时鲜少会用语气助词,这下轻飘飘地说出一个“呢”字,尾韵留存,像撒娇、又像埋怨,带着些和他气质不符的低落和委屈。

    沈愉那种心被攥着的感觉又出来了。

    她打着哈哈来缓和自己心里的别扭:“哪能呢,您是我老板,帮了我那么多,我不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傅临渊点了点头,认真无比地看着她,又回到了刚才那个话题:“那你能不能再多做一点其它的小事,就当做我的生日礼物。”

    他眼型非常漂亮,睫羽纤长,眼尾微勾,这样认真专注地看着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叫做“深情”的错觉来。

    沈愉心跳不由自主加快,竟然有些不敢看他现在的眼神。

    视线下滑,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个男人真的是造物主的杰作,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有着巧夺天工的精妙。沈愉最喜欢的,就是他这双手。

    这双手赏心悦目,在她身上流连的时候,带着让她无法招架的柔情力道,可以轻而易举地勾出她心中原始的欲望,点燃她内心深处的火。

    她不得不承认,傅临渊是个中高手,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很快乐。

    是一种让她即便在道德枷锁中痛苦挣扎时,却也不得不承认的快乐。

    想着想着,她莫名腿有些软。

    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完全低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诱惑力。

    她急忙转身离开,不料腿是真的软了,她往前跌了一下。而傅临渊适时伸出手,捞了她一把。

    “你在想什么?”他看着她泛红的侧脸,问道,“想要了?”

    “我没有!”沈愉立刻反驳。

    这种事情哪能真的承认。

    “我看到了警报器。”傅临渊很笃定。

    平时,沈愉脸红归脸红,那只是浮于表面的一层薄红。只有在他怀里瘫软的时候,她才会从脸颊红到耳根,红到脖颈。

    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羞赧,每次都会让她的耳垂变成一颗可口的樱桃,让人垂涎。

    他低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红了。”

    伴随着他这个动作,沈愉听见“轰”的一声,宛如被滔天的烈火淹没了。

    她又栽了。

    她逃不掉了。

    她想,大家都是成年人,找点乐子也未尝不可。

    而且大家都是单身,你情我愿的事情,没什么好纠结的。

    已经很多次了,她现在再矫情,也晚了。

    沈愉闭着眼睛,握紧了他的手腕。

    从内心深处来讲,她不想抗拒。

    他看起来太孤单了,她想慰藉他。

    傅临渊开了一盏灯。

    微黄幽暗的灯光笼罩着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荧光。

    这种事情,沈愉觉得开着灯实在让人太难为情,伸着胳膊想去关掉那盏灯,却被他按住了。

    “别动。”他说,“关了就看不到了。”

    沈愉咬牙,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薄汗:“有什么好看的?”

    他擦去她脸上的汗珠:“当然好看。”

    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他在欣赏她的身体,只不过比那次更近距离。

    就像上次在院子里见到的栀子花丛,白皙、细腻、柔软,带着让人愉悦的芬芳。栀子花傲然盛放,吐露出里边的嫩蕊,娇弱得不堪一击。

    下了雨,打在栀子花的花瓣上,露水盈盈,洗礼出一种纯洁的清透。这朵花在雨水的浇灌下,愈发的清晰美丽,绽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美态。

    他看到了他预想中的生日礼物,比他想象中更美。

    他欣赏了良久。

    傅临渊捏着她的手腕,用自己的衬衣给她擦手。

    沈愉神智已经回笼,力气却依然抽离,动都不想动一下。

    刚才明明是他主动,像以往一样,进行那道“洗表”的工序。然而洗着洗着,就变成了她辛苦,她的手好酸好酸,都快没知觉了。

    中间她累,不由得想罢工。他掐着她的下颌,笑了:“没关系,手累了你还可以用嘴。”

    她信口胡诌:“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不小心咬破了口腔,疼。”

    他视线下移,云淡风轻地道:“没关系,你又不是只有一张嘴。”

    沈愉瞬间觉得手好像也没那么酸了。

    在这种事情上,她其实一直都搞不太懂傅临渊。

    她觉得很多男人都重欲、好色,见到漂亮女人,就想方设法要将对方拐到自己床上,做那些原始的事情。但是傅临渊不是,他从来都不急于发泄自己的欲望,而是在玩一场游戏似的。

    他会让她叫,因为他爱听。让她睁眼,因为他要看着她的眼睛。

    沈愉读不懂他的眼神,也不知道在这样的事情中他到底想得到什么。

    但是今天,她好像明白了一点点。

    比起纾解生理反应,他好像更多的是疏散心理情绪。他在欣赏,欣赏美好的躯体和美丽的脸庞,欣赏媚色横生的姿态和原始欲望下的沉沦。

    沈愉也终于知道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到底是哪里来的了。

    他没有传说中的失控,反而相当认真,认真得像是一个艺术家,致力于发掘她更美的一面。

    而他也是个公平的商人,他不白白欣赏这种美,他会回馈给她一种生理心理上的满足和慰藉。

    沈愉想,她大概完了。

    她以后可能会清醒地沉沦于他的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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